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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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拉斐爾否認與我的關系,你也要同我相處嗎?” 我突然沒了心情吃飯,將鑲銀紅檀木筷擱置在配套的青花瓷筷枕上,力道雖不算大,但瓷器與瓷器之間碰撞,難以避免發出清晰可聞的脆響。 “是嗎,他為什么這么做?” 原紹青挑起一側眉峰,疑問的神情,卻沒有多少不解的色彩在其中。 是啊,他就算知道我和卓承脫離關系。 再進一步的事情,關于我、祁歲知還有拉斐爾的糾葛并不了解,拉斐爾亦無可能把這種丑事告知予他。 “你當我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就行了?!?/br> 我極力用自嘲之語表達自己的無謂和輕松,心頭澀意彌漫,“今天遇見我的事情不要跟拉斐爾提起?!?/br> “我和拉斐爾關系是不錯,也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br> 原紹青眼底一瞬間滑過不以為意的漠然,這份漠然仿佛隱藏在浮冰下流動的暗涌,表面依然風平浪靜、光滑無波。 “你們的公司斐青還算順利嗎?” “我出資入股,拉斐爾實際cao作,應該還算不錯吧?!?/br> “嗯,拉斐爾家在意大利的生意做得同樣是藝術方面的,想來駕輕就熟?!?/br> “他和你說他家生意主要做的是藝術方面?” 原紹青嗤的一聲,迎上我不解眼神,直冽唇線向兩面拉扯開,露出今晚第一抹微笑,散漫的、肆意的、帶著叁分邪氣,與慣常表情天差地別,“你好像很不了解拉斐爾,他不是你想象那種,有點叛逆又不算太過的文藝青年?!?/br> 祁歲知說我不了解,原紹青又說我不了解。 原來拉斐爾最真實一面,跟我認知中的全然不同。 應該是傷心的,相伴多年的弟弟沒有一刻在我面前卸下偽裝過。 但相較于母親水性楊花帶來的震撼,其他事再不能叫我心底掀起萬丈波瀾。 此時此刻,我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紀隨流于父親生日晚宴上評價我的話。 ——祁叔叔是老狐貍,祁歲知是小狐貍,你們祁家每個人都渾身上下長滿了心眼,真不知道怎么生出一個這么天真又不可一世的你。 天真又不可一世。 我到現在才知曉這份評價有多么的溫和克制。 我大概,應該稱做,愚笨又自以為是。 “我能了解誰呢?你們都把我當做傻子一樣罷了?!?/br> 話說到一半,我已經感覺到這是赤裸的遷怒。 但近日心情的敗壞、頹唐、反復無常,促使我不管不顧將包含濃烈怨懟的眼神投射到原紹青身上。 他怔了怔,收斂笑容,面色復雜抿著嘴,于是兩片沁潤唇心滲出一點蒼白。 “祁愿,你似乎過得很不好?!?/br> “好或不好,人不都要這樣過嗎?父親還病在床上,我能怎么辦?” 我心底厭惡這樣怨天怨地的自己,卻忍不住當著原紹青的面發泄出來。 仰頭儀態全無咽下半杯紅酒,我又像個嗜酒如命的醉鬼一般,迫不及待打開瓶塞,把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倒至傾滿。 原紹青不言不語,亦無阻攔的動靜,徑自伸出筷子,夾了餐桌上另一道溫熱的菜肴送入口中咀嚼,對發生的一切冷眼旁觀。 我酒量差勁,偏生是第一愛逞能的人。 開始還顧及斯文使用高腳杯,后面索性假裝原紹青不存在對瓶吹。 大半瓶紅酒進肚,我一手握著酒瓶,一手撐住桌面,醉眼模糊打了個飽嗝。 人生失意,睡覺以外,爛醉是最低成本的放松形式。 “你跟他們一樣,把我當個笑話?!?/br> 我相隔一桌漸漸冷卻的菜肴,遙遙指著原紹青的鼻尖。 酒精推波助瀾,麻痹理智,腦海為這幾個月以來的挫折磨難而充斥。 “他們?” 舌尖卷著二字玩味翻滾一圈,原紹青捻著高領毛衣的邊緣往下捋,修長有力的小片脖頸白到晃人眼睛,“你跟我吃飯,還要想著別人嗎?” “我哪兒想著別人了……” 我總覺得他的重點歪了,又說不清楚具體哪里不對。 捂住腦袋梗著舌頭趴在桌面上,順勢撞倒了酒瓶。 殘余酒液順著桌面滴滴答答流瀉,打濕包裹大腿的小片裙擺布料。 “好臟……你過來幫我擦干凈?!?/br> 理所當然的語氣,頤指氣使的態度。 恍惚間我仍然是過去那個無知無畏,要星星也得替我摘下來的自己。 原紹青微蹙秾麗眉梢,英挺眉宇之間皺出一灣小小的凹陷。 他坐著不動如山,直到我不耐煩又催了一聲,才猶豫著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