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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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婼棠一連幾日在書房中與蕭云月交流詩詞歌賦,與其說二人是在交流,到不如說都是在做樣子給魏詔看。 魏詔在的時候,二人顯得是那樣的和氣,不知道二人身份的,怕是會將二人當成親姐妹。 只有詔王府的奴婢和兩位當事人深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婼棠無非是想要看看蕭云月到底還能夠耍出什么樣的花招。 對于她接下來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絲毫不覺得擔憂,本著看好戲的心情在這里陪她演下去。 而蕭云月不過是在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罷了,時候未到也只能耐著性子終日聽姜婼棠說著那些她自認為很是庸俗的詩詞。 這一日和往常一樣,姜婼棠口中念叨著尚未穿越至此之前所學到的古代詩,魏詔下了早朝歸來來到了書房。 一襲玄色蟒紋長袍,繡著金線的黑色長靴,披肩的烏黑長發隨意的散落在身后,將他身上那股子清冷氣質襯托的更加淋漓盡致。 天生一副生人勿進的面孔,當看到蕭云月那一刻稍稍有了些溫度。 “王爺,您回來了,月兒給您……”蕭云月的話剛剛出口,方才還一副欣喜的樣子轉瞬便一臉痛苦。 “嘶……” 她倒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腳踝上的筋包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腳上的傷還沒有好,無需如此多禮,坐好不要動?!蔽涸t一臉心疼,忙走上前去親自扶著她坐下,用略帶責怪和寵溺的口氣說道。 姜婼棠看著這一切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干啥啥不行撒嬌第一名說的就是蕭云月這種人吧?誰讓他魏詔就是吃這一套呢。 “月兒還需管家里事,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父母親自幼便教導月兒,無論何時何地,對待自己的夫君都要尊崇才是,不然要如何御下呢?!?/br> 蕭云月嬌滴滴的坐著,說這番話的時候刻意抬眸看向姜婼棠,仿佛在說我才不會像她一樣沒有教養。 “啪啪啪……” 姜婼棠拍手叫好,一雙眸子下滿是揶揄和不屑,嘴角的冷笑絲毫不加掩飾:“很好,你還知道要認清自己的身份,這么說來你也并非一個無知之人,不過只在王爺面前有修養和教養遲早是瞞不住的?!?/br> “jiejie怎么能這么說?您是詔王妃,月兒理應給您請安,可您也看到了月兒腳傷未愈行動不便,難道非要月兒給您跪下才是有教養嗎?”蕭云月看向姜婼棠,眼淚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轉。 那副樣子就像詔不在的時候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好一個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還沒等姜婼棠說些什么,魏詔便滿是厭惡和嫌棄的看向她:“月兒傷勢未愈,能如此態度對你已經實屬不易,你還想要如何?難道要三拜九叩不成嗎?你配嗎?反倒是你,見到本王安都未請,你覺得自己很有修養和禮節是嗎?” 好家伙,我還沒說些什么呢,你就如此袒護這個小蹄子?真是母蛤蟆無論多么丑陋,在公蛤蟆眼里都是完美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姜婼棠滿臉不悅,今日本不想生出事端以免誤了大事,給他們點兒好臉色反而蹬鼻子上臉了:“魏詔,我可什么都沒有說吧?你……” “夠了,本王不想聽你解釋?!?/br> 魏詔看都沒看姜婼棠一眼,轉身坐在蕭云月身旁,拉著她的手柔聲道:“月兒這幾日可有在她這里學到了些什么?有什么不懂得大可開口,本王自然愿意為你指點一二?!?/br> 姜婼棠看著這一幕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這般打情罵俏激起她一身地雞皮疙瘩,白眼就差翻到天靈蓋了。 要不是為了等著蕭云月下一步的動作,她才懶得看這令人反胃的節目,早溜之大吉了。 “王爺,月兒其實也沒有學到些什么,不過卻也受益匪淺,這怪不得jiejie,都怪月兒愚鈍,最起碼月兒現在對什么是好詩詞,什么是陳詞濫句有了極佳的鑒別力?!?/br> 蕭云月挑眉瞥了姜婼棠一眼,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當中滿是得意和譏諷:“不說這個了,王爺一定累了吧?月兒讓大廚房給您備了些吃食,素梅,拿上來吧?!?/br> “是夫人,奴婢這便去?!?/br> 素梅剛剛離去,姜婼棠眸色微斂,暗道一聲:“終于來了嗎?!”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離去,王爺還是好好品嘗小妾為您準備的吃食吧?!