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賀你,我說,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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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路了吧,”魏棄之說,“以后你想來就來?!?/br> 我看著這個地方,這個宮室,正中挖了一個大浴池,有靈泉宮里那個我經常陪小神童練拳練劍的池塘那么大,是白玉石砌的,還雕了花紋。冒著熱氣的水不斷從池子四周的叁個獸形雕像嘴里流出來。這樣灌,水位也沒有漲,這水應該是通的,下面有泄口。 我沒聽說過皇宮里有溫泉啊,難道這些熱水都是炭火燒的嗎?好浪費??! 魏棄之下池后,看到我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催促說:“快下來?!?/br> 我很想問他,但記恨他剛才那樣羞辱我,不想和他說話,默默地解了袍子,下到池里。之前,每次魏棄之cao完我王太御他們就會給我準備浴桶讓我沐浴,大冬天說弄來一桶熱水就能弄來,我以為這就已經很可以了,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皇家的排面。 “這是皇帝才能用的湯池,王均不敢讓你用。哼,畏手畏腳,都明示過他,你的吃穿用度都要和我一樣?!?/br> ……我覺得魏棄之很離譜,真的。 魏棄之繼續說:“我給你皇帝的生活,甚至比皇帝更好,你不用批奏章?!?/br> 我開口道:“我又不想要皇帝的生活?!?/br> 他不說話。 我接著問他:“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好過,為什么你不給我我想要的,而要給我你想要的?” 他不屑地笑了一聲。 “我可沒有給你我想要的?!?/br> 我首先一愣,接著意識到,他說得沒錯。 魏棄之想要的是,出人頭地,尊嚴,無上的威權,天下順服。他沒有給我他想要的,一絲一毫都沒給我,甚至還把我原來有的那點全都拿走了。 “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權力,你有權力,就會走?!蔽簵壷f。 “為什么?”我真的無法理解,“難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你很好受?” “是啊,我很好受?!蔽簵壷f著,對我招招手,“阿信,過來?!?/br> 我震驚地看著他,以為他又硬了。他見我不去,便走過來。還好,他沒硬。 但是他很rou麻地讓我靠在他懷里,他從我背后擁住我。他把頭放在我的頸窩里,發出一聲喟嘆,聽起來確實很好受。他開始拿嘴唇摩挲我的脖子,這叫我很不好受。在熱水里泡著本來很放松,他這一下,我渾身都緊繃起來。他搞得我脖子很癢。 我忍不住,偏頭躲了躲。他直接張開嘴,開始咬我。 我倒吸一口氣。他咬得很用力,我感覺他的牙穿透我的皮膚,嵌進rou里。疼。 他松口。我感到他在欣賞他咬出來的傷口。他撩起一些熱水澆在上面。疼。接著他開始親那里。刺痛。刺痛又漸漸變成了一種癢。 他就這樣長久地抱著我,長久地吻我。他親昵地貼著我,連腿都要勾住我的腿。在熱水中被人這樣抱著,我感覺到了一種舒適的快慰。這不是和他交歡時被他挑逗起的那種快活,我不知道這是什么。只是真的很舒服。 “前幾天,差點下令,叫人去殺了你?!蔽簵壷蝗婚_口說,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笑著,“幸好我沒有。阿信,能這樣抱著你,真好啊?!?/br> * 魏棄之莫名其妙又住到這里了。當然,他是皇帝,還是篡位當上的皇帝,他愛住哪住哪,根本沒人管他。他不僅住在這里,還會在這里辦公,批文書,下命令,根本不避我。