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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今年流行這樣的帽子?” 有人疑惑:“怎么感覺戴在沈伯達頭上,有點違和,又有點合適?” 還有人隱隱地心動:“我覺得這帽子有點好看,要不要也整一頂戴戴?” “你長什么樣,人家長什么樣?心里沒點數???” “……” 沈倦迎著所有人打量的目光,僵硬地進了場。 從前他也是目光的中心,他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目光,任由他們打量著,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到一絲絲的怪異。 他盡力忽略了這些人打量他的眼神,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屁股還沒捂熱呢,就聽見上頭有人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就有太監過來請他了:“沈大人,皇上有請?!?/br> 沈倦已經猜到上頭為什么叫他過去了。 果不其然,皇帝一看見他的帽子就笑:“哈哈哈,沈司業這頂小帽倒是頗有童趣?!?/br> 沈倦躬身:“讓陛下笑話了?!?/br> 皇帝悶聲笑個不停:“難得看沈司業這個打扮,倒是看了個稀奇,我記得你好像二十五了?” 沈倦點頭。 底下的官員們都對視了一眼。 皇帝的每一句話,他們都恨不得翻來覆去的琢磨,這會兒偏偏記得一個司業的年紀,也不知道有什么深意。 他們一向知道,這位沈司業挺出名的,可也不至于出名到皇帝都記著他多大了吧?這都是未來閣老的待遇啊。 而且如果他們沒記錯,這位司業,三年前還和太上皇來往得頻繁呢,大太監戴權還說,沈倦那會兒在太上皇的御書房里頭來往自如的。 怎么這會兒新帝對他也挺熟悉的樣子? 難不成是借著這個事兒,向太上皇示好? 畢竟最近太上皇似乎有重攬大權的勢頭。 他們在底下瞎琢磨著,不知道新帝有什么深意。 一看他們的臉色,新帝就不爽快起來了,只是他的這種不爽快,沒有表現出來,別人也感覺不到。 又問了兩句話,他才懶懶地把人叫下去了,恢復成了冷漠嚴肅的樣子。 底下人這才停下了議論。 而另一邊。 林渙他們正聚在一塊兒喝酒吃rou。 也是不打不相識,那群兵油子低估了他們,結果就以三只動物的差距輸給了林渙他們。 輸完了就認了,后來雙方又找了個地兒切磋了一下,有輸有贏。 武人嘛,難得有記仇的時候,打過了一架,大家就都算是朋友了,原先鼻孔都快掀到天上去的人,這會兒又勾肩搭背地互相勸酒。 韓奇酒量大,摁著一個兵就狂灌,一副要一個人喝倒一片人的氣勢。 柳芳和林渙默默坐在角落里。 他們兩個一看就是文人底子,人家倒沒為難他們。 林渙捏著小刀慢慢片rou吃。 冬夜里的一塊烤rou和一碗酒,足夠讓身上的溫度熨燙。 在京城里呆久了,就會向往外頭的生活,林渙這三年里悶頭讀書,倒很少有這樣松快的時候,連和朋友們都不敢太放縱。 他開始期待起沈倦說的,去外頭游學的日子了,想必是極好的、極快樂的。 推杯換盞,十來號人喝到了大半夜,像林渙這種酒量少的,本來早就該喝醉了。 奈何他學壞了——他現在已經會假裝喝酒,然后把酒偷渡到系統空間里,這樣他永遠都不會喝醉。 馮紫英還大著舌頭懷疑:“歡寶,你的酒量什么時候這么好了???是不是背著兄弟們偷偷練了?” 林渙笑而不語。 他叫了小廝們挨個把他們扛回去,自己在外頭走了走,散掉了身上唯一的一點兒酒氣。 正要回帳篷洗漱睡覺呢,就看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在甄英蓮她們的帳篷外頭晃悠著。 林渙立馬精神了。 哪來的賊子宵小,敢跑這兒來鬼鬼祟祟的?! 林渙順手摸了一根木柴,朝著那人悄悄走過去,然后趁他不注意,撕下他的衣裳塞住了他的嘴,然后用腰帶把他的手反捆在身后,抄起棍子就是一頓亂打。 他壓低了聲音:“哪里來的小賊!敢跑這里來?!” 被塞住嘴的小賊嗚嗚嗚地哭喊掙扎。 林渙又是一頓胖揍:“不許吵鬧!回頭把我meimei們吵醒了,有你好果子吃!” 小賊立馬哽住了,不再出聲。 林渙還在想著這人是誰,為什么在外頭,見他老實了,就把人翻過來。 結果一翻過來,他人就傻了。 正痛哭流涕的不是薛蟠又是誰? 林渙拉下他嘴里塞著的衣裳布:“薛大哥,你跑這來干什么?” 薛蟠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林渙懷疑起來,也不給他松綁,舉起棍子威脅他:“老實說!” 薛蟠哭喪著臉:“我……我就是來看看……” 他還惦記著那天看到的甄英蓮,只是這幾天一直不得見,今天晚上他越想越難耐,總迫切地想著再看一眼,就鬼使神差地到了這兒。 到了才知道不妥,可他來都來了,又不想回去,只盼著能不能偷偷看一眼…… 然后就被林渙揍了。 林渙聽完呸一聲:“你整日里都在惦記什么東西!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你這樣和登徒子又有什么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