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一下剛剛吹干還暖烘烘的頭發，淡淡地應承：“嗯，快出去說我不守男德?！?/br>
    他的聲音還有些囔囔的，剛才那陣軟綿綿的架勢沒了，又變成一副難以馴服的乖戾模樣。

    程今宵樂得弓著身子笑。

    裴望嶼撈過她的腰，把她抱到床上，他躺著，讓她趴在他的身上，近到呼吸糾纏。隔著她的絲綢睡衣，他的指尖在她的脊背上摩挲，甕聲甕氣地說：“我香嗎？”

    “香?！?/br>
    “那你怎么不親我？”

    程今宵低下頭去，嘟起嘴巴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裴望嶼的眉心揪了起來，這預示著他有幾分不爽——“舌吻不會？”

    她笑瞇瞇地說：“不會，你教我?！?/br>
    他一下來勁了，翻身把程今宵壓在身下，眉梢一挑，“什么都要教?！?/br>
    裴望嶼的吻壓下來，自如地撬開她的唇舌。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接吻的聲音，他的身上那股清淡的氣息讓她瘋狂地為之著迷，熱吻之間，無意間的感知與觸碰讓程今宵霎時間停下了動作。

    她能感覺到裴望嶼的脊背僵了一下。

    程今宵的身子也跟著僵了一下，她愕然看著他：“你他媽的不是ED？！”

    她清晰地看到裴望嶼整個臉變得通紅。

    “騙我是吧？”程今宵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毛。

    她露出一副強搶民女的笑，戳了戳他的臉蛋，“挺會害臊啊，小雛雞?！?/br>
    原來拿捏人這么有意思！

    裴望嶼冷哼了一聲：“你也就會趁人之危?！?/br>
    程今宵著看他，“叫jiejie，我可以幫你?！?/br>
    “……你就這樣哄我?！?/br>
    “機會難得，不要可就沒了啊?！?/br>
    “……jiejie?！彼芸焱讌f。

    程今宵笑得不行。

    裴望嶼忍著，沒跟她計較。

    ……

    結束時，程今宵甩了甩酸脹麻木的手臂。裴望嶼撥起她的下巴，說話聲音還帶著點啞，“jiejie要嗎？”

    程今宵被嗆到，躲開他直勾勾的眼神，小聲說，“不要?！?/br>
    裴望嶼把她往自己的懷里拉，手如游蛇，并不給她掙脫的時機。程今宵沒出息地迅速軟在他懷里。

    “那豈不是不公平？”

    “沒關系，就當我舍己為人?！?/br>
    裴望嶼看著她笑，“那怎么好意思，我認為我應該禮尚往來一下?！?/br>
    她看著他恢復好的神色，看起來很滿意她方才的助興，所有的失落霎時間就煙消云散了，他看著她，程今宵在不適地閃躲。

    ……

    ……

    “不喜歡？”裴望嶼笑容很淡，但透著壞。

    “……”

    她沒應聲，整個人被他拎著翻了個身。

    兩人側躺在床上，裴望嶼在她的身后。

    這個狀態很好，方便他做想做的事，也方便他看著她的嬌羞和失衡。他看著她通紅的側臉，鼻息輕笑，“我都是你男朋友了，還這么矜持?！?/br>
    程今宵企圖阻止他但無濟于事。

    他的情緒走得也太快了，讓她被反將一軍實在是措手不及。

    程今宵現在極度后悔。

    “怎么了嗎，jiejie？”裴望嶼明知故問地笑。

    程今宵掀起眼皮，看到他翹著嘴角在笑，她不禁吐槽，“你好流氓?！?/br>
    ……不要心疼男人，會變得不幸。

    她怎么就不信邪呢？

    “要不要？”裴望嶼不依不饒地在問。

    “我沒做好準備?！?/br>
    他莞爾一笑，捏了捏她的臉，“那你準備好了記得告訴我，我時刻就位?！?/br>
    程今宵翻了個白眼，扯了腦袋下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你來勁了是吧，滾出去睡！”

    “不行，我要抱著jiejie睡?！?/br>
    裴望嶼接住她的枕頭，丟到一邊，低下頭吻她。

    男人修長的指插.在她的發縫中，程今宵仰著頭迎合他的吻，呼吸急了起來。

    他輕輕地撥正下巴，給了她一個笑，盡管有點輕浮、散漫，但讓程今宵看到他昔日的影子，仍然是那個讓她不覺臉紅心跳的樣子。

    她說，“裴望嶼，你好好看?！?/br>
    他懶散地嗯了一聲，“第一天知道？”

    程今宵笑出聲。

    這個繾綣的夜在綿延的吻里慢慢變得昏沉。

    程今宵睡著的時候，裴望嶼還在親她，她迷迷糊糊地就睡去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輕地撥著她的頭發，輕聲地喊她名字：“今宵?！?/br>
    程今宵困得不行，恍惚聽見裴望嶼在喊她，她溫吞地“嗯？”了一聲。

    裴望嶼的聲音近在咫尺，但她撐不動眼皮來看他，只聽見他溫吞暗沉的聲音徐徐地吐出：“我不溫柔?！?/br>
    “你現在怎么這么矯情?！?/br>
    “對，我不溫柔，我還矯情?！彼Z氣重了些。

    程今宵抬手摸到他的臉，含糊地說了句：“好了別說話了。讓jiejie好好睡覺?！?/br>
    程今宵拍拍裴望嶼的臉頰，想讓他安分一些。

    裴望嶼便沒有再說話。

    過后她才有些微的懊悔，她應該回一句：不溫柔也沒關系。

    可是這樣簡單一些話對她來說卻莫名的難以啟齒。如果是小石頭在向今宵撒嬌，她一定會把他哄得很開心，她這一些年很顯然變得冷硬呆滯許多。

    她似乎在不覺間，被周恒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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