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來呀 第119節
周朝年聞她:“為什么要過來?” 蘇彌隱約的知道自己做錯了,她安慰了所有人,卻獨獨沒有周朝年。 蘇彌眨了眨發漲的眼睛, 說:“傷口疼……” 這種近乎撒嬌的語氣,哪里是在安慰別人。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只有在周朝年面前她才會喊疼。 就像一只被養熟的貓, 因為做錯事而受傷的時候不停的蹭著主人的手指, 不光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還在委屈的尋求主人的安慰。 周朝年的呼吸頓了一下, 忽然像時再也無法忍耐一樣,看著她的眼睛異常嚴歷開口:“誰教你剛才這樣說的?!?/br> 這句話,以前他也問過她。 那時候, 她是怎么回答的?沒有人。 而現在,她委屈的看著他說:“你教的?!?/br> 那個讓她失聲尖叫的夜晚,都是他親自教的。 說完蘇彌就垂下眼,聲音也斷斷續續的:“我沒有討厭你做的那些事情……” “架子倒下來的時候,我很害怕……” “我想給你打電話的,哥哥,蘇謹言就打過來了?!?/br> “我只想找你……” 蘇彌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堆話,連主次都分不清。 病房里靜悄悄地,只能聽見她急促的喘氣聲和周朝年的呼吸聲。 周朝年好像并沒有什么反應,這樣安靜的氣氛讓蘇彌眼眶里的水汽越積越多,她想安慰周朝年,可是越著急說的越亂,哪里還有白天鎮定的安慰別人的樣子。 她想周朝年是信守承諾的人。 他教會了自己那么多事情,又那么好,自己怎么會舍得把周朝年藏起來,不敢告訴蘇謹言她跟周朝年之間的關系。 蘇彌甚至等不及周朝年說話,又急切的說道:“對不起……” 伴隨著這句對不起,蘇彌發漲的眼眶好像再也承受不住里面那些重量,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仿佛連帶小時候不敢哭的那些也一起都流下來。 她說:“你說過的,承諾的事情就要做到的?!?/br> “你要打算食言了嗎?” “我給你道歉,你不能不遵守承諾?!?/br> 一字一句都是他曾經教她說過的話。 他們兩人之間所謂的承諾,從一開始就像個游戲一樣。更甚的是,連帶小時候那些幼稚的過家家一樣的戲言也是。 而她根本什么都不記得,即使無關愛情,某一刻他曾經也把那些戲言當作是真的。這么多年都已經過去了,那些愚蠢的游戲早就應該忘記了。 直到后來,那天她毫無預警的又闖進他的視線里。 有那么一刻,周朝年幾乎是恨她的。 周朝年并沒有回答她的那些語無倫次的問題,而是伸手重重的揉了一下她的嘴唇,直到把上面翹起的唇珠也揉的更加艷麗飽滿。 仰視她說:“不是說喜歡我那樣對你嗎?” 蘇彌的身體開始微微戰栗,雙手撐在他的肩膀上,俯下身一下又一下的親吻在他的嘴唇上。 每親一下,就停下來看周朝年的反應。 而周朝年自始至終都很平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蘇彌也慢慢地停下來,泛紅眼睛看著周朝年說:“我,我還不太熟練,周朝年,你能不能教教我……” 急切又可憐的聲音,生怕自己無法證明自己,連哄人這么簡單的事情都要搞砸了。 周朝年突然站起來,輕而易舉的從沙發背后把她抱起來,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強勢的壓進沙發里,密不透風的吻她。 周朝年在這方面一直都是很有耐心,急切的時候很少,只有到最后才會發狠的不放過她。 蘇彌小腿被碰到,疼的眼淚差點掉下來,被堵住的嘴里發出意味不明的近乎呻,吟的聲音。 這個聲音讓原本耐心很好的周朝年,瞬間就變的兇狠起來,就是要弄疼她才能記住。 嘴硬又一根筋到讓人無法忍耐。 周朝年壓制住她的身體,兩個人貼在一起,身上的溫度也透過布料滲過來,灼的蘇彌跟著抑制不住的發顫。 從頭到腳都被周朝年籠罩住,連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氣味,侵略性十足。 他喘息著停下來,看著她說:“自己解開?!?/br> 簡單的病號服只是兩根細細的帶子系著,根本阻擋不了什么。 全程周朝年的目光都在注視著她,微黃的燈光下,蘇彌的手都抖的不成樣子,最后還是羞赫的把guntang的臉埋進沙發的靠電力,才能抑制住想要發出的聲音。 最后周朝年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蘇彌?!?/br> 那時候,蘇彌覺得自己仿佛連心臟都是guntang的。 少年時周朝年曾養過一只貓,也不是什么名貴品種,很小的一只在院子的草叢里被發現的,還沒斷奶大概是被遺棄了。 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至于討厭,就帶回屋子里養著。 