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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的成為了他們的宗主,至于究竟是為什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現在看來,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并不是偶然,而是一個精心的布局,師傅就算沒有參與,至少也是知情人。 我不是懷疑師傅,我也沒有懷疑她的理由和資本,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她自己是白道中堅,卻又要她的弟子是魔門巨孽。若真有那么一日正邪相爭,她會狠心和我刀劍相向嗎? “謝宗主?!?/br> 祈北和蘇南起來之后,垂手恭敬的站在我的兩旁,都沒再說話。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疲倦和困頓,真的很想再回蜀山,找她問個明白。 盡管她在我心中勝過一切,但是我想做個人,而不是她的木偶。 是的,我想做人,而不是木偶,任何人都休想將我玩弄與股掌之間,哪怕是她。 那一絲心痛之后,驀然變得無比清晰。 我不要再仰視她,我要坦然的與她對視著。那需要可以藐視天下的信心,而只有實力才是自信的來源。 轉來轉去,終于又回到原點。 這個世界真的就那么簡單,誰擁有實力,誰就擁有說話權。 花解語密切的關注著自己的男人,他那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能瞞過她的眼睛。她沒有去打擾他,很多事靠的是各人的領悟,對同一件事,一千個人就會有一千種看法,而也只有自己才能找到最佳答案。 在他所有的女人中,她應該是陪他最久的,但就是她都還沒完全弄明白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就像是一團漆黑的深淵,隨時都在變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引導他朝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 看著他那清晰的目光,她知道他又成長了,不同與以往任何一次。 看著現在的他,她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個師傅癡愛了一生的男人。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會像師傅一樣,愛了一生,等了一生,最后卻是什么也沒等到。 她不由打了個寒顫,早已寒暑不浸的她,在這寧夏的午夜竟有些寒冷。 “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看到她突然一個莫名的顫抖,我心中不由一驚,剛剛破身的她,又暗中隨行了這么長的時間,該不是著涼了吧。 聽著他溫柔的聲音,望著他關切的模樣,解語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驅散了那絲陰涼,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對著她笑了笑,拉起她的小手,緊緊的握在自己手中。 突然想起祈北方才那句話,回頭望向他道:“前輩剛才說,尋得他的氣息方可重現江湖,今天兩位前輩暴露行藏,難道是已有鐘前輩的蹤跡?” “宗主有所不知,墨玉作為本門宗主信物,乃本門宗主代代相傳。前任宗主確定好繼任者之后,會將本身靈力注入墨玉,但會被封印起來,只有新任宗主達到一定境界才能引起墨玉震動,從而打開封印,恢復墨玉本色?!?/br> 祈北說到這里,眼中陡然精芒一閃,一股指風向五丈之外的漆黑叢林激射而去。 那股細微的指風沒一絲聲息,貫穿三尺巨石。 “補天閣后繼有人,晚晴特來恭賀,只是祈師叔好像不太歡迎晚晴呢。不知風公子,不,風宗主是否還記得晚晴?” 隨著這醉人聲音的響起,冰清妖艷的蕭晚晴不知不覺間已出現在眾人眼前。 第十五章柳暗花明 她依然還是那襲黑紗短衫長裙,粉藕蓮臂與那黑紗交相輝映。面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清理脫俗中露出的那一分隱約含蓄的誘惑,足以讓任何人停止呼吸。 再一見她,才發現她和以前的解語是如此神似,我不由有些敬佩魔門各宗的宗主,別的先不說,就她們看人的本領就可謂之一絕,挑選出來的傳人都是如此驚艷絕倫。須知當初挑選的時候,她們都才幾歲,而那個時候那些老妖女們便把她們從千萬人中挑了出來,可見眼光是何等毒辣。 我看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小妖女倒好,我正四處尋她不著,她卻居然主動送上門來,真是應了那一句古話——踏破鐵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晚晴這可是說笑了,不管是誰目睹晚晴芳顏,任歲月荏苒都不會有絲毫淡忘。