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所謂天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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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野從營帳里走出來,定定地看著裴卿回,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怪物。 “你的意思是,去審問莫長老?” 裴卿回微笑著搖頭,“不,去見你父親?!?/br> 她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蚩野盯著她的神情便是更加古怪了,他緊接著跟上了裴卿回的步伐,說話依舊和以前一樣不留情面。 “我父親已經過世了,有什么可看的,別到時候被死人給嚇哭了?!?/br> “正好,我喜歡看死人,走吧,帶路?!?/br> 這一次,不僅僅是蚩野呆了,連聽到外面兩人對話的秦列也呆住了,紛紛都在心里思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興趣愛好居然這般的聳人聽聞…… 天,逐漸地亮了。 在小半個時辰后,蚩野騎馬回到了部落族,并且還帶了個北涼女人的事,紛紛不脛而走。 部落男人們還好,最不淡定的就是那些部落女人,她們很想知道,自家從來不親近女人的少主子怎么獨自出去一趟后回來,身后就跟了個北涼女子。 因此,便有了現在裴卿回看到的這一幕。 一個個身穿異族服飾,扎著麻花大辮子,皮膚較暗沉的女人們,圍在了四周,紛紛向她投來了異樣眸光。 就像是她搶走了這些女人的什么寶貝似的,不過第一次相見,就成了仇人。 “你們看啊,誰說這北涼女人都長的白皙美貌,我看這人比咱們還不如呢?!?/br> “就是就是,看那一臉黃不拉幾的模樣,也不知道少主子究竟是看上了她哪一點,居然還帶回了咱們部落里?!?/br> “聽說北涼女人心機都太重,一定是她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法子,哼!” 裴卿回聽到這樣言論,只覺得有些好笑,她轉頭,看了眼旁邊同樣騎著馬的蚩野。 蚩野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還扯了扯唇看了眼她。 “怎么,你害怕了?” 裴卿回微笑昂頭,連面色都不曾變過,她只道。 “閑話不多說,干正事去,走吧?!?/br> 蚩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突然很期待,接下來,這個女人究竟會給他帶來什么。 “跟我來?!?/br> 丟下一句,蚩野便直接忽視了四周的圍觀人群,揚起馬鞭就加快速度策馬而去! 說起來,這邊塞還真是奇怪,水域過了是荒漠,而這連綿無邊的荒漠一過,到了這部落族,居然是一片浩瀚的大草原。 蚩野騎著馬,甩著馬鞭,姿態背影極其瀟灑,仿佛真的是在這草原上生長大的一匹野狼,來到這,就像來到了屬于他的廣闊天地,給人一種他不同于在戰場上瘋狂殺戮的別樣風采。 而似乎,回歸草原的他,才是真正的蚩野。 “嘿,女人,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跟上!” 蚩野回頭,對著裴卿回就揚唇大笑。 裴卿回按捺下了心底欣賞草原美景的心思,加快速度跟上前,環視一圈四周,道。 “這里離氈房越來越遠,你父親究竟在哪兒?” 蚩野一勒馬韁繩,瞇著眼指著前方一個位置。 “在那兒?!?/br> 裴卿回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眸中有一絲詫異,因為她似乎看到了一個架在草原上的木頭堆,而在那兒木頭堆里,似乎還放著一具靜靜躺在木板上的尸體。 而在那尸體上方,許多鳥兒盤旋,其中禿鷺占多數,紛紛等待著享用屬于它們的“大餐”。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天葬? 說實在的,這次裴卿回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什么叫“百聞不如一見”。 見裴卿回面色終于有了一絲絲的變化,蚩野倒是覺得難得,他一個翻身下馬,嘴里已經多了一根野草叼著,倒是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與他這陰柔面容頗為不符。 “這是我們部落的規矩,每一任的首領逝世,尸體都會擺放在遠離人群的草原上一個月,待時間到了,自會有人帶尸體下葬?!?/br> 原來是他們的規矩,裴卿回眸光微閃,也同樣下了馬。 “尸體放在這,估計還沒有腐爛就被這些禿鷺給吃了吧?!?/br> 蚩野邪邪勾唇,指著他父親尸體兩邊道。 “你沒有看到嗎,那里有兩只老鷹,這是我父親養大的家伙,這種老鷹養來,就是為了這一天,幫他驅趕那些吃死人rou的禿鷺?!?/br> 若蚩野沒有提,裴卿回還真的沒有注意那野草密集的地方還有的兩只老鷹。 