后來老是聽蘇謹言說起meimei的事情,喂貓的時候周朝年下意識的就會想到蘇謹言說的話,‘小彌’這個名字聽著就跟叫小貓似的,然后皺眉。 窩里的小奶貓也仿佛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喵咪”的叫了一聲…… 次數多了,每次喂貓周朝年的腦子里自然而然就會想到蘇謹言的meimei。 后來覺得,養貓好像也就這樣又不能說話,開始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蘇謹言說的關于這個meimei的各種事情,他的記憶力很好想忘都難。 再后來,小奶貓已經學會了撒嬌,舔,著他的手指討好。 那時年少的周朝年就認為,蘇謹言的meimei再好,也不能舔他的手指安慰他不是嗎?說不清是嫉妒還是什么。 現在,周朝年看著身下臉頰潮紅的小姑娘,雙手抓住腦后的靠枕,偏過臉把急促的呼吸埋進去,嘴里隱忍地發出一些細碎的聲音。 她正在用最笨拙的方法安慰他。 周朝年忽然俯身抓住她的雙手,親吻上她的指尖。 就算這輩子在她的心里不能跟蘇謹言相比,他好像也可以盡量克制自己嫉妒的情緒…… 蘇謹言一個大男人連小女生都不知道怎么照顧,何況已經是十九歲的meimei。 只是三天需要住院,他回去一樣,簡直是要把家搬過來的節奏,大包小包的趕過來時,蘇彌正躺在病床上,臉色潮紅的縮在被子里。 而周朝年就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拿著一本醫院提供的雜志。見他走進來,也只是掀開眼皮看了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蘇謹言偏頭看向蘇彌問:“傷口疼不疼?” 問完,又把自己帶過來的行李箱放在櫥柜邊,東西太多一時還不好整理。 聞言蘇彌搖搖頭目光又看向周朝年,而他此時也把手上的雜志放下來看向床前的兄妹兩。 蘇謹言明顯不太會照顧人,每次出差都是大助理幫忙收拾這些生活上的瑣事,現在讓他照顧一個病人顯然不太行,連行李都只是簡單的堆放在一起。 蘇謹言也有些意外,怎么是周朝年一個人在這? 他問:“其他人呢?” 陳琦和那個叫寧樂的女孩子呢? 原本還想請人家女孩子幫忙給自己meimei換個衣服什么的,他一個男人多少有點不方便。怎么一來就只剩下周朝年一個人在這? 周朝年他不忙嗎? 蘇謹言心里有些狐疑,不過一天的心驚rou跳和來回奔波已經讓他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 周朝年說:“走了?!?/br> 蘇謹言:“?” 蘇謹言也沒在多說什么,只能等明天早上請的護工來再收拾了。 這時,周朝年忽然走過來,指著角落幾個大件行李箱,問:“哪個是放私人物品的?” 蘇謹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指了指周朝年腿邊的箱子說:“就你腿邊那個?!?/br> 除了蘇謹言指的那個箱子,周朝年沉默的把剩下的箱子都打開,一一整理歸置好放在柜子里,好像這些都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一畫面簡直把蘇謹言都整懵了。 是他在夢游?還是周朝年也被砸了,還是腦子? 蘇謹言一直都知道周朝年有輕微的潔癖,以前一起上學時不知道被暗中嫌棄過多少回,就用那種高傲的目光俯視對方,就有點讓人恨的牙癢癢的。 但是,他打不過周朝年也只能忍著…… 不過比起震驚更多的是受寵若驚,能讓周朝年低下高貴的頭顱和傲氣親手幫自己收拾,那可是蘇謹言曾經幻想過無數回的事情,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實現了? 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在meimei面前太‘無能’了? “……” 蘇謹言一時都有點摸不清狀態,轉過頭看向自家的meimei,滿眼都是問號。 蘇彌對著蘇謹言無辜的搖搖頭,把自己整個身體都縮進被子里。 “我先回去了,明晚會過來?!?/br> 兄妹兩同時‘哦’了一聲。 不過兩個人的表情和聲調完全不一樣,一個是悄悄地露出眼睛看向門口,然后乖乖地點頭,一個是瞪大眼睛滿臉不確定。 周朝年看了一眼蘇謹言,微微皺眉。 蘇謹言:“……?” 周朝年那是什么眼神?嫌棄?生氣? 還有他剛才到底是在對誰說話? 一直到房門被關上,蘇謹言才不確定的轉過臉問蘇彌:“這家伙沒被砸到腦子吧?” 見蘇彌搖頭,蘇謹言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周朝年干嘛忽然放下身段對他們兄妹獻殷勤? 就在蘇謹言七想八想的時候,床上的蘇彌忽然開口說,“哥哥,等出院回家我有事要跟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