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后悔了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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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細心地對他交待孟沅澄事情的時候,更像是千千萬萬為人父母者,這一刻他不像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皇帝,更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如今看著孟沅澄,裴鈺的心情有些復雜。 “又不讓我進去,我當然擔心了?!彪m說父皇并未干涉此事,對裴鈺還頗有好感,但她還是怕萬一裴鈺哪一句讓父皇不快,惹惱了父皇那可怎么辦。 裴鈺不懂孟沅澄的憂慮,她好像忘了,即便他們兩人未在一起時,他也是朝中大臣,這樣的場面他也不是未經歷過。 “父皇跟你說了什么?” “說你脾氣大,讓包容你?!?/br> “怎么可能,父皇才不會這么說呢?!?/br> 看見裴鈺臉上若隱若現的笑容,孟沅澄知道他又在逗她。 她踮起腳就要去咬裴鈺,裴鈺摟住了她的腰,往后躲了些。 “要是留下印了,你要讓我頂著個牙印去見人?” “我才不管呢?!?/br> 半月后,便是孟沅澄與裴鈺的婚事。 孟沅澄成婚,儀式自然是有多隆重便多隆重。 連著三日,京城中到處是張燈結彩,一片喜樂祥和的氣氛,另外,城中東南西北四市也開放了夜市,所有小攤商鋪皆讓利出售,趁著這一時機,雖說盈利少了,但勝在薄利多銷,也能賺的不少。 夜市內鑼鼓齊鳴,還有京城中最有名的舞姬登場獻舞,真是熱鬧非凡。 第二日清晨。 公主府內,新房中。 孟沅澄睜開眼時,下意識便伸手往身邊探了探,卻只摸到一片空。 她立刻清醒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身旁哪還有人。 往屋內看了看,孟沅澄忽然發現桌上似乎放著張紙條。 她走過去,拿起紙條一看,原來是裴鈺留給她的。 “我先走了,醒來后記得用早飯?!?/br> 孟沅澄看著紙條,笑得很甜。 紙條上簡簡單單的一句,跟他平日給人的印象一般,可看上去清冷自持的人,也并不是如看到的那般。 想到昨夜,孟沅澄的臉有些發燙。 她從未想到裴鈺會有這樣的一面。 兩人成婚一月,裴鈺除了平日忙的時候,多數都會陪在她身邊,各種節日,她未提及,他也都一一記著,從來不缺禮物。 一切似乎都比孟沅澄想象中的更完美。 當然,關于裴鈺為何跟她成婚的謠言也流傳甚廣,那日竟傳到了她耳中。 是如何說的呢。 說裴鈺是為了往上爬才與她成親的,如今他這般年紀便做到太傅這個位置便是證明,言辭間都是不屑,十分鄙夷。 孟沅澄知道裴鈺肯定也有所耳聞,不過這些人倒是不敢當著他們的面說這些。 不管是名利權力還是地位,都是她所擁有的東西,不可能把這些東西與她這個人割開來看,孟沅澄也懶得去解釋,她的身份,注定了與她成親之人都會受到這樣的猜忌,她也不在乎。 裴鈺更不是會在意這些是非的人,雖一直有這樣的流言,倒也并未對他們的關系造成什么影響。 這日,孟沅澄等著裴鈺回府與她一同用膳。 裴鈺一回來卻先對她說道:“先不急著用飯,我有話跟你說?!?/br> “怎么了?” “清州當地一直不太平,之前派去清州的官員也多是有去無回,如今朝中關于我的流言甚多,今日朝會上,皇上提及,我便接下了此事,三日后便啟程?!?/br> 聽到這里,孟沅澄有些懵。 “那些流言又如何,何必要在乎,又如何值得你冒這么大的險去那種地方證明給這些人看?!?/br> 孟沅澄確實不懂,裴鈺根本不是在乎這些的人。 “你做這決定前有想過跟我商量嗎?根本沒有,你明明已經接下了這個差事,如今回來只是知會我一聲而已?!?/br> “你有考慮過我嗎?” “我們成婚不過一月多,你就要拋下我去那么遠的地方?!?/br> 孟沅澄越說越覺得氣不過,一把推開了裴鈺:“好啊,你要去的話,我們就分開?!?/br> 裴鈺手放在孟沅澄肩上,彎腰,認真對著孟沅澄道:“所以,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嗎?” “什么?” 這是孟沅澄未曾料到的發展。 “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br> 見孟沅澄許久未回應,裴鈺繼續道:“我要去兩月,我們會有兩個月見不到面,你不會想我嗎?” 