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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類的確更有活力也更忠誠,然而……杰森無法想象自己在南欣克利鎮遛一百條狗的未來,狗更加需要陪伴與反饋,而貓不那么地依賴人類。 他希望他和自己手下的小動物員工們保持“冰冷的”雇員和老板的關系。 薇薇:“?” 你高興就好啦。 反正……自從杰森接手監獄,就沒來問她要過錢。 據說貓糧貓飯都是他自己買的呢。 言歸正傳,卡牌效果結束,那些在微縮哥譚飽受折磨的罪犯們—— 都回到了人間。 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傍晚,玻璃天頂正上方的繽紛行道樹亮著穩定的藍光。 哈維·丹特睜開了眼睛。 哈維·丹特,哥譚市最年輕的地方檢察官,市長選舉中的有力競爭者,他在法庭上遭受了黑道的報復,半張臉毀容,自此以“雙面人”的稱號在哥譚里世界出道。 “雙面人”代表的不僅僅是他的臉,還表示他的行事方式同樣陰晴不定,他可以選擇當好人,也可以選擇當壞人,決定一切的并不是他,而是概率,即他手中的一枚硬幣——一面是好的,一面是壞的。 小丑不喜歡他——因為雙面人印證了他的理論:任何人只要度過了人生中糟糕的一天,就會徹底墮落。 硫酸與毀容讓雙面人想起了兒時遭受的折磨,徹底墮至黑色的那一面,違背了與友人布魯斯·韋恩的約定,成為了哥譚黑暗的一部分。 而既然他已經墮落了,那他就沒什么“有趣”的地方了,想必小丑是這樣想的。 當哈維的眼睛接觸到燈光的那一刻,他下意識蜷縮起了身體。 ——這是在寂靜長夜中待久了的肢體反應。 因為燈光意味著危險,意味著讓人麻木的疼痛與死亡,在那兒只有一個地方有亮光,犯罪巷那棵樹,如果蜷縮在黑暗中,說不定能躲開莫名出現的攻擊,而只要在光下,就必定會被殺死。 疼痛、死亡、復活,周而復始,沒有白天與黑夜的區別,自殺也毫無用處,他們被關在了一處獨立的監牢,連死亡的自由都不再有。 不僅是黑面具如此,將近一個月的監禁,連小丑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他當然不是在恐懼疼痛,不過,小丑變得比以往更急躁,他一定有、那黑暗中一定也有什么他會恐懼的東西。 但他麻木地等了一會兒,哈維并沒有受傷。 他遲鈍的思維開始正常運轉,在窗明幾凈的房間里,他抬起頭,忽略四周明亮的白熾燈,透過玻璃,久違地看到了天空。 暮色的天空飄著幾朵云,但星星已經開始閃耀了。 這是一處監牢。 他面前有兩個人影,但哈維懶得去看,他只是貪婪地盯著眼前真正的天空,直到那個女孩抬起一只腳踩在了牢房欄桿上。 “哈維·丹特,”她對著手機屏幕念道,“在剛出道時,你搶劫了一家銀行,殺死了七個銀行雇員,兩名去取錢的普通人,然后將搶來的錢送給了慈濟院,闖入法庭,切斷法院的電閘,在黑暗中謀殺了法官,揚長而去,你和謎語人合作……” 薇薇沒有管哈維的反應,她只是平靜地讀出了自己搜集到的罪證,最后她說:“你有一次辯駁的機會?!?/br> “你會因為他辯駁就把他給放了嗎?”杰森語氣涼涼。 薇薇聳聳肩。 哈維的目光終于有了凝聚點,他掃過兩人,又看向遠方,這是一處明顯不怎么正常的監獄,他做出判斷:“你們……在非法監禁?!?/br> 剛說出第一個詞時,他的聲音還很艱澀,長時間的折磨讓他神志不太清醒,可大約因為雙面人本就是個精神有問題的罪犯——他疑似精神分裂——所以很快恢復到他原來的水平。 他的情緒本來像是干涸的池水,但星空與燈光重新給予了他力量,他似乎“好起來了”。 這時他瞇起眼睛,一點銀光落在他掌心,不知何時,他的兩指夾住了一枚銀幣,雙面都是人頭,但一面是壞的。 “守夜人,”他說出了薇薇作為義警的代號,過去的一切清晰如昨,“你想要觸犯法律嗎?” 他可以被關在阿卡姆,也可以被關在黑門監獄,但不可能被義警非法囚禁,不會太久。 “所以你放棄對自己的犯下的罪辯駁了?供認不諱?”薇薇放下腳,把玻璃調整為氣態,靠近欄桿,“哈維·丹特,蝙蝠俠同我談過你的事情?!?/br> 轉動在哈維之間的硬幣并沒有因為蝙蝠俠這個詞而停下。 “你受到精神分裂的影響,從哥譚的光明騎士變成如今的罪犯,但他覺得你是可以被拯救的,一個好人變成壞人,這多讓人痛心啊,”薇薇壓低聲音,“所以我告訴過他,可以用魔法拯救你,把你壞的那一面人格驅逐出去?!?/br> 他們身邊的缺耳朵美短扒拉著杰森的小腿跳到他肩膀上,用貓語喵喵道:“蝙蝠不會懷疑嗎?” 它的語氣老氣橫秋,但杰森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想笑。 老家伙,連貓都知道你疑心重嗎? “如果一切順利,哈維·丹特還是原本的光明騎士,蝙蝠俠當然懷疑魔法的作用,他要求我把道具給他研究,但道具是有時限的,所以他把選擇權交給你——我想如果是你,你應該會用硬幣來做決定吧,是好的一面,那就變成好的人,是壞的一面,那就拒絕這份‘饋贈’,”她聳聳肩,“魔法是有代價的,而代價是由蝙蝠俠支付的,在他并不知道的時候,他就支付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