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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說過:不要一上來就動手。 局長羅伯特盯著他,笑著點頭:“我當然知道你的證件都是真的……但等你的尸體被丟進海洞里,那證件的真實性就未必了?!?/br> 米莉還說過:也不能被人欺負到頭上。 鋼片從手套中滑出,像銀色的蝴蝶羽翼, 被夾在塔爾指尖, 但沒人注意到這一點, 因為在他準備動手之前, 一枚催淚瓦斯就從窗戶內丟了進來, 塔爾沒有半分猶豫,甩出鋼片,刺中了幾人持槍的手,但在視線受損的情況下,南欣克利鎮的警員選擇立刻開槍,即使他躲掉了一部分,還是有兩枚子彈集中了他的小腹和右臂。 窗戶在一聲震響中被砸碎,塔爾將警員們掉落在地上的槍支給踢開,直接翻身從窗戶離開。 離開時他還在想,必須給東區的警察定制一批特質手套和防彈護臂,以防遇到塔爾自己這類敵人。 在他剛翻身而出時,非人的爪子襲向他,他愣了一瞬,沒有反擊,那石做的利爪勾住他的外套,塔爾反手抓住“敵人”,接力翻身到了怪獸的背上。 薇薇在這只滴水獸的背部等待他。 “在你進去后沒多久,就有人來砸車了,”薇薇向塔爾解釋,“我召喚滴水獸把一部分人嚇跑了,但還有不少人對著滴水獸開槍——” 好在只要有恐懼,這些滴水獸受到什么傷害都能復原,但對薇薇來說,“恐懼”等價于金幣,不是憑空產生的??!在這里浪費了總讓她很不爽! “然后我就猜到你那里一定也有麻煩,”地圖上看到的,一堆紅點擠在一個房間里,薇薇問,“什么情況?” “我剛說明我們是為了調查什么來到這里,”塔爾保持著他那張萬年不變的低調面癱臉,語氣平平,“警局的局長就決定把我給殺了?!?/br> 薇薇:“……要不,讓市長調軍隊來把這里轟了吧?” 就像當初轟掉東區的大部分反抗勢力一樣? 好在時間到了傍晚,且哥譚永遠是這種陰天,所以借著陰云遮擋,可視性本就不高,他們再飛得高點,暫且無礙。 隨著時間過去,塔爾的身體復原,自動擠出了體內的兩枚子彈,子彈掉在滴水獸的背上,又從半空滾落……因為不確定整個鎮子還有誰是敵人,他們一直飛在空中沒降落。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掉落的子彈上,然后,“啪嗒”,薇薇張開手掌,一枚同款警用子彈也掉了下去,她說:“怎么了?不就是身體自我修復嗎?” 他們倆都姓懷特,都會自我修復有什么問題嗎? 屏住呼吸的塔爾·懷特局長不著痕跡地微微松了口氣。 “軍隊,”他反駁薇薇的上一句話,“最好不要?!?/br> “我和局長平級,可他卻能毫不猶豫地選擇直接殺死我,要知道,我們一路來是有監控證明的,說明他們至少掌握了南欣克利鎮子內的監控,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卻當著他的面逃走了,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所以只會有兩種可能——” 塔爾這個失憶患者分析起來卻是頭頭是道:“第一種,他們用盡一切辦法把我們留在這個鎮,以尸體的形式,然后整個鎮子都可以作證,所以就算戈登局長或者市長想要為我們討說法,也沒有任何辦法?!?/br> “第二種,我們沒有證據,也沒有錄像證明,而且他們人多,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只要剪輯一番,就是會是對我們不利的證據——我和你兩個人打碎了窗戶,擊傷了警員,還召喚了‘滴水獸’……這種能載人的滴水獸也是魔術嗎?”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薇薇,似乎是想要確認什么,半晌,他小聲問:“……薇薇,你認識沒失憶前的我嗎?不用多說,也不用解釋,回答‘是’或者‘不是’?!?/br> 薇薇看出來塔爾是想要尋找自己的過去了,她點點頭:“我認識你?!?/br> 塔爾躊躇了一下:“那么,我們關系好嗎?” 薇薇搖搖頭:“不太好,但我不討厭你?!?/br> 雖然塔爾把她殺了,但當時的他只是貓頭鷹法庭手里的工具而已,只是一把刀,而且兩個人都是不死者,那殺來殺去有什么要緊的? 塔爾呼出一口氣,然后問:“那么,市長知道我嗎,我是說,我和市長有……關系嗎?” “她當然知道你,”眼前的女孩想了想,微笑道,“你們是一個陣營的人,她發現你失憶后也很驚訝?!?/br> 塔爾看得出來她沒有說謊,他若有所思,聽到女孩補充了一句: “但市長女士是好人?!?/br> “嗯……”塔爾說,“我在一個組織里,對嗎?” 女孩點頭,又皺眉道:“但并不是組織里的所有人都愿意理解市長?!?/br> 那三枚子彈已經不知落到哪里去了,但命運相同的三枚子彈卻仿佛預示了塔爾與薇薇相同的……那部分,他理解了什么,又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我理解了,謝謝你,薇薇?!?/br> 他知道薇薇是市長的人,而自己在失憶狀態被米莉撿到,塔爾其實非常敏銳,在第一次見到薇薇時,他就覺得這個女孩看他的目光不對勁。 在這番交談后,他覺得自己得出了結論。 他們在一個組織,他們都能夠復原,他們都不死,但薇薇和市長或許與原本組織的人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擁有了另外的合作者,分歧產生,這是上層人的爭執,但與薇薇和他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