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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等到了入秋的時候,史湘云商量著說要請吃螃蟹宴的時候,才帶出來一句話來,說是如今家里頭正在給迎春議親。 林渙愣了一下,突然問起直播間:“迎春和孫紹祖是什么時候議親的?” 【紅樓我來啦:好像是在查抄大觀園以后的,之前從來沒提起過,就那會兒說賈赦給迎春許了人家,和薛蟠娶妻一個時候?!?/br> 【心上人:不止呢,那會兒說起,迎春的親事許的急,當年就要完成的,家里頭也不知道這個消息,臨到頭了才知道的,賈母不同意,但是覺得勸了沒用就沒勸,賈政覺得孫家不行,勸了兩回也沒用,過后就把迎春嫁出去了?!?/br> 【一言不合:按照推算,左右沒超過那一年,這會兒離那時候還早呢,怎么忽然有人來跟迎春議親了?還是說本來就有人和迎春議親,但是被賈赦推了?】 林渙表示不知道。 他也納悶呢。 等到了林黛玉那里,他不免問起這事兒。 林黛玉很驚訝:“你竟然不知道?” 林渙啊一聲:“難不成我該知道?” 林黛玉說:“來求親的不是于志哥哥嗎?他沒和你說?” 林渙:“??????” 他恍惚了一下,就聽林黛玉說:“才早上起來于伯父就帶著于志哥哥上門了,直接就往大舅舅那邊兒去了,到了晌午的時候才走,大舅舅要留飯,他跟前伺候的人和廚房里頭說漏了嘴,說許是以后要當親家,我們這里才知道的?!?/br> 林渙張嘴:“我不知道???前幾個月的時候他還和我提起過要成親了,那會兒還說有看中…的…人…家!” 林渙恍然大悟了。 那會兒他不是給賈寶玉弄藥去了?!正好碰見了迎春! 丫的于志說要成親,這立馬就行動了?半年還不到,他就上門提親了? 他有心想去問一下于志,被林黛玉拉住了:“湘云說是要請宴,早就過來知會過了的,你這會子又出去做什么?回頭她又惱了?!?/br> 史湘云最近不知怎么的,脾氣有些不好,林黛玉悄悄問過,才知道她家里的叔叔的繼室苛待了她,整天拘著她做針線,白天黑夜地做,連書也不許她看,還是求了老太太才被接過來的。 她近來心情不好,恐怕林渙著了她的眼,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來。 林渙只好先按下心思。 便如原著里頭一樣,這一場螃蟹宴說是史湘云擺宴請的,其實出大頭的還是薛寶釵。 從上回林黛玉和薛寶釵說完話,眼看著薛家在府里都淡了些,人家只以為她們是因為王夫人進了牢獄的緣故,不好意思在府里說話。 宴會上頭,鳳姐幫著史湘云張羅,到了迎春邊上,悄悄拍了拍她。 迎春便覷著時機走到了她邊上。 她們兩個嫂子和meimei地拉著手說兩句體己話:“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也不跟你講那些虛的,往后的日子是要自己過的,我想問你,你是愿意還是不愿意呢?若是不愿意,我趁早叫你二哥哥幫你推了這事兒?!?/br> 她給迎春細細地說了于志家里的情況:“本來就是江南一代的富商,專做絲綢生意的,身份上是略差了些,我和你哥哥原先想得是找個當官的,哪怕官職小一些,可那一家是真心求娶,又說家里在北邊軍營里頭有門路,若是咱們家里同意,他們立馬就去一封信,捐個武官,也不用上前頭戰場上,不過是頂個名頭?!?/br> 迎春紅著臉聽著,半晌沒話。 王熙鳳說:“我知道你的性子,本就是不愛說話的人,便是真給你定下個當官的,你指不定也不愛和官場上的來往,倒是家里做商人的好些,我聽林meimei說起,你算賬算得極好?!?/br> 迎春輕輕嗯了一聲:“我不過是閑著沒事,替她算一算鋪子里頭的收益?!?/br> “真說起來,那一家和咱們也算有緣分,我聽說是林兄弟打小一塊兒長大的朋友?!?/br> 迎春這回愣了一下。 她想起好久前,林渙帶了個人進園子,皮膚微黑,笑起來牙齒很白。 她咬唇。 王熙鳳多精明的人,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有話說:“你要是有不滿意的,或是什么要求,盡管跟我說,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兒,不能含糊的?!?/br> 迎春便說:“我……我好像見過他,他有些黑?!?/br> 王熙鳳懵了一下。 有些黑? 她有點摸不著頭腦,再看迎春,她已經羞得和什么似的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王熙鳳想……這是嫌棄他黑不同意?還是什么? 她把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璉二說了,賈璉也摸不著頭腦,又告訴了賈赦。 賈赦琢磨了一下,到底舍不得這個家財頗豐的女婿,就把人叫過來說:“我問過女兒的意見,她說……” 于志睜著眼睛:“說什么?” 賈赦說:“她說你有點黑?!?/br> 于志:“……” 賈赦瞅瞅他。 常在外頭來往的人,膚色是曬得有點黑了,比起從小京城長大的那些世家公子,沒那么細皮嫩rou。 他說:“要不然,你想辦法把自己弄得白一天?” 于志萬萬沒想到,自己頭一回提親,居然因為他有點黑,被拒絕了? 好在也不是不能商量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