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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問題的,就是和貴族那邊那一塊的。 不管是權力,還是金錢,都顯得非常掰扯不清,屬于一團亂賬,一年拖一年的那種。 她唯一慶幸的就是,韋德老爺好歹還有點腦子,知道在最后把“欠款”都還清了。 說到這個欠錢的事,就和之前的掰扯又離不開關系了。 安娜也是這才知道,原來這么大一個二區,之前那么多年,年年拿著各種補貼和扶持,享受著整個奧蘭的補給,眼見著經濟都發展起來了,已經形成了小鎮化的樣子,結果居然還有“政府欠錢”的情況。 這還不是那種放“國債”這種形式的,不屬于什么高端的金融發展手段。 最開始的時候,韋德老爺和二區都需要錢和支持,他用一部分的二區權力和二區利益,來獲得了一部分貴族的認可,然后扶持了他,幫助了他,另外也為二區掙得了最開始最寶貴的一份投資。 但是當時答應出去的就比較“含糊”,導致在二區逐漸發展之后,其中不明朗的款項成為了這些貴族“抓著把柄”要求韋德老爺一而再再而三讓出更多二區權力和金錢的理由。 到現在,這已經完全成為了一筆“掰扯不開”的爛賬。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比如二區有四條商業街,分別承包給不同的商販,有一部分是游商的位置,有一部分是二區固定的私人小商鋪,有一部分則屬于貴族背后掌控的“吃人”商店,還有一部分屬于大型商隊的固定位。 大致脫不開這四個類型。 然后,一街、二街、三街、四街會各有一些“稅收”,也就是二區本地的財政收入之一。 這一點,和一區也是相似的,就像是一區這邊要求營業許可和相應的稅收規則一樣。 但是二區有一點問題是,一街的某某某前五家店鋪,屬于稅收要給到某某某貴族的,而不是直接交給二區的地方財政。 這樣的情況,在二區的每一處幾乎都是如此。 從居民的“居住稅”“日常稅”什么“水電稅”到各種費用,還有商業街的多種利益劃分,還有等等等等,反正名頭很多,當然明面上,這些都通常只有一個名字,比如“商店稅”。 但是在韋德老爺的賬本或者說是他和貴族們共同控制的賬本上,就會顯示“商店稅”同時包括了什么什么細節條目。 接著,這些貴族就會根據曾經和韋德老爺簽訂的什么什么條款,一開始是不明朗條款,后來變成不平等條款,然后就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說不清楚的隨便找了個理由的條款…… 總之就是很多個名頭,同一家店就那么一點稅收,可能會被瓜分給四五家貴族,最離譜的是,可能同樣一個“水電稅”,能夠反復收幾遍。 不同貴族都來薅一遍羊毛,而為了不讓這部分賦稅壓到二區的領民手里,從而導致更糟糕的情況,從某一年開始,因為直接來的財政收入已經無法保證貴族們的胃口后,韋德老爺不得不把一部分洛爾王國上頭給下來的補貼,直接給到這些貴族,來填充這部分。 以前還好一些,這種填充比較少,更多的錢都用來進行二區的地方發展和建設,比如修路造房子這種基礎民生安排,還有一部分用來招商引投資等等。 后來,就基本上拿不出其他什么了,全都是直接喂了貴族,于是漸漸就更加變成爛賬一本了。 安娜看得是—— 咬牙切齒。 從來都只有她薅別人羊毛,眼下居然就這么因為種種原因,掣肘著韋德老爺,然后還一點點地就這么被啃下那么多口rou,這么多年下來了。 安娜氣急,不過倒也理解了為什么二區的區長府不算很富裕,當地的財政也不充足了。 這不都是打了水漂嗎?打水漂好歹還能看個波紋呢,這就是rou包子打狗??! 安娜簡直想要直接手撕這些爛賬本。 難怪韋德老爺那邊一開始會說他還清了錢,原來是這個理由。 在這樣的情況下,韋德老爺居然還能勉強摳出來一點累積下來的錢,進行地方財政。 如果沒有雪災,那他那邊沒有什么囤積的冬季物資等也不會成為大問題,但現在就是一下暴露出來了。 另外一點就是,安娜這邊把本來應該給到地方的錢直接扣下了。 這是國王直接給她的,本來撥給奧蘭的扶貧物資,現在被國王直接和對她的私人補貼一道,全都在她回了王城過節之后,給了她本人。 沒有下發的問題就是,韋德老爺也沒有拿到。 自然,他也拿不出來貴族們那么多名頭的那么多要求的錢財。 而貴族們裝傻充愣,在雪災之后亦是開始催促。 他們明明知道自己拿到的一部分“不合理錢”“超出原定數額的錢”來自于扶貧的財政補貼。 但他們不承認,就仿佛是沒有逮著地方吸血一樣,就只堅持說自己名頭上應該有這些錢,是簽了條款的諸如此類的話。 韋德老爺也就跟著裝傻充愣,現在包袱扔給安娜,他就直接說不知道不作數,本來簽下來的不是這么多,反正已經成為了爛賬一筆,后來就幾乎等于是貴族隨口喊多少數額,然后韋德老爺從中周旋。 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喊的數額,實際上貴族們之期間也互相通過氣,你今年這一樣比如商業稅拿得多了,那么明年這一樣就拿的少一點,另外或者就是其他居民稅拿的多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