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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個人意志力無法改變的事情,她也不想去改變眾人無聊的想法和固執的偏見,他們也會自己的輕慢付出代價。 在換衣服的時候,不肯和安娜分開的塔爾就乖乖地坐在一邊上、屏風的另一側,視線也不會亂飄,要不是看他這么安分,安娜肯定就讓人把他“轟”出去了。 正在此時,女官從船長室那邊派來的人總算是到了。 那人臉上滿是驚懼,好半天才把事情說清楚。 只說是大船連同周圍幾艘船,都密室了方向,似乎到了一處本不應該到達的禁魔海域—— 海里有影響魔法羅盤和相關指向位置的煉金道具的東西,甚至部分可能會直接影響一部分魔法的使用。 這種在大部分貴族船只航行都需要借助煉金道具卻無法使用,只能依靠船上水手船長的個人經驗判斷的情況,是非常危險的,而這種海域就會被稱為禁魔海域。 讓眾人比較驚慌的是,他們旅程全程都不應該存在任何的禁魔海域。 從一開始,他們就定位明確在依靠各種魔法煉金道具,以更為“高超”“高端”的技術水平,進行一趟近百年來前所未有的維西王室航海出行上。 維西王室始終自得的一點,正是船上配備了的相當的魔法相關物品以及眾多別具意義的煉金道具,從控制船行的舵到船身本身,都是更為新奇的“高魔”產品。 而眼下,他們卻在不經意間,進入了一段禁魔海域,這簡直就是直接被捂住了眼睛,最糟糕的是,周圍的天氣是如此惡劣,即便是有經驗的船長等也不敢肯定方向。 “如何?” 安娜和女仆們都安靜了下來。 “現在船長在帶著人做觀測和計算,但是……” 女仆用戰戰兢兢的語氣告訴安娜,船長等人說,正常來說,他們行駛的路線里面不會有任何禁魔海域,并且還會距離相當一段,即便是他們最近的一個捕魚點,那個區域也是和禁魔海域有間隔的。 他們本來應該行駛得非常安穩,路線規劃得也是非常謹慎。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從他們下午捕撈的那個本應該“正?!钡南戮W點開始,一切都和預料中的不一樣了。 他們走偏了,不知道是下午時候就已經偏了,還是暴風雨起來之后,直接把他們的航向模糊,導致船走著走著就偏了。 總之,現在他們靠近了一個很大區域的禁魔海域,按照這個暴風雨的勢頭,他們如果不能夠及時地調轉—— “會如何?” “可能會到亞特蘭海域?!?/br> 一片寂靜。 亞特蘭的出名之處,除了它如同傳說一般豐厚的物資,更是因為它的兇殘。 從拒絕往來開始,所有進入這片海域的船只,都會被絞成粉碎,很久很久時間,漁夫們已經口口相傳,那是“魔鬼海域”,絕對不可以輕易進入。 顯然,這位仆人、在場的諸位,都十分清楚這個恐怖而血腥的傳聞。 意識到這一點后,大家的面色都極為難看,雖然不想要做最糟糕的預估,但是情況并不像是允許他們樂觀的樣子。 安娜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自己還是挺希望船長等人找到正確的路,盡快回去的。 安娜也發現,大家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心就有些散了。 雖然他們早就從安娜那里知道了種種急救相關的事情,但是實際上他們并不覺得真的會發生“海難”,可如今,這樣的情況似乎由不得他們不多想了。 “算了,你們都去準備一下吧?!?/br> 安娜嘆了口氣,她并不想要在船上宣揚那種不安的氛圍,尤其是如果沒有這回事卻造成了某種恐慌,那就是真正糟糕的事情了。 她對此早有準備—— 有了一定的預料的情況下,她先前讓女官等帶人做過演練,該如何誰和誰一起,誰應該佩戴好相關的“急救包”,到時候如何第一時間趕去有小艇的地方,然后在海里“漂泊”的時候要注意一些什么…… “希望這只是虛驚一場?!卑材葒@了口氣,完成了妝發,準備前往小舞廳參加今天的莫名其妙品鑒會了。 她是被硬拉上的,自然沒有獻寶炫耀的意思,也沒有拿出什么好東西想要和黑珍珠一爭高下的想法,純粹就是借機近距離觀賞一下這個黑珍珠,另外也想看看維西王子這邊會怎么處理。 船長室的事情,恐怕安娜這里是第一個知道的。 在沒有明確局勢下,恐怕船長等人也不敢在這個“熱鬧”的時候去觸霉頭,維西王子正是高興的時候,突然得知噩耗必然會怪罪船工,而他本身并不是那種看起來和善的人,想來下面的手下第一反應就會是躲避。 如果能夠直接解決,把這件事情抹過去,順利離開回到正軌上,那也就無所謂有沒有意外事故發生,船長說也行不說也行,按照維西王子表現出來的樣子,即使船工說了,那么也頂多就是“憑借船長過人的行船經驗,他帶領團隊順利解決了一次難題”這樣值得贊許的一件事情,維西王子肯定不會處罰。 但是如果真的有事故,那么一船艙正在舉行舞會的貴族們都會被延誤了一定的救援和離開時間,當然也包括維西王子,他能夠反應的時間就更短了。 安娜對兩種處理方式都能夠理解,但實際上她已經知道了情況,于是私底下已經讓人布置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