專房寵 第3節
等在她院門口的是吉水縣令陳志的長子,她名義上的大哥——陳云澤。 陳云澤比古音大了兩歲,陳志認為讀書無用,未讓兒子參加科考,卻在隔壁縣給他謀了個輕松差事,平日里不在家住卻也經?;貋?,不過因為一些事情,他這次出去很久都沒回來。兩人曾經感情不錯,而正因為那件事情,再見面也覺得疏遠了許多,以往的親密蕩然無存。 陳云澤也沒有走過去,只是眼神死死的盯著她,冷的可以結成冰:“父親沒有告訴你外面是個什么情況嗎?你竟還敢私自出門?” 聲音也是毫無溫度,他本是聽到父親籌謀多年的事今夜有意成事,心中放不下她,趕了兩天從任地特意跑回來只為了看她一眼,一路上他打了好多草稿想著見她第一面要說些什么,甚至想好了可以道歉緩和兩人的關系。 回來見過了父母就直奔她的院子,這院子還是他當年在父親那給她要來的,就在他院子后面,里面好多東西都是他親自布置的,她雖然不知道,可都是他的心意,看著這院子里她的痕跡,他就覺得開心,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通通都送到她面前來。 結果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卻絲毫沒發現她的蹤跡,連帶著翠濃也不見人影,他以為她知道今晚的事跑了,心中又是著急又是擔心,竟還有兩份慶幸。 她跑了……是不是代表她不愿…… 最新評論: 【撒花】 【今天就沒有了】 【看起來哥哥也不錯的樣子】 -完- 第4章 爭吵 陽奉陰違 可他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去干什么了?”他仍舊是厲聲質問的語氣。 古音心中有些不舒服,她不明白他是哪里來的立場質問她?他是她什么人?當下神色也冷了些。 “只是出去隨便走走,大哥憂心了?!?/br> 不知哪個字觸動了陳云澤的神經,他突然就爆發了,瞪著她大吼:“我說過了,別叫我大哥!我只有一個弟弟,沒有meimei!” 古音心中苦笑,她當然知道她不是縣令府的真正的千金小姐,她不過是被親生父親拋棄的可憐蟲,名義上是縣令收養的義女,全府上下都小姐小姐的喊著,實際上不過是縣令豢養的玩物,就等著適當的時候能送出去助他一臂之力,所謂義女,不過一個名頭,給她一個好一點的身份,這樣以后對他才會更有利,縣令府知道她身份的不在少數,大家表面恭敬,私下里不知對她吐了多少唾沫,嗤之以鼻。 難聽的話聽的多了,所以陳云澤的話根本傷不了她:“知道了大少爺,奴婢會注意的,請問奴婢可以離開了嗎?” “你!” 陳云澤最恨的就是她這幅永遠云淡風輕的模樣,好像不管他做什么說什么都和她沒關系,甚至不能引發她一絲的憐憫,讓她能夠將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古音無心與他糾纏,想繞過他進門,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幸好反應快,觸手的那一瞬間就甩開了。 “大少爺!請自重!” “你知道父親今日要宴請賓客嗎?你知道” “我知道,大人已經通知我了?!笔峭ㄖ?,不是告訴,因為她沒得選。 “你知道?”陳云澤拳頭已經握得噌噌做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她:“你知道今日來府中做客的是誰?你知道他有多大年紀,長得如何,性情如何,家中可有妻???這些你都知道?” 古音原本就低落的心情此刻幾乎沉到谷底,對這樣毫無意義的詰問厭煩至極。 “大少爺,這些與奴婢又有什么關系?奴婢的命握在縣令大人手里,他想讓奴婢生,奴婢就能好好活著,他若是哪天心情不好,捏死奴婢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所以奴婢只要乖乖聽話就好了,其他的不是奴婢該關心的?!?/br> “你” “大少爺若是無事,就煩請讓一下吧,奴婢還有事要做?!?