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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盤算著,她覺得手中的酒味葡萄汁都變得更好喝了一些。 只可惜剛喝了幾杯,她手中的杯子就被下了,下她杯子的人是傅紅雪。 他們是在公主府的三層小樓之中,圍成一桌兒吃飯的。李魚不喜歡那種分餐分桌的宴席形式,總覺得顯得過于計較尊卑、過于生分。 傅紅雪坐在她右手邊的第一位,他之所以坐在這里,是因為一點紅借故沒來。 李魚當然也知道一點紅在生什么氣,可是她卻也裝作并不知情的樣子,他說有事不來,李魚就點點頭,道你隨意就好。 雖然……他可能此刻就在小樓之下閉眼小寐。 總而言之,李魚端起酒杯的手,被一把形狀奇特的黑刀所壓制住了。 她“唔”了一聲,有些茫然的去看自己的右手側,傅紅雪脊背筆直,右手握著筷子,左手用刀制住她的動作,但是頭卻是微微低垂著,并不看她。 傅紅雪淡淡道:“你醉了?!?/br> 李魚:“…………” 這怎么可能呢!老娘好的很好不好。 她覺得莫名其妙,立刻分辯道:“我沒醉!” 只不過李魚從來沒注意過的是,安樂公主的這幅嬌弱身體……她……她喝酒上頭??!所以即使是酒精度數如此之低的葡萄汁,也讓她面若紅霞。 傅紅雪緩緩抬頭,一雙漆黑的眸子十分清明。他看著她,只見她面若桃花、雙眼迷離、嘴角帶笑,一副喝茫了的樣子。 見她不服,還要推開他的刀鞘,傅紅雪面色不變,手上八風不動,道:“酒不是什么好東西,最好還是少喝的好?!?/br> 傅紅雪不喝酒、不賭博、也從不與女人調情,即使是在最痛苦的時期,他也從沒想過要靠酒精來麻痹自己。 李魚不同,在戒斷親情的過程中,她時常把自己喝到昏昏沉沉,方可成功入睡。 當然,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李魚已經沒有這種習慣了。 傅紅雪勸,其他人也跟著勸她,紫杉阿云是乖哄著勸,趙四跟在她們兩后頭說“就是就是”,展昭和花滿樓倒是一個風格,都是坐在桌上帶著溫和笑意,并不太多話。 至于路小佳,路小佳嘴欠的說了幾句,大意是“人菜就不要癮大?!?/br> 李魚:“…………” 可惡,要是她還是本來的身體,一定能把路小佳這個傻叉給喝吐了!想當年她去雜志社之前,也在企業跑過業務,喝的那可都是高度數白酒,你路小佳還敢說我菜?說我菜?! 李魚氣個夠嗆,再一看路小佳,那廝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伸手捏碎一個花生遞過來,道:“行了行了別氣了,吃顆花生下下火?!?/br> 李魚冷笑:“沒聽說過花生可以下火的!” 丁夫人一巴掌把路小佳的手給打掉了,打的路小佳差點嗷的一聲叫出來。 丁夫人轉頭,對李魚換上了一副溫柔的笑容:“這小混蛋口無遮攔,老身實在惶恐……” 路小佳:“…………” 李魚:“…………” 這就是一個正常的娘親應該有的畫風么?怎么感覺不太對勁呢? 李魚疑惑的抬頭,正好和路小佳對視上了,在路小佳的眼里,她覺得自己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倒是傅紅雪,頗為向往地看了丁夫人和路小佳一眼。 李魚:“…………” 得了,不喝就不喝吧,反正這葡萄汁也沒多好喝。 她端起碗,繼續吃了兩口涼面。 ——沒錯,公主的宴席,吃的居然是……涼面。 黃瓜細細的切成絲,豆芽煮熟之后過一遍涼水,還有各色蔬菜都切好,另有醬牛rou切成薄片,數十種醬汁,配上過了涼水的面條,吃的是一個爽口和新鮮。 在夏天,還真是頂頂合適的。 眾人來赴宴時,看到如此接地氣的公主,還真是著實驚訝了一翻,然而驚訝過后,又覺得身居高位依然可以和朋友們一起吃面喝酒,隨便開玩笑,實在是難能可貴的。 這樣的品質,本是就極其難得的,而坐在這里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被這樣的品質所吸引的。 李魚胃口不好,到了夏天,尤其嚴重。為了不讓自己英年早逝,李魚才想出了涼面這一種吃法,吩咐廚房做出來。 果真,今日她就多吃了一點東西。 她不甚在意形象,吸溜吸溜地吃著面,卻忽然見桌上的幾個江湖人眼神一凜,不自覺地握緊了兵器。 嘴里還嚼著面的李魚一臉懵逼:怎么回事? 樓梯上傳來了人上樓的腳步聲,這腳步聲穩定地一聲聲響著,已快要到頂樓了。 是誰? 桌上的眾人目光都銳利了起來,傅紅雪那只蒼白的手緊緊地握著他漆黑的刀,手上的青筋已爆出。他面無表情,死死盯著那樓梯口,等待那不速之客露出真面目。 最后一聲腳步聲過后,不速之客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白衣、烏劍。 人物指環幾乎是在一瞬間尖叫了起來—— 【滴!宿主請注意,宿主請注意,劍神西門吹雪已出現,且對宿主處于敵意狀態,請宿主謹慎對待!請宿主謹慎對待!】 李魚:“…………” 劍神西門吹雪? 李魚瞇了瞇眼,倒是也沒太意外。 她大概已經明白此人來的目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