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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狐貍這番話,倒是說得一點不錯。 得了九霄琴的瑯嬛,有什么資格再來阿離面前要她體諒帝君? 當年那些事,算來瑯嬛也沒有做錯什么,但陵舟就是不喜歡她。 說他偏心眼也好,只要想到阿離淪為廢人,什么都沒有了,還被那只該死的抱月兔算計落入無盡深淵,而瑯嬛卻在融入了九霄琴后,由仙君晉為上神,受六界生靈朝拜,陵舟便沒有辦法不討厭瑯嬛。 她沒有資格讓阿離原諒。 隨著陵舟和姬扶夜的離開,虛空之中只剩下司命與瑯嬛兩人。 “神尊一心想做好人,可惜,她似乎不太領你這情?!彼久p笑著道,牽動心口傷勢,鮮血不斷滴落。 她卻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笑意如常。 瑯嬛的目光落在司命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棄:“那是你的女兒,你卻把她當做棋子?!?/br> 若非司命,一切何至于此。 “她從一開始,就只是枚棋子罷了?!彼久辉谝獾仄似^。 “任你千般謀劃,終究不過一場空?!爆構掷渎暤?,“往后余生,你就好好在這誅邪塔中思過吧!” 待到下一個能繼承司命仙格的人飛升仙君,便是她的死期。 無意再同她多言,瑯嬛拂袖消失在虛空之中。 司命勾著唇,她輸了嗎? 未必。 第60章 自一千七百年前起,他就想揍…… 姬扶夜是在東皇山的酒窖中找到離央的。 她倚著山石,手中抱著一壇酒,神情木然,微垂著的雙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苦衷? 真好啊,他們人人都有苦衷。 所以她便連恨,都是不應當的。 可是無盡深淵的煉獄之中,她能活下來,靠的便是那一腔怨恨。 她要將旁人施與她,盡數歸還。 無盡深淵中,紅鈴輕響,萬兇避讓,她是無數兇獸聞聲遠退的離尊。無論是姬扶夜還是旁人,見到的都是修為深不可測的離央。 如今的離央,實在很難讓人想起,當日她墮入無盡深淵之時,其實已經修為盡廢,還失了雙目。 連離央自己,都已經很少想起那些舊事。 可是今日,隨著烈酒入喉,被掩埋在回憶深處的過往,一幕幕再現眼前。 從崖上墜落,眼前只余一片黑暗,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跌落在地面。失了雙目,她看不見周圍情形,魔族的氣息無法掩飾,引來了數只上古兇獸。 魔族之軀,對這些兇獸而言,實在是大補的血食。 這無盡深淵中,多少年沒有神魔體出現了。 無數只上古兇獸相互廝殺爭奪,這原就是無盡深淵中的日常,靈智初開的兇獸只有進食的本能。 被視為血食無視的離央,艱難地爬起身,順著血腥味,落到了一只已經死亡的上古兇獸身體上。 鮮血的腥臭讓她幾欲作嘔,但她還是俯身兇獸的傷口,大口大口吞咽著涌出的血液,充溢著兇煞之氣的血液流入體內,她短暫地恢復了些許靈力。 一只梼杌從她身后撲來,口中撕咬下離央的左翼,鮮血淋漓,露出白骨。 她喉嚨中發出一聲嘶吼,催動那一點由兇獸鮮血轉化的兇煞之力,在指尖畫出法陣。 梼杌張開血盆大口,她抬手,將法陣印在兇獸要害,殘破的雙翅展開,反身落在梼杌身上,撕扯下它的血rou。 她就是這樣在無盡深淵中,踏著無數兇獸的鮮血與尸體,活了下來。 離尊二字,是用無數場血腥搏殺堆砌而成的。 “尊上……”姬扶夜終于開口,打破一室沉寂。 離央喝酒的動作一頓,她抬眸,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幽深雙瞳幾乎要將人溺斃其中。 姬扶夜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眼神,他不覺得懼怕,反而感到從心臟處傳來一陣隱秘而尖銳的疼痛。 父母不親,兄弟相殘,一朝從云端跌落,譏笑嘲諷不絕于耳。世人都愛熱鬧,只要這熱鬧與自己無關,又何妨發生在誰身上。 姬扶夜本以為,自己在這世上,已經算得上一等一的倒霉鬼。 可比起在離央身上發生的,這些又算什么。 “出去?!彪x央冷淡道。 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姬扶夜猶豫一瞬,化為妖身,渾身雪白的小狐貍邁開四條小短腿,奔到離央身邊,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搖搖晃晃。 離央拂手,小狐貍一個踉蹌,變成一團雪球滾遠。 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小狐貍哀哀地叫了一聲,一雙眼很是可憐地看向離央。 “裝什么?!彪x央帶著酒意道,她若是真的動手,姬扶夜便沒有裝可憐的機會。 姬扶夜站起身抖了抖毛,絲毫不覺得害羞。他若無其事地舔了舔毛,又向離央靠近。 有時候,臉皮就是要夠厚才行。 毛茸茸的大尾巴搭上離央的手腕,姬扶夜半坐下身,神情乖巧可愛。 “姬扶夜,你當真以為,本尊不會殺你?”離央握著酒壇,語氣間沒有絲毫起伏。 姬扶夜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屬于狐貍的水潤大眼看向離央。 四周很安靜,酒窖內昏暗無光,一切都仿佛蒙在薄紗之下,朦朧模糊。 離央將毛色雪白的狐貍抱在懷中,又灌下一口酒,喉中灼燙,她輕笑一聲:“你看,我終究是什么也沒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