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越西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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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長老的脖子被人割開,露出里面鮮血淋漓的瘡口,血跡順著身體流入腳踝,又從腳尖低落而下。 他雙眼瞪大,眸底深處還帶著錯愕和不解,就像是在世人訴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就這樣死了。 蚩野回頭,震驚得看向了走來的裴卿回。 “我……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不是我殺的他?!?/br> 裴卿回瞥了一眼他手中那把沒有任何血跡的大刀,點頭。 “我知道,不是你?!?/br> 她上前,用手捻了捻一滴血,湊近鼻息間一聞。 “血很新鮮,尚有余溫,證明此人剛死不久?!?/br> 莫長老死了,還是死在了守衛嚴密的氈房中,兇手是誰,就不必多說了吧,一定是越西的人無疑。 蚩野咬唇,面露狠厲之色。 “沒想到越西的人居然混跡到了我的地盤上,而我還無從察覺!” “來人??!” 蚩野當場就想叫人將部落族四周圍起來,不放過一點點的風吹草動。 裴卿回當即叫住了他。 “蚩野,沒用的?!?/br> 蚩野身子忽地一顫,叫人的聲音逐漸減弱,直到沒了動靜。 他當然知道沒用,若來人真的是越西的,那么怎么可能還會留下線索來,蚩野越想越恨,恨不得直接就沖去越西,將那群人給一刀砍死! 裴卿回看著他故作堅強的背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以表安慰。 雖然他們兩個人認識不長,還是從一開始的敵人做起的,不過現在,她心里倒是很佩服這個年輕人。部落一族雖然人數不比北涼越西,甚至連姜族都比不上,可到底也是一個族群,蚩野身上的擔子,還真不是一般的重。 蚩野轉過身,看著這個無聲安慰著自己的女子,最終深呼吸了一口氣。 “少主子,有何事?”氈房外,傳來了手下的聲音,也轉移了蚩野此刻心底復雜的心緒。 蚩野掀開簾子出了氈房,對著來的幾人命令道。 “莫長老已死,你們幾個把他帶去安葬了吧?!?/br> 幾個手下聞言,皆有些面露驚訝之色,也十分好奇莫長老究竟是如何死的,只是現在蚩野的表情極為冷漠,他們也不好再細問,只能遵命去做事了。 這時候,裴卿回也從氈房中走了出來,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蚩野看。 蚩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連忙轉開眸子,故作冷冷的問。 “你看我干什么?!?/br> 裴卿回嘴角的笑更加濃了,她道。 “原來初見之時,只以為你是一個喜歡帶頭沖鋒殺敵的冷血男人,沒想到,你也是個會念舊情的人?!?/br> 蚩野抿了抿唇,這才道。 “莫長老也算跟了我們蚩家一輩子,即使他年老后背利益迷惑,可他也算是部落族人,既然死在了這,我有權為他安葬后生?!?/br> 此時此刻,裴卿回說她那為這話動容,連她自己都不信,就這樣,兩人相視著看了許久,終于,裴卿回落下了一句。 “蚩野,你將來會是一名好首領?!?/br> 說完,她收回了嘴角的笑,翻身上了來時的馬匹,長鞭一甩,瞬間揚塵而去。 蚩野追上前幾步,抬頭望著那女子騎馬遠離草原的背影,她的肩頭看起來是那般的瘦弱,可就是這樣的她,成了整個鎮守在邊塞營地的脊梁骨。 他甚至懷疑,在裴卿回的骨血里,就帶著屬于戰場才有的鐵血氣息。 只是,北涼皇壓榨了北涼武將這么多年,又有誰家的兒女會有如此膽識,或許,只是他想多了吧。 她,可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罷。 與此同時,一封密信從北涼邊境送出,經過了高山綠水,經過了千萬長途,這才送到了一人案前。 信封上只有兩個字。 ‘卿音’ 那一身白色長衫的男子立于案前,只手落在卿字上,暗暗摩挲,直到他嘴角笑意由心溢出,這才拿出信細細觀摩。 當他看到了信上的內容后,那眸光中終于有了一絲動容,最終他不過是嘆了一口氣。 “一人之力,力拔山丘,女人,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又惹來了多大的麻煩?!?