/br> 兩個互不相讓的人在門口僵持,翠濃在古音身后,一時看著兩人,一時四處張望,心中恐慌不已,怕有人突然闖進來看到這一幕,到時候遭殃的還是古音。 陳云澤最終還是在古音一潭死水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一瞬間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無助的閉上了眼睛。 “古音,你真狠,你沒有心?!?/br> 古音沒有反駁,神色不變的等著他甩袖而去才平靜的進了屋。 翠濃跟在她身后,一直小心觀察她的神色,主子們的事情,她一個做奴婢的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小心伺候著。 只是她想不明白,大少爺既然對小姐有心,他們又沒有血緣關系,為何不直接去向老爺夫人求娶小姐呢? 這話還好沒直接說給古音聽,不然她恐怕會笑出聲。 剛剛用了一杯茶,門外就傳來扣門聲,翠濃去開門,過了會回來手上多了個托盤,上面放著一件嶄新的衣裳還有一套珍貴的首飾。 翠濃捧著東西尷尬的站著,沒敢把丫鬟交代的話說出來,古音只消看一眼就明白了。 終究是逃不過—— 喝完手中最后一口茶,她緩緩起身往里屋走去:“伺候我沐浴吧?!?/br> “……是” —— 與縣令府相隔兩條街的一個不知名的巷子里,一輛馬車安靜的停著。 “爺,咱們為什么不直接去御史府,去那小小的縣令府干什么?” 說話的人戴著一頂斗笠,帽檐拉的很低,正是剛剛和古音他們分道揚鑣的兩人。 馬車里面安靜了好一會才遞出個冷淡的聲音:“體察民情?!?/br> “……” 陸云起已經習慣性嘆氣了,他就多問這一句,自家主子是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事都是成竹在胸但又絕不宣之于口的,他就是覺得有點安靜……額,有點尷尬。 既然是體察民情,那直接去縣令府不就好了,在這偏僻巷子“躲著”干嘛呀! 他沒敢問,靠著馬車打盹,沒人說話的巷子里寂靜一片,只偶爾能聽到從車廂里傳來細微的紙張翻頁的聲音。 “起來!給老子走!” 突如其來的躁動,陸云起一個激靈抬起了頭,下意思握緊了手中的劍,眼神警惕的看向了聲音源頭。 原本沒有人的巷口突然出現兩個穿著衙役服兇惡的男人,兩人一手拎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災民,嘴里罵罵咧咧的說些不干不凈的話,還時不時踹上兩腳,那些災民早就是饑腸轆轆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由他們拖拽,連求饒的話都沒力氣說出來,像一團爛泥。 馬車里有一聲重重合上書頁的聲音,陸云起只靠耳朵聽也能知道車內人的動作,必是面無表情的放下書又面無表情的倒了杯茶,然后慢悠悠的飲盡杯中的茶水。 “爺,你早就猜到了?” “嗯” “吉水縣縣令真是好大的膽,明知咱們是來賑災的,卻在咱們來之前把災民往城外趕,是故意想瞞著吉水縣真實的情況,好讓咱們以為他賑災得當,沒有災民?” 怪不得昨日剛到潮州,爺就同隊伍分開,和他駕著車先行,還特意囑咐要比給縣令通知的時間早兩個時辰到,原來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吉水縣令會弄虛作假掩人耳目。 “吉水縣地方雖小,卻是西南最緊要之地,更是有整個西南最大的糧倉,若是這里失守,整個西南只怕都會淪陷,如今災情嚴重,各州府送上來的表文中都竭盡夸張的描述此次災情,唯有吉水縣說一切安好,所以自然是要來看看這吉水縣令究竟有何等通天本領,竟能扭轉乾坤?!?/br> “呵”陸云起冷笑一聲,滿臉嘲諷:“本事大不大屬下不知道,不過這膽子絕對不??!” 說完手撐在木板上一使力落到地上,抖了抖衣服:“既然已經知道這吉水縣令是個陽奉陰違之人,那等其他人到了,屬下馬上帶人去查抄了縣令府,也算是殺雞儆猴,好給其他州縣的官員提個醒,看他們還敢不敢弄虛作假!” 