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衍笑。

    陳琦：“……！”土撥鼠尖叫表情。

    絕交了，絕交了！再也不會和好的那種！

    蘇謹言也不再閑扯，而是切入正題，說道：“馬上就要放寒假了，正好小彌十九歲生日，我就想準備找個地方帶她一起放松一下，過生日?！?/br>
    陳琦原本還想反駁，話都在腦子里轉了一圈，但是看見蘇謹言發出來的信息，瞬間就啞火了。

    陳琦看了一眼外面的陽光，腦子自然而然就想到女孩子穿著泳衣從海里鉆出來的模樣，水靈靈的晃人眼，連心臟都跟著震顫。

    蘇謹言不知道陳琦在想什么，又說道：“到時候叫小彌叫幾個同學一起去，所以應該不止我和我妹兩個人?！?/br>
    陳琦：“我知道個不錯的地方，就在郊區不遠，到時候開車就能去?！?/br>
    這個季節泡溫泉再合適不過~

    陳琦笑：“這件事包在我身上?！?/br>
    當然要包在他身上，不然怎么找借口去。

    友人：“這么積極？”

    裴鈺：“我有正當理由懷疑你的動機?！?/br>
    顧行衍：“同上?！?/br>
    陳琦：“我哪有，小彌不也是大家的meimei么？她過生日，我積極一點有什么問題！”

    友人：“你說的也對，所以大家沒有不去的道理?！?/br>
    裴鈺：“同上?！?/br>
    顧行衍：“同上?！?/br>
    陳琦：“……”

    群里正說的熱火朝天，萬年沒有出過聲，要不是看見群名上顯示的人數都讓人懷疑早就已經退群的周朝年，居然忽然開金口說話了。

    周朝年：“月底？”

    陳琦看著屏幕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陳琦：“是本人？被盜號了？”

    其他幾個人也同樣有點詫異。

    辦公室，周朝年伸手翻了一下備忘錄，黑色的字體簡明的記錄著那天是蘇彌十九歲的生日。

    只是……

    就在眾人疑惑時，屏幕上有顯示一條心的信息。

    周朝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工作月底還沒結束?！?/br>
    這么□□的語氣，正常人會這樣跟朋友說話嗎？

    陳琦：“……”

    友人摸下巴。

    裴鈺已經做好造型站了起來，目光看了一眼屏幕，忽然抬起漂亮的桃花眼，對著鏡子笑了起來。

    顧行衍也抬起嘴角笑了一下。

    蘇謹言：“……”

    他就說周朝年就是個冷漠，高傲，沒有人類感情的家伙吧！

    居然用老板的身份恐嚇他，他是被嚇大的嗎？

    一天的時間，他會擠不出來嗎？！

    再說，兩人已經絕交了！

    周朝年：“我會讓人安排一周的假期給你?！?/br>
    蘇謹言握著手機，一時竟難以拒絕。

    一周的假期和絕交之間來回掙扎……

    周朝年該不會又是拿他做練習，試圖看看糖衣炮彈的威力吧？

    不能感動……

    可是一周的假期……

    周朝年：“時間你定好了交給助理?！?/br>
    之后，周朝年再也沒有發過任何信息。

    蘇謹言盯著最后那一句話，陷入天人交戰……

    復合？不復合？

    他就說，周朝年就是個可惡的家伙啊啊啊??！

    萬惡的資本家不但試圖用手藝征服他，還想用假期來誘惑他。

    簡直太可惡了?。。?！

    隔了很久之后，只見群里顯示出一條新的信息。

    蘇謹言：“好噠，老板~”

    周五晚上蘇謹言去接蘇彌，從進電梯就提起了這件事。

    “就是簡單的生日會，你可以叫上幾個好朋友，還有你宿舍里的同學都可以?！?/br>
    蘇彌一直擔心顧行衍會把學校里的事情高速蘇謹言，見蘇謹言沒有任何提及的意思，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以前不是都說我給你買的衣服沒機會穿嗎？這都大學了，也不用穿校服，怎么也不見你穿一下？”

