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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仍是一個……不太能放得開自己的人,但在面對一點紅時,她卻已學會了分享,分享自己的苦惱、分享自己的感受、分享自己的喜悅。 所以她絕不會瞞著一點紅自己去解決問題。 而且公主痛恨被人拿捏掌握,這乃是寫在她骨子里的東西。 公孫大娘以為用制衣廠的三十多條人命,就可以叫公主乖乖聽話,那她就實在是大錯特錯了。 公主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被人拿捏、被人威脅。 勝負已定,公孫大娘與二娘已被活捉,她們二人均是面色難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敗了。 西門吹雪對處置俘虜并沒有什么興趣,解決完公孫大娘之后,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飄然離去了。 而曲無容則是輕車熟路的處理這兩個俘虜,把她們渾身的關節都卸了下來,確保她們不可能再有任何異動之后,曲無容就把她們兩個送去公主府了。 可是公主卻并沒有在這一天的晚上審問公孫大娘與二娘,因為她已睡下了。 她好似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按照往日的習慣,到了該睡覺的點,就自顧自的換了衣裳洗了澡,懶洋洋的往自己柔軟的床榻上一躺。 這幾日,一點紅都與她寸步不離,甚至她換衣服、沐浴之時,一點紅也沒從她身邊離開過。 他也的確不需要離開,畢竟他連公主的床榻都上得,還有什么是看不得的呢? 公主洗了百花浴,身上便散發著一種新鮮又溫暖的花香味,紫杉今天來替月云,來給公主擦頭發。她用柔軟的大毛巾剛剛裹住公主的濕發,中原一點紅就接過了那毛巾。 紫杉了然,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一點紅收著手上的力氣,慢慢地給他的小公主擦著頭發,還沒等他把公主的頭發完全擦凈,她忽然轉身,一把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她趴在榻上,大半個身子伸出來,柔弱無骨似的往一點紅懷里頭貼。 一點紅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這個時候才懶得裝。他直接扔了那毛巾,一把扶住了公主幾乎要探出來的腰。 公主在他耳邊嘟囔道:“你上來,不許站那么遠?!?/br> 一點紅嘴角勾了一勾,啞聲道:“今天不等么?” 公主明知故問道:“等什么?” 一點紅道:“紅鞋子?!?/br> 公主冷笑了一聲,道:“她們算什么東西,在陰溝里頭跳腳,我干什么要等她們?叫她們待在大牢里等我吧!” 一點紅摟著她坐到了榻邊,沉聲道:“你好像很生氣?!?/br> 李魚噎了一下。 她本想說自己不生氣,卻覺得那實在有些欲蓋彌彰,便嬌嗔道:“她們這么欺負我,我怎會不生氣?” 一點紅翻身上榻,撫著她的臉,柔聲道:“莫生氣,對身子不好?!?/br> 她身體本就不好,若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人傷身,實在是不值。 公主忽然笑了,她伸出雙手,親親熱熱地摟住了一點紅的脖頸,道:“我自然不要生她們的氣,她們才不值得我生氣呢……我要是為她們氣壞了身體,連平時的娛樂都不做了,那怎么行……” 一點紅挑了挑眉,道:“娛樂?” 公主就把頭埋在他懷里了,不叫他看見自己的表情。 一點紅深吸了一口氣,摟住了公主水蛇似的腰身。 所以,曲無容帶著公孫大娘與二娘回來的時候,公主早就辦完了事,沉沉地睡下了。 而曲無容,也很懂事,她不可能把公主叫起來,只是把人給了沈三娘,叫沈三娘把這兩個毒婦給關到小榭地下的水牢里去了。 這對公孫大娘來說,卻又構成了另一重的侮辱。 因為她發現安樂公主根本就不在乎她,她根本不想在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敵人是誰,長什么樣,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如此輕蔑、如此不屑。 公孫大娘已開始憤怒了。 可是她憤怒又有什么用?成王敗寇,若公主落在她的手里,她會用最酷烈的手段叫公主后悔她的所作所為;而如今她落在了公主的手中,她自然也只能任人折辱了。 公孫大娘是個心性高傲之人,容不得別人侮辱她,她見勢如此,心下一狠,就打算咬舌自盡。 沈三娘微笑著道:“你要是自盡,我就把那七妹的鼻子耳朵舌頭都給割了,然后把她綁去游街?!?/br> 公孫大娘尖叫道:“賤人!你敢!” 沈三娘冷笑一聲,道:“你既然敢給制衣廠的女工下毒,我有什么不敢的?!?/br> 公孫大娘面色一白,簡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沈三娘懶得理她,把她直接關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公主自一點紅懷中悠悠轉醒。 二人的體溫都被蒸的溫熱,一點紅早就醒了,只不過因抱著李魚實在不想松手,于是就沒起來,繼續躺在床上懶著。直到感覺懷中那人唔嗯一聲,懶洋洋地動了一下,一點紅才緩緩睜眼,垂眸看她。 公主還沒睜眼,無意識之間用自己的側臉去蹭他的胸膛,又順嘴咬了一口他,有一種十分跋扈的感覺。 一點紅躲也不躲,哼也不哼,只是伸出一只胳膊來輕撫她的長發。 公主懶洋洋道:“現什么時候了?” 一點紅道:“辰時?!?/br> 進來她愈發的懶了,睡眠質量直線上升,有一點紅在她身邊陪著,她好似連驚厥都少了很多,每天都能睡好多個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