孟沅澄望著裴鈺,點了點頭:“嗯?!?/br> “我跟你一起去?!?/br> 成婚不久的小夫妻,自然是甜蜜無比,這般跟著裴鈺離京,孟沅澄也未多想,只當跟裴鈺去游山玩水了。 清州的事比他們預想的要順利很多,孟沅澄也不懂這些,只是見裴鈺好像審了一些官員,發現了不少問題,就等著他們回京后報給父皇。 孟沅澄沒想到,她回京的第一日聽到的便是父皇病重的噩耗。 她連馬車都未下,便馬不停蹄地趕去宮里了。 到了宮內,孟沅澄看著躺在床上沉沉昏睡著的父皇,眼淚立刻就下來了。 走到父皇身邊,孟沅澄跪在了床邊,握住了他的手。 望向旁邊伺候的人,孟沅澄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一回來父皇變成這樣了?” 屋內的宮女太監跪了一片,戰戰兢兢道:“公主恕罪,奴婢不知?!?/br> “那日皇上正批閱奏折,忽然便倒下了,太醫診過了,說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癥?!?/br> “太醫呢,讓他們滾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br> 孟沅澄看著失去意識的父皇,眼淚根本止不住,明明她走時還好好的,不過兩月,怎么就會變成這樣了。 太醫來后,對孟沅澄說了一遍前幾日的診斷結果后便不說話了。 “你們十幾個人,是全天下醫術最高明的十幾個人,連是何病因都看不出來,宮里養著你們有什么用!你們每月的俸祿還有臉拿嗎?” 一人站了出來,對孟沅澄道:“公主,皇上這病來得奇怪,脈象又看不出什么古怪,臣等實在無能為力?!?/br> “你們沒辦法,還活著干什么,都拉出去砍了罷?!?/br> 眾人一聽,立刻跪下了:“公主恕罪,臣等一定竭盡全力,定會想出法子來的?!?/br> “給你們三日,若還不能想出有用的方法,你們的腦袋也別要了!” 肅宗如此狀況,孟沅澄定是放心不下的,在宮內守著,一步也不敢離開。 孟沅澄坐在桌邊,手撐著下巴,眼皮重得不行,眼看著就要合上了,可剛一合眼,她又立刻驚醒過來,第一反應便是往床上看。 不過失望的是,父皇并未醒過來。 小云一直在她身邊候著,見狀,也忍不住勸道:“公主,您都守了三日了,都沒怎么合眼,不然您先去休息,奴婢在這守著?!?/br> 孟沅澄搖頭,不親自守著,她睡也睡不安心。 “對了,太醫院那幫人來過沒有?” “沒有?!?/br> 說好的給他們三日期限,今日便是第三日了,不出現就以為她不敢砍了他們嗎。 這時門外的太監跑進來:“公主,太醫來了?!?/br> “讓他們趕快進來!” 孟沅澄看著面前一群太醫,焦急問道:“如何了,想出什么辦法了?” “回公主,臣等回去太醫院后,這幾日不眠不休,翻遍古方典籍,終于找到了突破?!?/br> “少說廢話,既然有辦法了,便快些給父皇醫治?!?/br> 孟沅澄見一群太醫圍在床邊,又是施針,又是用藥,過了一會后,只見父皇真的恢復了些意識。 孟沅澄立刻上前去,蹲在床邊,叫了一聲:“父皇,能聽見我說話嗎?” “公主,皇上剛恢復些意識,還很虛弱,需要調養?!?/br> 孟沅澄這才沒再繼續喊。 “臣已開了方子,服藥后,皇上會好轉一些?!?/br> 如今看到父皇有所好轉,孟沅澄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些。 小云寬慰道:“公主,這是喜事,您怎么還哭呢?” 孟沅澄也不知道,或許是這一刻她內心的恐懼才真正釋放出來。 這三日來,她是如何度過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能想象唯一的親人離開她會是怎么樣的場景,她只知道,這是她難以承受的。 “公主,您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今日不如回府去好好休息,也好換身衣服?!?/br> “您這幾日也沒吃什么東西,若是餓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br> 孟沅澄點頭:“嗯?!?/br> 回府后,孟沅澄是極累的,雖未第一時間見到裴鈺,可她也沒精力多想,倒頭便睡過去了。 等到她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中午了。 孟沅澄沐浴之后,換了身衣裳,用過飯后,卻還是不見裴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