苯獘S棠沒等魏詔應允,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br> 蕭云月固然對姜婼棠口中的那句小妾頗為氣憤,可一想到今夜便可以讓她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不見,也就忍了下來。 “你還有什么事?我可不想打擾你和魏詔的甜蜜時刻,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回去好好歇著?!苯獘S棠頭也不回,她篤定蕭云月會留下自己,否則她這些小伎倆要怎么施展下去。 她之所以明明知道走不得依舊要離去,不過是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怪異罷了,反而這樣比硬是要留下來顯得合乎情理。 蕭云月秀眉微挑,眼底的狡黠之色格外明顯,精心準備了這么久的鴨子,總不能到嘴邊了卻讓她飛掉吧? “jiejie莫不是吃醋了不成?這可不像是您的性子,月兒覺得大可不必,我們都是一家人,這些日子您為了讓月兒漲漲見識也是十分辛苦,不如留下來一起用膳如何?” 姜婼棠沒有答話,看似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留下來,實則是在等魏詔發話。 果不其然,蕭云月見狀晃了晃魏詔的手臂,靠上去柔聲說道:“王爺您說好不好?話說月兒還從未和jiejie一同用過膳,前陣子是有些小誤會,月兒也想借此機會共飲幾杯,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魏詔一陣欣慰,果然還是他的月兒通情達理,越是這般,看向姜婼棠的眼神就越發厭惡。 “罷了,月兒都開口了,你就留下來一同用膳吧?!?/br> 得到他的首肯,蕭云月還以為姜婼棠會糾結一番,畢竟魏詔的口氣當中充滿了嫌棄。 可誰知姜婼棠絲毫沒有扭捏,轉過身來徑直走到桌案前落座,皮笑rou不笑的徐徐說道:“難得王爺盛情邀請,身為詔王妃,我自然不敢拒絕,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br> 蕭云月有些詫異,她都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姜婼棠這樣的表情,總覺得心里面毛毛的,就好似有什么坑在等著自己去跳一樣。 但事已至此,該準備的都已經備下,只能繼續下去。 很快,素梅帶著大廚房的婆子便折返而回,一道道精美的小食端到了三人面前。 其中一個婆子離去時,悄然對素梅使了個眼色,她也微微點頭,這一切都被姜婼棠看在眼里,只有魏詔一門心思都在蕭云月的身上完全沒有發覺。 這些吃食當中不乏有幾道平日里姜婼棠都沒有見過的吃食,看來為了能將我置于死地,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就憑這些精美的吃食,就足以令一些自制力不足的吃貨食指大動,就連姜婼棠都下意識的吞咽一下口水。 蕭云月觀察入微,這個小細節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自從吃食被送上來后,她的眼睛就從未離開過姜婼棠片刻。 說到底也是出身不高,連這些東西都沒有見過用過,就憑你也配成為詔王妃? “jiejie怎么不動筷?難道是這些吃食不合乎您的……”蕭云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搖了搖頭:“您瞧,月兒竟然忘了,王爺還尚未動筷,jiejie又怎么敢呢?!?/br> “王爺,您嘗嘗這個,就這些東西便讓大廚房的人準備了一整個上午,可不要辜負月兒的一番心意?!?/br> 魏詔看向蕭云月的眼神柔情似水,什么都沒說,當著姜婼棠的面居然張開了嘴巴,等著她喂。 蕭云月嘴角微微上揚,牽起了一抹勝利者的微笑,她的手偷偷在桌案下給一旁的素梅使了個手勢。 姜婼棠! 這一次我看你要如何跳脫事外,一旦事成,即便跳入黃河也萬萬洗不清。 “咳……”素梅立刻會意,連忙輕咳了一聲。 就在魏詔即將吃下蕭云月喂過去的點心之時,之前給素梅使眼色的婆子奪門而入,一把打掉了即將被他吃進口中的點心。 “大膽,你這是做什么?不想活命了不成?”蕭云月佯裝驚詫,一臉責怪的看向婆子。 姜婼棠鎮定自若,甚至看都沒看這婆子一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耳鬢垂下的青絲。 婆子跪倒在蕭云月面前,滿面自責和愧疚,聲淚俱下的哭訴道:“老奴該死,即便新夫人要賜死奴婢,奴婢也斷然不想幫著王妃做這等下作歹毒之事了?!?/br>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詔狹長的鳳眸閃爍著危險的微光,聲音清冷得不帶一絲情感,頓時周圍的溫度都仿佛下降到了冰點。 “回王爺的話,王妃早就在這些吃食當中下了毒,意圖置王爺和新夫人于死地,新夫人心地純良,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王妃卻處處刁難陷害,奴婢實在看不過去,所以特地前來阻止?!?/br> 婆子渾身顫抖個不停,說出的話都打著顫。 魏詔大吃一驚,他本以為姜婼棠無論如何都沒有這個膽子,卻不曾想此人居然會不顧及她家父和兄長的安危鋌而走險。 不由分說,魏詔拿起桌案上的筷子扔到了姜婼棠的面前,一雙眸子當中盛滿了怒火:“姜婼棠,好大的膽子,你當真是活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