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領地
書迷正在閱讀:捕手(H)、[夏五]上帝還錯號了、[鬼滅]屑老板從入門到入土、【貓娟姐】《無賴》、[綜漫]我的式神天下第一、[綜漫]在下芥川,是名、[刀劍亂舞]干了這碗毒雞湯、[綜漫]從初識到熱戀需要幾日、[綜漫]復興吧!文豪出版社、[綜漫]好感度系統壞掉的我決定披上馬甲
拉斐爾會從羅馬提前飛到美國,先我們一步守在病房前。 禮拜五下午,距離我見到父親,再加上飛機航行的十一小時。 滿打滿算還有叁天半。 準確來說,雙休日也不在我的私人時間范圍內。 所以為了完成和陳西宴的交易,我只能利用到下班前的半天。 我向紀隨流提出請假,只說需要充分些的時間回家收拾行李,他懂得我去意如箭的心思,并沒有多問什么。最后,還答應幫我在祁歲知面前保守秘密。 欺騙一個男人打掩護,去赴另一個男人的一夜情邀約。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我的人生已經變得分外荒唐。 我沒有駕駛自己牌號張揚的跑車,而是出于某種自欺欺人的心思,立在嚴冷的空氣中,等待片刻,攔下了一輛路邊的出租車。 在上車前,我又回頭看向紀隨流所在的樓層,落地窗建造的材質是單面可視玻璃,望過去只有藍岑岑一片??晌夷J為,他正在那后面沉默注視著我。 “去華明道?!?/br> 我隨口報出陳西宴發送到手機上的地址,出租車開了叁四十分鐘,逐漸駛出市中心,兩側風景也從林立的高樓過渡到蔥蘢的樹木。 晚冬似乎對它們不曾造成半分影響,只樹葉的顏色,從生機蓬勃的淺綠變為了莊嚴肅穆的深青。 我與陳西宴在一起時彼此從不上心,更無進一步的身體接觸。我僅去過他位于市中心不遠的別墅,那里裝修的非常公式化,絲毫沒有經常居住的氣息。 今日的地址我聞所未聞,第一次前往。 等出租車??吭谀康牡?,入眼的小區和與我揣測截然相反,似乎是很早建成的樓盤,位于郊區,地段偏僻,連保安亭旁的鍍銀名牌都帶著輕微剝落痕跡。 來來往往的人群衣著平凡,在經濟適用的轎車中還混雜著自行車和電瓶車。 我想破頭也想不出來,陳西宴叫我來這里干嘛。 莫非有什么特殊癖好,房子太大硬不起來? 堂而皇之走進小區,玩著蜘蛛紙牌的門衛大叔甚至沒有叫我留步登記身份。沿著同樣破舊的標識牌找到5 棟,按下裝在生銹底樓大門旁的對講按鈕。 叮咚叁聲響過,一道懶洋洋的男低音:“喂?” 我重重咳嗽了一聲,迎著候在旁邊的大媽好奇而八卦的眼神,面帶微笑道:“陳西宴,給我開門?!?/br> 如果說來的路上還有一些憋屈和不適,那么等我在年代久遠、不安裝電梯的狹窄樓道爬至頂層6樓,見到氣定神閑,抱臂倚靠門框的陳西宴時。 除了灌了鉛似的雙腿,和火辣干燥的喉嚨以外,我再也感受不到其他——所有多余的矛盾情緒已經順著毛孔的薄汗排空,煙消云散。 “呼……你這是,什么鬼地方……” 我存了一肚子的抱怨,被喉嚨中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打斷,“住這么高,呼,電梯,都沒有……” “進來吧,這里隔音不好,對門鄰居該聽到了?!?/br> 陳西宴穿著居家的毛衣長褲,冷眼觀望,仍由我拎著包扶在門框上平復劇烈的心跳,一絲紳士風度也無,只從旁邊鞋柜踢出來雙嶄新的粉色毛絨拖鞋。 為了搭配外套,我今天穿著麂皮的高跟長靴,穿脫頗為費力。又要防止衣擺與地面接觸,又要固定皮包不住下滑的趨勢,還要抽空拉下兩腿內側的拉鏈。 我多么希望陳西宴能在這個時候情商突然開竅,幫我接過手上多余的物品,然而結果是他仍然一副居高臨下看好戲的可惡樣子。 拉鏈平穩拉至腳踝,我舒了口氣,撩了撩散亂的長發,好歹沒有那么狼狽。 正打算抬起腿穿進拖鞋,靴子的鞋跟冷不丁朝外一斜。我的膝蓋發軟,經過六樓的折磨,還未恢復支撐的力量,眼見就要撲倒在地。 慌亂中我一邊尖叫,一邊攀上遞過來的手,繼而緊緊抱住了眼前的人腰。 “這么著急投懷送抱?” 陳西宴反手扣住我的腕骨,伏于耳廓輕輕問道。 “我說,你們在干什么?怎么大呼小叫的?” 對門住戶不堪高亢的尖叫聲攻擊,啪地甩開內門,隔著一層防盜裝置,一邊拍打鐵鑄的欄桿,一邊對我們氣勢洶洶斥責道。 我轉過頭去,恰好看到了一張戴著黑框眼鏡,眉目陰郁的中年男子的臉。 因著近視而微微凸起的渾濁眼珠黏在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艷的光亮,再下滑到我與陳西宴親密相迭的身體,直勾勾地反復打量,口中還油膩的意有所指道:“喲,現在的小情侶可真夠奔放的?!?/br> “什么奔放?我那是摔了,唔……” “不好意思,我和女朋友打擾到你了?!?/br> 陳西宴板過我的頭,溫暖干燥的手掌蓋在我說了一半的嘴唇上。他道完抱歉,緊接著把門關死,徹底隔絕了那個中年男人赤裸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