吹雪本就是俗人,依舊還是跳不出這一具臭皮囊的束縛,自也是不能免俗。只是像晚晴這般躲在暗處給人慶賀,吹雪倒真是次聽說,也算是孤陋寡聞了?!?/br> “宗主要罵晚晴做了梁上君子,明說也就罷了,何必這么轉彎抹角呢!只是宗主這可真是誤會晚晴了,晚晴可也是剛到,你們聲音那么大,晚晴就是想聽不見都不成?!?/br> 蕭晚晴無比優雅的站在我們對面,后面跟著上次同樣有過一面之緣卻未睹真面的白紗蒙面女子。 盡管她們自始自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但任誰都無法掩蓋住她們的芳華,哪怕是風華絕代的蕭晚晴和花解語。 雖然看不到她們的真面目,但那眸子散發出的信息卻分外明顯,那是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女人,一個誘惑,一個冰清。 盡管她們站在蕭晚晴身后最容易被人忽視的位置,但卻帶給我一種別樣的感覺,心中不由生出一種直覺,她們才是最可怕的人,任何人若只注意到蕭晚晴而忽略了她們的存在,那將會是致命的代價。 我稍微挪了一下身子,赫然發現卻邁不出腳去,腳落在任何地方仿佛都是泥潭,心下不由一驚,好可怕的兩個女人! 眼光不由在她們那物傲人的身姿上多看了兩眼,那曼妙挺拔的身姿讓人直升起一種揭開她們面紗看個究竟的沖動。 轉念間,身上突然傳來一股刺痛,順向看去,卻見左邊那冷美人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我對她輕輕笑了笑,大概是我的打量惹惱了她。卻沒想到我這友善的一笑在她眼中卻變成了另一種滋味,平白的招惹了一個莫大的敵人。 從那男人的狗眼瞟向自己的眼起,冷香姬就渾身不自在。不管是在內還是在外,她一向都非常低調,盡管如此,但還是會有些討厭的蒼蠅,只是鑒于自己的身份沒人敢對自己放肆,那些人也就只敢偶爾的偷看她兩眼而已,并不曾真正sao擾于她。對那些人,她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然而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卻不同,他看向自己的眼光雖然并不猥褻,但她卻感到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自己的衣服,自己就像是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的面前,那種羞辱的感覺甚至讓從未把天下男人放在眼中的她有種想轉身逃跑的沖動。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他那挑逗的一笑,在接受到自己的警告后,他居然還那樣明目張膽的對自己挑釁,這不由讓她惱羞成怒。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想將那臭男人撕成碎片的沖動,心中卻死死的記住了他,這可惡的男人,終有一天她要報今日之仇,只要有機會,一定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那白紗下的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 誰也沒想到,我不經意間的一個舉動竟觸惱了一個心比天高的女人。若一個女人當真和你較起勁來,那帶來的會是數不清的麻煩。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蕭晚晴的身上,心中猜想著她這么晚出來究竟是去做什么。她說她剛到不久確實是實情,在她們到達那一剎,我也有感應。但說是前來恭賀補天閣找到新主卻純粹是無稽之談,在祈北解釋之前,連我都不知道,她們又怎可能知曉!不過不管怎樣,我已不愿再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 “吹雪正有一些疑問想要請教晚晴,只是不知晚晴能否坦誠相告,以解吹雪心頭之惑?!?/br> 我清楚的記得她在離開南宮家時對燕回天的提醒,不管是出于怎樣的目的,她既然有說過,那至少是希望燕回天暫時不要出現意外,那樣才符合她的利益。那謀害燕回天的人也應該是她的敵人,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有了這樣共同的利益結合點,我并沒有轉彎抹角,不愁她不坦誠相告。 我突然轉移話題,沒有任何鋪墊的開門見山,她瞬間就明白我抓住了她的痛處,美目中不由閃過一絲贊賞,口中卻道:“那也要分什么事了,晚晴可也是人,不像神仙那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不過宗主盡管放心,憑補天閣和我陰癸派的交情,只要晚晴知曉,定會坦誠相告?!?/br> 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會簡單很多,只那一言半語就能猜到對方的意圖。 