/br> 這竹林小筑外,有人影落下,對著屋中之人半跪行禮。 “主子?!?/br> 來人是一個長身玉立,相貌不俗的男子,隱約可以看出,他的容貌和念青還有些相似,此人正是念青的同胞哥哥,流雙。 “說?!?/br> “今夜的鳳儀殿,似是不太安平,據說那一位可是發了個好大的火氣?!?/br> 燕無墨嗤笑一聲,甩袖來到了小筑窗前,看著這片與越西京都格格不入的幽靜竹林,神情多了幾許嘲諷。 “那個女人以為自己謀劃的一切,能使北涼和部落齊齊吃癟,卻不想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如今倒是讓北涼與部落族交好了,她怎能不怒?!?/br> 比起落衣與念青來,流雙就要表現的沉穩一些,他思索了一番后道。 “主子,屬下覺得,沈皇后并不會這么快就收手,她很有可能會去刨根究底,找出讓她大計失敗之人,若是找到了那一位裴姑娘的身上……” 燕無墨突然回頭,冷眼一掃流雙,眸子也瞇了起來。 “流雙,你遠在越西,從何得知她的事?!?/br> 流雙輕咳了一聲。 “這個……回主子,君公子不是每個月都會往回送信嗎,他曾經提及過幾次,屬下這才偶然得知了?!?/br> “君悅……看來他也是太閑了?!?/br> 燕無墨說了這句話后,流雙突然有些背脊發涼,緊接著,又聽燕無墨繼續幽幽地道。 “我記得,千家的那個大小姐,為了追蹤君悅的消息,這么多年可是花了許多功夫吧?!?/br> 流雙豁然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燕無墨。 “主子的意思是,要把君公子的消息告訴千小姐嗎?” 其實要是說起來,君公子和千小姐千辭顏還是訂過親事的,雖然這位千小姐性子潑辣爽快,但人美,家事也是極好。 可君公子這么多年來卻是一直都躲著人家姑娘,特別是去了北涼以后,更是沒了消息,還真是難為那個千小姐了。 “他不是很閑嗎,正好讓他找點事兒做?!?/br> 燕無墨這話再次幽幽落地,流雙的背上又是冒出了一層層細密汗珠,主子這招殺雞儆猴還真是牛,可憐君公子了,他的安穩日子估計是快到頭了。 如流雙對燕無墨所言,越西皇宮的鳳儀殿里,越西的沈皇后聽到了手下人傳來的消息,氣得當場就用手腕般粗的鐵鏈打殘了一個宮人。 看著那下半身成了血漿糊的宮人被抬出,聽聞消息來的越西大皇子燕潯,臉色忽地一變,隨即立刻進了鳳儀殿中。 主殿內并沒有點任何燈燭,看起來黑壓壓的一片,隱約可見那坐于簾子后面的華袍女人,即使光線不好,又有輕紗簾子作擋,可燕潯還是感受到了里面那個女人身上所特有的威壓。 而這種威壓,并非一朝一夕有的,更不是你坐上這個位置之后就會存在。 仿佛,這個女人才是整個越西的天,越西的皇。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燕潯當即收回看去的眼眸,垂著頭,連呼吸都是一緊,看得出來,對于里面的人,他是很害怕的。 “母后,這一次是底下的人辦事不利,不過兒臣已經讓人滅了口,想來他們是不會懷疑到咱們這邊來?!?/br> 見面的女人重重一哼,語氣中多的是淡漠與嘲諷。 “你以為,那些身在蠻荒之地的人,就都是蠢人嗎,還是你以為就是你聰明?” 燕潯當下一噎,自從挽鳳死后,母后的性子更是讓人琢磨不透了,況且,他還不是沈皇后的親生兒子,僅僅是她的養子而已。 所以更是不能惹母后生氣,因為面對的這個女人,是他在越西立穩腳跟的唯一后盾。 思及此,他當即跪下。 “母后,是兒臣的錯,兒臣愿意受罰?!?/br> 簾子后的女人靜默了一瞬,然后古怪笑了笑,那笑聲,說是來討命的惡鬼也不為過。 “潯兒,你當真是愿意受罰嗎?” 這問話一出,燕潯的整個背脊都是沒來由的一涼,記憶里的那些個如噩夢般日日夜夜,突然如潮水般傾斜而出,充斥在他的四肢百??! “愿……愿意……” 他能說不嗎?他有資格說嗎?若是說了,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以及未來所期許的一切一切,都會化作烏有。 又有誰相信,他這個在外風光無限的越西大皇子,和越西的沈皇后之間,會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呢? 有一只手,從簾子里伸出,對著跪地的燕潯勾了勾,那姿態,是十分魅惑的。 “既然愿意,那就進來吧?!?/br> 燕潯身子一僵,垂下的雙手似是已經快把地上的大理石都要摳出了一個血洞來,他嘴唇顫動,屈辱和不甘流轉在眼底。 可到了最后呢,他什么都做不了。 “是,兒臣……遵命……” 這一夜,注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