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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知道這個人,他在尋找有關時空穿越的線索時,順便也打探了一下偵探社的資料。 在這之前,國木田獨步在他的印象中是一個品行堅韌高潔的人。今天見到了活人終于對號入座,庫洛洛對他又有了新的評價——看起來像個腦袋不會拐彎的強化系笨蛋。 小女孩失蹤以前經常在附近賣花,所以認識她的人應該不少,在國木田獨步沒有遇到熟客以前,庫洛洛主動的走了過去。 “您是在找一個賣花的小女孩兒嗎?”庫洛洛靦腆的笑了起來,“我認識她?!?/br> 國木田猛的睜大了眼睛。 “大概這么高的個子,”庫洛洛比了比自己的腰,隨即卻又皺起了眉頭,“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啊,賣的花也很新鮮,不過這兩天都沒有看見她?!?/br> 國木田獨步似乎有些沉默。 庫洛洛馬上意識到國木田獨步也許知道小女孩兒失蹤的內情,和他剛剛猜測的不一樣,這位偵探社社員并不是來尋找失蹤小女孩兒的線索的。 突然就起了興趣。 “這種年齡段的孩子應該是最可愛的時候,不過她的生活似乎有些清貧?!?/br> 庫洛洛頓了頓,繼續說到。 “之前遇見她時,她說希望長大后可以像客人一樣悠閑的走進書店看書——會擁有這樣的夢想真是讓人感到心酸,您說是不是呢?”庫洛洛一邊說,一邊注視著國木田獨步的神情,然后有些擔心的詢問到:“她已經兩天沒有出現了,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黑發青年的話顯然觸動了他的某些回憶。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起來。 “她已經前往天堂了,愿天堂沒有痛苦?!比绱苏嬲\的祈禱,說完后國木田獨步才轉頭面向庫洛洛,“事實上,我是來替這個女孩進行最后的吊唁的?!?/br> 想知道她曾經在怎樣的環境里生活,想知道她眼里看過哪些風景。 “那不是你的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把她當作了牽制你的棋子,”共噬的混亂結束以后,亂步前輩這樣勸解過他,“即使你這樣做也毫無意義,你想讓這個小女孩永遠成為你的負擔嗎?” “如果不這樣做,她才會真的永遠成為我的負擔?!?/br> 國木田獨步是這樣回答的,所以他現在站在了這里。 “最后的吊唁?”眨著眼睛的黑發青年看起來有些錯愕:“是發生了什么嗎?” 盡管四十八小時內,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的爭斗異常激烈,被不少普通民眾看在眼里,但是在這四十八小時中,庫洛洛幾乎都呆在書店里。 城市中也許彌漫了一股硝煙的味道,但庫洛洛抬頭望向天邊時也并未深究,更不用說知道一個小女孩為了保護名為普希金的哥哥而在這位正義凜然的偵探社社員面前拉開手榴彈自爆的故事。 “是我的錯,”眼前的國木田皺起了眉頭,神色沉痛的說到,“明明她就在我的面前,是我能力不足,才沒能救下她?!?/br> 庫洛洛站在原地,也許是角度問題,有種俯視的意味。 吊唁這個詞讓他想起了死在酷拉皮卡以及西索手上的同伴——旅團只有他一個人活下來了,即使是在不同的世界,他也許也應該吊唁一下逝去的同伴。 看著國木田獨步,庫洛洛眨了眨眼睛。 他喜歡純粹的人,無論是單純的善良還是絕對的邪惡,有些人身上總是能夠散發出某種光輝,如果是以前,他也許還能傾聽一下這個人內心的想法。 但不是現在。 “沒有人可以拯救所有人?!睅炻迓逋蝗痪屠碇堑脦缀跤行├淇岬恼f到,“命運有時候很殘酷,但再怎么努力,一個人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br> 黑發的青年眼神空洞,漆黑的眸子中沒有一點星光,說這話時庫洛洛和剛才的溫潤模樣截然不同。 國木田疑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的青年。 “請問,您是不是也遭遇了一些不好事情?” “不好的事情嗎?”低聲重復著這句話,黑發青年竟然緩緩的笑了起來,眉間眼角的細微表情突然就將這個人襯托得有些傷感,“嗯,我確實失去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br> 是親人?朋友?還是其他的東西? 國木田獨步因為這句話而聯想到了很多,他本來就是無法對他人坐視不管的性格,所以即使有些猶豫,他依然放棄了今天的日程安排,然后對眼前的黑發青年揚了揚手帳: “要不要和我一起吊唁這個陌生的小女孩兒?” ########## 國木田獨步多了一個朋友。 他是偵探社的大忙人,每天掐時掐點的完成一堆公務,連上廁所都要用秒針來計時,這樣的國木田君竟然交了新朋友。 “國木田君,你現在要去洗手,洗完手后換上大衣,然后出門對吧?”太宰原本躺在沙發上,看到國木田從自己的工位站起來后他也跟著坐了起來,然后直勾勾的盯著人看,“今天也是去書店見友人?” “嗯?!?/br> 一絲不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國木田獨步沒有給太宰治這個惹禍精搭檔多余的眼神,隨便應了一聲便拉開木門離開了偵探社。 太宰的眼珠子就像是沾在了國木田的衣服上,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門口,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