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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新地圖,她的視角在塔利亞,刺客們的頭上輪流轉變,這顯然是哥譚市地圖上和這位刺客首領關系密切的人,然后她的視角開始打轉,突然落在某個平平無奇的工人頭頂。 在“看到”他的瞬間,薇薇腦內就出現了對方的詳細資料—— 雷霄雇傭了他。 他們正位于哥譚市公墓,由布魯斯·韋恩資助修建,許多無名死者被埋葬于此,而在這樣的天氣中,被雇傭的工人與其他同伴正在忙于挖掘。 他們打開了一座平平無奇的墓碑,而薇薇掃過周圍,發現墓碑的前方,正是杰森曾經被埋葬過的墓xue,墓碑的正后方,則是她的某一具尸體埋過的墓xue,是由謝爾克替她處理的尸體,不過她突然意識到,那具尸體已經消失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薇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仿佛直覺,仿佛與生俱來。 作為哥譚市本地人的工人們打開了墓xue,將墓碑搬至一邊,然后冒著大雨,掀開了棺材。 薇薇也看到了棺材中有什么。 破碎的衣物碎片,似乎是淺棕色,衣服上放著半條圍巾,還沾著血跡,而在最上方,是半個干癟的腦袋——僵硬的灰棕色發絲,凹陷的綠眼睛,以及碎裂的白骨。 “……” 她的目光幾乎凝固在棺材中的殘尸上,然后,她強行逼著自己看向別處,這就看到了一旁的墓碑。 【“一具無名尸體,全尸的后頸刻著‘VV’的字樣,她沒有名字,也沒有身份?!薄?/br> 【“但她是個人?!薄?/br> “……這是游戲彩蛋嗎?”薇薇張著嘴,卻覺得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這是游戲彩蛋吧?” 在發現安娜擁有這個世界的身份時,她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在發現貝拉自殺死亡后,她也不覺得害怕與恐懼,當聽說黛絲因為崇拜邪神而死后,她只想要殺掉那個邪神,保護自己的城市……因為無論安娜、貝拉還是黛絲,都不是薇薇自己“捏”出來的人,也不是她所認可的“自己”。 即使因為游戲系統的保護程序對現實中的記憶不那么深刻了,可薇薇看向鏡子,潛意識覺得,她是以自己實際上的長相來捏臉的,包括“C先生”的臉,她也加入了自己熟悉的元素,即使她也不清楚是什么元素。 “游戲提供的身份擁有過去,我可以當成是彩蛋,但我捏出來的人你說我已經——”薇薇深吸一口氣,“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怒火從心底向上燒起,薇薇久違地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因為怒火而跳動——但這是幻覺,她根本沒有血,理論上也不需要心臟將血液傳輸至身體的各個部位。 只有憤怒。 即使在游戲中死去活來,即使為了其他人的經歷而憤怒,可薇薇在這一刻才意識到,就像她剛進入游戲時想的那樣: “這只是個游戲,我并不會因為單機游戲中NPC傷害了我的游戲角色而真正憤怒,”因為游戲角色和現實中總歸是隔著一層的,真正的憤怒與憎恨無差,但她不去憎恨他們,“除了這一刻?!?/br> 東區,貓女安撫住在房間中叫喚的貓咪,植物園,毒藤女把泥臉拍出去,逼著他鑄造防線拯救那些暫時沒法搬運的珍惜植株,也有人克服了恐懼往此處避難,他們被毒藤女不客氣地指揮著搬運她的小可愛,鉆石區,許多人被安置在韋恩大廈,此時的提姆正在他韋恩集團的辦公室內,這時候人們更需要德雷克少總而不是紅羅賓,或許這是一件好事,奧迪斯堡……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整座城市被藍色的光芒點亮,匯聚成一片幽藍色的海洋。 是行道樹。 是種滿哥譚市的行道樹,發出了憤怒的藍光。 藍光照亮了水面,與金色的燈光匯聚在一起,而杰森從飛機上一躍而下,穿越半個城市,抓住了薇薇的手。 女孩似乎在發呆。 杰森借用了蝙蝠飛機,東區更靠近海上,而海上也有更大的作戰范圍,他確定要打一場硬仗了,不過他們在離開時遇到了刺客們的埋伏。 薇薇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在杰森眼中她像個人偶,可杰森并不知道—— 公墓區,工人們正在與“風”爭奪棺材中的殘尸。 他們知道現在正刮著狂風,但他們面對的風就像是有意識般,刮得人臉刺痛,掛的睜不開眼睛,將用來裝殘尸的盒子刮飛了出去,砸在水面上,因為木盒的特性順著水面浮沉,幾人為了錢想要鋌而走險進入洪水區打撈木盒,可水流湍急,差一點兒就此死在這里。 木盒最終還是打著旋兒沉到了水下。 在驚恐不安中,工人們終究還是前往遠處避難了。 “太恐怖了……”其中某人顫抖著對同伴說,“我感覺有人在和我搶那個可怕的東西……而我根本不知道是誰,就像是個無形的人……就像是,我們在被什么東西看著……幽靈嗎?” 是幽靈吧? 死者化身的幽靈。 杰森抓著一只冰冷的手,而身邊的人全身都是冰冷的——她一直是這樣,沒有體溫。 塔利亞的話語似乎揭秘了許多信息,顯然,不過,她似乎對C先生與薇薇的關系了解不深。 第一次召喚失敗后究竟發生了什么呢? 那被召喚的邪神即使第一次沒能成功入侵這個世界,難道第二次還想要為雷霄的野心做嫁衣嗎?不,祂在雷霄還未發覺之時,就向這個世界投來了一瞥,祂注意到了薇薇,祂幫助了她,然后,讓她相信自己的每一次赴死都是有價值的……直到今天,祂會徹底回歸,雷霄什么都得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