不過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安排祭祀啦,安排典禮啦,安排宴會啦,提拔原來的屬官啦,擢升自己的親信啦,把自己的近親封這封那啦。我們大昭又多了好多王公貴族——啊忘了,不是大昭了。 他有一次還封了我。他突然問我:我是想要景州的封地,還是想要我家鄉那邊的封地?我不說話,當做沒有聽見。他把那封制書遞出去,半天之后,它就傳回了這里。王太御拿著這道圣旨,難得笑得沒那么從容了。他請我接旨,我沒動。那個時刻,王太御和在場其他所有宮人們都很緊張,雖然以下犯上的是我,罪該萬死的卻是目睹這場面的他們——幸好寫圣旨的人在旁邊解圍說:“你念給他聽一聽就行了?!?/br>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沒怎么出去過,沒看看他在別人面前的模樣,反正在我面前,魏棄之就好像沒有當皇帝一樣。他從來不自稱朕,不是小神童那樣有時候和親近的人說話就會改口,是從來沒——不過我又想到,反正這里也沒有別人過來,他不會在寢宮會見大臣,也不召幸皇后(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為皇后高興)。私底下失體統,那就不叫失體統了。他一點也不在乎。我不管他叫陛下,他不管;我不跪他,他也不管;甚至我不理他,他還是不管。反正他興致來了,隨時都能把我拖到床上cao我。他不止能把我拖到床上。他cao我這事不是最煩的。最開始,他晚飯后跑到這里來批奏章,我就跑出去。結果就被他捉回來,他叫我必須呆在他看得見的地方。過了幾天,他就叫我不能離他那么遠。過了幾天,他叫我到他身邊去。 我過去了。我把硯臺扣到他正在寫的制書上。 王太御嚇了一跳,他倒是沒什么反應。我回到我原先呆的地方,他也沒叫我回去。后來他都不會再叫我離他近點了。就是晚上,他折騰我折騰的更狠,讓我尿出來已經不算什么。他會把我綁起來,我的鳥綁起來,不許我泄,直到他玩夠了,或者就是不解開,我自己軟下去才算完。他會一邊cao我一邊拿軟鞭打我,打出血痕。他還會把我咬出血痕。他把我掰成一些很難受的姿勢,讓我很難受地被他cao?;蛘遚ao完我后對我做些讓我很難受的事,比如用沾滿精水的手摸我的臉,或者干脆直接往我臉上射。他還喜歡在那個湯池里cao我,把好多熱水cao進我的肚子里。 本來,這件事現在已經沒有最初那樣讓我難受了,但是他未免做的太頻繁了。好久以前啊,是他教育我說,大丈夫在世是要成就一番事業,所以,不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情色上。結果現在——難道是他覺得他的事業已經成就完了,而我不必再去成就任何事業了嗎? 最后,還是姓曾的來勸他,說我嘛,被他禍害得沒了武功,元氣虧著,而他嘛,日理萬機焚膏繼晷,不宜房勞——節制一點。 他只是節制了交歡。他還是接著在這里住,和我睡在一張床,蓋一張被子。并且,他要抱著我。 有一天凌晨,我醒過來。一般我是不會醒的,因為太早了??赡苁悄翘焖帽容^早,所以醒了。我聽見他悄無聲息地起來,沒有叫任何人進來。他自己穿衣服,接著坐著不動有好一會。我幾乎又再睡過去了,然而半夢半醒間,突然感覺他又靠過來。他的呼吸很輕。他親我。 他站起來。 我睜開眼睛。天剛蒙蒙亮,這里就更黑了,只有夜里常亮的那幾支蠟燭的微光打在他身上。因為我轉過頭,他發現我醒了,回過頭來看我:“阿信?對不起,吵醒你了?!?/br> 他很少說對不起的。我猝不及防,沒想到居然因為這個,得了他一句對不起。 我覺得很難受。我和他關系最好的時候,他也沒有這么順暢、這么自然、這么坦白地和我道歉過。我對他掏心掏肺,差點為他沒命的時候,他也沒在我面前這樣放松。 “當皇帝的感覺就這么好嗎?”我問。 “嗯?”他笑了一聲,“阿信也想當了?” 我用手臂擋住眼睛。 “祝賀你,”我說,“得償所愿?!?/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