蚩野剛剛說完,就朝著半空中吹了一聲口哨,很快,那其中較小的一只老鷹就朝著他這邊飛來,霎時間就落在了他的肩頭。 裴卿回盯著那小鷹,揚眉問。 “這是你的?” 蚩野點頭,抬手摸了摸小鷹的羽毛,原本老鷹是性子極烈的鳥類,可現在倒是像一個小寵物一般,棲息在了蚩野的肩頭。 裴卿回有些好奇,就像上前伸手一觸。 誰知那剛剛還一臉舒適由著主子順毛的小鷹,突然就展翅,用一雙兇猛的眼睛盯著這個陌生人類,時時都在警惕! 蚩野也驚住了,立即退后一步道。 “別,它性子烈,只聽我的,你隨便動手它會抓傷你的?!?/br> 裴卿回看了一眼那小鷹,揚了揚眉收回了我。 “那就看好你的愛寵吧,免得哪天我心情不好,把你直接拔了毛煮成一鍋rou湯,等你死了以后沒東西給你守靈,讓禿鷺把你吃個只剩骨頭架子?!?/br> 蚩野聞言后,臉頓時就黑了,這女人,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嗎? 他搖了搖頭,抬步跟上了裴卿回的步伐。 “小肚雞腸的女人,別走那么快,那大的老鷹可比這小鷹更兇猛,沒有我帶路,你獨自去會受傷的?!?/br> 裴卿回眉頭一皺,丟下了一句麻煩,只不過腳下步子卻也開始慢慢減緩。 蚩野見她如此,心想這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家伙,而此刻,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嘴角那勾起的一抹燦爛弧度。 兩人便如此,一前一后的來到了蚩野父親的尸體旁。果真,有蚩野在,那只老鷹雖然眼神警惕,可卻沒有對裴卿回的這個“入侵者”做什么。 蚩野又吹了一聲口哨,老鷹便連著他肩頭上的那一只小鷹一起,展翅高飛而去。 然后,他右手放在心口位置,對著尸體虔誠的跪下,裴卿回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他們部落族的大禮。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應該如此,便學著他的樣子,右手放置心口,對著尸體一拜。 起身回頭,蚩野便見裴卿回如此舉動,他眼中閃過一絲一抹詫異。 裴卿回行完了禮,直接忽視了蚩野眼底異色,切入正題,上前跨了幾步,雙手疊放在身后,就這樣仔細觀察起了尸體。 如蚩野之前所說,他父親是中了什么紅花葉的毒而死,的確,死者雙唇黑紫,她也觀察到了指甲縫里有許多殘留的花粉狀物。 表面看起來,就像是有人故意在他手上放了毒花粉,加上部落族人都喜歡用手大口吃rou喝酒,所以花粉從指甲縫中到了食物里,繼而進入到了腸胃,毒性發作而亡。 只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裴卿回一挑眉,便打算伸手做什么。 蚩野以為她過來不過是想看看父親中毒的跡象,或者是指甲縫里的殘留花粉,并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在這個時候對尸體動手動腳。 因此,他當即就呵斥住了她的動作,冷聲道。 “你這是做什么!” 裴卿回沒抬頭,拋下一句。 “想知道真相,就給我閉嘴站好?!?/br> 蚩野又呆了呆,隨即緩過神來后正想繼續說什么,誰知道裴卿回已經拉開了死者袖子,露出一截出現了尸斑的手臂。 而在那尸斑邊上,居然還有其他的幾道傷痕。 蚩野直接傻掉了,他怎么不知道父親身上有這種傷痕? “這是怎么回事……” 裴卿回見他問,抬了抬眸子。 “如你所見,這傷痕瘡口皮rou血多,而且凝結的血水處有形成花樣的血塊,這種是典型的生前傷,也就是說,是在你父親斷氣之前所受?!?/br> 蚩野聽到這,當即就凝起眉頭否定了裴卿回的說法。 “不可能!我是親眼見到父親去世的場面,在那兒之前,他一直都躺在榻上,還吐了不少的黑血,明顯就是毒發生亡?!?/br> 裴卿回瞥了一眼他,直接反問。 “那之前呢?” 蚩野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什么?” “我說,在你見你父親最后一面之前,你是否一直都陪在他身邊沒有離開?” 裴卿回這話一出,蚩野倒是沉默了。 他的沉默,已經給了裴卿回答案,裴卿回微微扯唇,指著死者手臂上的各種傷痕。 “這種傷出現在死者身上,而且血水也是那種半凝固狀態,只能證明一點,在他死之前,被人用刀狀的利器砍過?!?/br> “因為,人在受到了外界的迫害,比如有人拿著刀殺自己,他必定會抵抗,斗爭,即使他當時已經只剩下一口氣撐著,他也會如此,因為這是人保護自己的先天反應。所以,用手遮擋,手臂上必定會有傷損?!?/br> 裴卿回的話中,幾乎找不出一絲錯處,連蚩野聽后都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可是……當夜,他就在父親的氈房外不遠的地方,若是有人殺父親,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所以,他搖頭。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