    說道這里，蘇謹言就有些失落。

    他自己設計的衣服，加上每次出國帶回來的那些漂亮小裙子，都是為了蘇彌。

    那時候他也是個半大的少年，哪里會照顧女孩子，總是把蘇彌當作小男生一樣，隨便套件t恤短褲就送到學校去了。

    剛開始蘇彌還會想要穿小裙子，久而久之也知道那些裙子對于他們的生活而言太過于麻煩，后來就再也沒有提過。

    再長大一些，學校都統一要求穿校服，在蘇謹言的記憶里，好像只有母親在的時候，蘇彌才會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只是后來再也沒有過。

    即使現在他搜羅了全世界所有好看的裙子給蘇彌，可蘇彌對這些好像已經沒有什么興趣了。

    蘇彌‘啊’了一聲，才說：“我有穿過呀?！?/br>
    蘇謹言看向自己的meimei，他已經有能力設計出最漂亮的裙子給蘇彌了，而蘇彌某一步分好像永遠停留在小時候，不敢要，不會要，永遠都是只要他說的，就什么都可以的狀態。

    蘇謹言眼里閃過一抹類似受傷的情緒，不是因為蘇彌不愿意穿，而是蘇彌的不愿意是他一手造成的。

    這個不愿意，不是她自己本來的意愿，而是成長時被迫灌輸的概念。

    蘇謹言伸手摸了一下蘇彌的腦袋，說：“什么時候，我怎么不記得了？”

    蘇謹言帶回來的那些衣服好看是很好看，就是讓她穿到學校有點不太習慣而已，而且有的太過華麗，簡直就像是電影里皇室公主穿的。

    上面還鑲著各種珍珠之類的，看著就有點讓人頭大，誰會穿這個去學校啊……

    蘇彌：“之前你從國外回來的那次，我在酒店不是穿過嗎？”

    那件黑色的應該是里面最簡單的一款。

    蘇謹言也想起來了，當時他帶了一批小禮服回來送給蘇彌，蘇彌挑了一件黑色的，他還怕了一章照片跟周朝年炫耀過。

    想到這，蘇謹言有點怨念地語氣說道：“也就那一次吧，平時也沒見你穿過?！?/br>
    蘇彌：“……”

    “是不好看，還是不喜歡？”

    蘇彌：“喜歡的?！?/br>
    蘇謹言哀怨的看向蘇彌：“那怎么不穿？”

    蘇彌：“……”

    怎么又回到這個話題上了。

    她解釋道：“就是有點不習慣?！?/br>
    蘇謹言：“多穿穿就會習慣了?！?/br>
    蘇彌：“……”

    這段時間蘇謹言情緒不好，蘇彌也不想讓他不高興，就點點頭說：“知道了，我會穿的?！?/br>
    見蘇彌有松動的跡象，蘇謹言趕緊乘勝追擊：“那你明天就開始穿?！?/br>
    “……”

    “果然你還是不愿意嗎？”

    “……沒有不愿意，我穿……”

    “過生日也要穿~”

    “……好?！?/br>
    蘇謹言的手還搭在蘇彌的頭頂上，蘇彌的身高只到他嘴巴的位置，見蘇彌軟軟的答應自己的樣子。

    蘇謹言這才滿足，這時，電梯‘?！囊宦曧懫?。

    電梯門緩緩地打開，最頂層就只有兩家住戶，平時這個時候周朝年根本不會出現在公寓。

    但此時，他就站在電梯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電梯里。

    外面已經是零下的溫度，但是電梯和走廊里都開著中央空調，周朝年只穿著白色襯衫，也并不會冷。

    他的身高比蘇謹言要高一些，身后是走廊里冷色調的白光，面前是電梯里暖黃色的光落在他身上。

    冷暖的交接處，微微垂著目光俯視電梯里的兩個人，天生就有種讓人望而生畏的距離感。

    三個人面對面站著，蘇謹言的手還搭在蘇彌的頭頂上，見周朝年的目光看過來，尤其是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