我看著她的眼睛,淡淡的道:“我想知道謀害柳道清和燕回天的真兇究竟是誰?!?/br> 見我問得這么直接,她心中不由一訝。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她頓時有種落了下風,處處受制于人的感覺,面上浮現起一抹絢麗的笑容,原本已到嘴邊的答案卻改成了這樣的回答,“那你可真把我當神仙了,你們那么多人查了那么久也沒什么進展,我一個小女子人單力薄還會比你們還神通廣大嗎?” “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在南宮世家說了些什么?!?/br> 面對我的咄咄逼人,她沒有一點變化,反而輕輕的拂了下她耳鬢的秀發,朝我嫵媚的一笑,“晚晴隨便的一個面相,沒想到宗主卻是那么認真,依你這么說,那大可以把天下的相士統統抓起來,一個個的問個遍!” 對她的推卸,我漸漸感到不耐,望向她的眼神不由一凝,空氣仿佛瞬間被凝固了一般,“我只想知道答案?!?/br> 那霸道的語氣讓祈北蘇南和冷香姬二女眼中都不由閃過一絲異彩。 蕭晚晴靜靜的與我對視了良久,最后終于還是軟化了下來。她自是分得清輕重緩急,她明白什么叫大局為重。為了割掉另一條尾巴,此刻萬萬不可開罪于他,為了大局,現在委曲一點也算不上什么。幽幽的一笑,反問了一句,“宗主聽過狼嚎嗎?” 狼,從古到今,生在北方,長在北方。 北方的狼?我猛地想到倚凝剛才求我阻止玉兒嫁給安慶恩或李憕,這么說安慶恩此刻也應在金陵?心中不由一顫。 事已至此,我眼前瞬間明亮了許多。雖然我早就懷疑安祿山和魔門與此事有關聯,卻也只是猜想,而此時經過蕭晚晴的印證,之前的許多困惑豁然開朗。 我沒有追問她是如何知道此事,就算是問了她也不會說,須知這等事是何等機密,而竟沒能瞞過她的耳目,那安祿山內部肯定有她的人,而且地位甚高。 收攏北方之后,安祿山終于還是將他的魔抓伸到了江南,首當其沖的自然就是江南的咽喉——金陵,個要除去的自然就是金陵的支柱——靖南將軍柳道清。 此刻我清晰的感受到金陵的形勢遠比想象中的要復雜得多,也危險得多。它不知不覺間已成為大唐安危的基點,若金陵落入安祿山的手中,那他通向南方之路便有了突破,我不敢想象若江南也在安祿山的掌控之中,那天下將會是怎樣的局面。 若安祿山只有東北和中原,他就算起事,朝廷依舊還有關西隴右為屏帳,江南西南為支撐,但若安祿山控制了江南,那就對朝廷形成半包圍之勢,以江南牽制西南,更重要的是他的兵糧軍餉便有了依托,須知如今江南的富庶早已超過了關西隴右??尚Ξ斀窕实蹍s一手抱著他的美人貴妃,一邊和他的皇子們玩著勾心斗角、爭權奪利的游戲。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師傅為何這么關心天下安危,若說她是為了讓天下百姓免受戰亂之苦倒也罷了,而她的出發點卻明顯不是這般。這么多年來,她御吐蕃退南詔,為李唐安定四處奔波,好像這天下本就是她家的一般。 望著蕭晚晴三女消逝在黑暗中的身影,解語俏臉上不由浮現起一股玩味的笑意,看向我耐人尋味的道:“這丫頭心眼也真多,不過看來她似乎也遇到了天大的麻煩,要不依她們陰癸派的作風斷不會如此委曲求全!” 我知道以解語的聰明怎么看不出這其中的關結!她只是想這樣婉轉的提醒我罷了,我對著她笑了笑,輕輕的點了點頭。經過剛才的刻意試探,蕭晚晴的委曲求全無疑表明她也同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隔山觀虎斗,借刀殺人,這便是她的如意算盤。雖然此刻我不得不對付安祿山,但豈能盡如她意! 解語也不由婉爾一笑,自己真是關心則亂,蕭丫頭這么明顯的把戲又怎能瞞過他的眼睛! “宗主或許不知,本門滅天宗之主正是安祿山?!?/br> 垂站在我身側的祈北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卻是石破天驚,語不驚人死不休! “什么?” 我原本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就是解語絕世的容顏也不由一滯。我們二人面面相覷,雖然我們一直都懷疑安祿山和魔門有密切的關系,但誰也沒想到安祿山竟就是魔門的首腦之一。 堂堂大唐數藩軍政首腦,竟是魔門滅天宗之主! “宗主不如到老奴的落腳之地小憩,老奴為宗主詳細的介紹本門的情況,也好為本宗的將來早做打算?!?/br> 對祈北將我當作補天閣的宗主,我沒承認也沒否認。不過我此時最欠缺的正是對敵人的了解,祈北是魔門的元老,更是鐘師道的頭號心腹,對魔門的了解自是常人所不能及,聽他這么一說,我不由怦然心動,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就有勞祈叔?!?/br> 第十六章禪宗傳人 隨他走到他所經營的酒樓,望著門庭正中高懸的那四個大字,我的目光不由移到在前面帶路的祈北身上,輕輕的瞥了他一眼,再回到那四個字上。 情天可補,恨海難填。 補天,便是這樣的隱歸,他也依然還惦記著自己的宗派。不知他將這四個蘊含深意的字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