馬車里男人懶散的靠在車框上:“不著急,吉水縣令既然費盡心思要給我們演這出戲,不看完豈不是浪費別人一番心意?” 聽這語氣陸云起就知道自家爺心里肯定又憋著壞了,從小就跟在他身邊,每次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就總會有人會遭殃,嘖,他現在開始同情那個自作聰明的吉水縣令了。 —— 黃昏時分,縣令府正門大開,屋內屋外都煥然一新,丫鬟奴才神采奕奕各司其職,吉水縣令陳志和夫人在門口翹首以盼,身上未著華服,穿著尋常布衣,和平日里奢侈的做派相去甚遠。 當古音給自己頭上插上最后一根簪子的時候,縣令府門口大街上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塵土飛揚后一隊輕騎停在了縣令府門口,中間圍著輛不太起眼的馬車,氣場強大讓人絲毫不能忽視。 吃了一嘴的灰塵,陳志本就不太好看的容貌此刻更是灰頭土臉,還要舔著臉強顏歡笑,怎么看怎么滑稽。 陸云起縱身跳下馬車,從旁邊打起馬車簾子,在門口幾人想看又不敢看的焦急等待中,一只手先從馬車里伸了出來,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落地一點聲音都沒有,周身強大的氣場卻將周遭都震懾住了。 特別是那陳夫人并身后幾個丫鬟,幾人本是好奇趁沒人注意偷偷看了一眼貴人,竟是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京城來的人,都長得如此好嗎? 這些騎馬的侍衛遮著臉看不見長相的先不論,那趕馬車的車夫長相已經足夠讓人驚艷了,如今看了馬車上下來的人,才知道何為驚為天人,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都好看是何道理?讓人自慚形穢。 陳志個子矮小,幾個侍衛再加上幾匹高頭大馬就把他擋的死死的,一路又蹦又跳,像個小丑一樣才擠到前面,眼睛都笑的瞇成一條縫了,對著面前的男子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大人遠道而來,舟車勞頓辛苦了,下官是吉水縣縣令陳志,特意在此恭候大人多時了!” 男人臉上的神情仍舊是淡淡的,只是唇角揚起了一絲細微的弧度,勉強算是個高興的表情吧。 “蘭朔,陳大人客氣了,大人辛苦,是我等叨擾了?!?/br> 陳志從善如流,恭維的話說的順口不已:“蘭大人說的哪里話,大人是陛下欽點的欽差御史,身份尊貴,能到下官府中做客,下官只覺得蓬蓽生輝,榮幸之至??!” 男人,也就是蘭朔沒再接話,陳志連忙清出道來,迎這一行人進府。 最新評論: 【潮州?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潮汕人】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按爪】 【o(≧v≦)o撒花】 【加油,按爪存存】 【加油】 【 -完- 第5章 舞 計劃 縣令府占地非同一般的大,亭臺樓閣,雕梁畫棟,堪比小皇宮,陳志一直都在觀察客人的反應,蘭朔對經過的事物視若無睹,就連他身邊的侍衛也都半分驚訝神色都沒有,一副見慣了的模樣,這讓一向自大的他有些挫敗,只能感嘆不愧是京城來的! 宴席設在倚紅樓,這名字雖惡俗,地方卻是一頂一的好,是一座在河上凌空架起的樓閣,四面臨水,只用幾塊屏風做個隔擋的意思,地方很大,估摸著二三十人同時入席都不成問題,對面設了處四方的平臺,紗幔遮擋,隱隱綽綽如水上仙樓。 陳志帶著他們入了席,除了他自己和夫人還有他的長子陳云澤和次子陳云徹作陪。 輔一如席,陳志一通高談闊論自己的理想抱負又哭訴自己的為官不易,聲淚涕下,感人肺腑,直到自家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才堪堪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