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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甚至習慣性地懷疑起這是否真的是織田作之助的——命運可從來不會對他這么友善。 但他所看到的一切都證明著他手上拿著的書, 千真萬確就是織田作之助的。 雖然織田作之助用了筆名,可旁邊貼著的廣告海報上那張臉太宰治絕不會認錯,跟他記憶里胡子拉碴穿著隨意的青年織田作比起來,年輕許多又被造型師打理一番的織田作竟是叫他覺得多少有些陌生。 “這樣書比較好賣?!倍~亭鳴解釋道, 順手在太宰治的購物籃里又放了幾本《爭鳴》, 這家書店的備貨相當齊全, 最近半年的《爭鳴》都能在雜志架上找到。 太宰治看看購物籃里的雜志,沒說什么?;蛟S這應該歸功于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印著大大的【太宰治】,三個大字顯眼得想看不見都不行。 太宰治因此產生出了一點好奇,想看看“自己”能寫出點什么東西來。 當然安頓下來后他第一時間從購物袋里取出來的還是《善哉》。黑白的封面極具設計感,作家欄流暢又隱含鋒銳“種吉”二字,如果他猜得不錯,應該是織田作之助的親筆。 太宰治無意識動了動指尖描摹字跡, 兀自對著封面發了一會呆, 直到聽見二葉亭鳴說自己要出趟門才恍然回神。 二葉亭鳴要去拜訪冬木市的地脈管理者, 同時也是制造圣杯的御三家之一遠坂家。畢竟世界意識一鍵取消了圣杯攢了快六十年的能量是件大事,圣杯戰爭想打得推遲六十年也得跟人知會一聲,免得人家辛苦備戰折騰了半天,圣杯連召喚英靈的能量都摳不出來。 那場景多尷尬,要是時鐘塔出身本就看輕日本魔術師水平的那種魔術師參戰,肯定要以為圣杯戰爭是什么龐氏騙局了。 除此之外二葉亭鳴還準備順便跟遠坂家聊一聊圣杯已經被污染的事情,現在正是圣杯虛弱的時候,人類魔術師也能成功解體,這樣就省得他動用自己不多的余糧,去收拾人類自己貪婪搞出來的爛攤子。 二葉亭鳴出于禮貌問了一聲太宰治要不要一起去,太宰治表示自己更想把《善哉》看完,雖然他對著發呆了五分鐘都沒翻開第一頁。 指望著二葉亭鳴能讀懂太宰治腦袋里復雜微妙如同毛線團的思緒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事,二葉亭鳴也很有自知之明地放棄了思考太宰治的腦回路,反正只要他老實待著不影響他挖甜菜養甜菜的大計,其他的隨便他想干什么二葉亭鳴都無所謂。 本來太宰治會在這個世界落地就是意外,就是他真的想不開打開窗戶跳下去…… 嗯,那樣的話鬼燈會高興的。 當然要是太宰治能向他的文豪同位體那樣投身文學事業再好不過,二葉亭鳴看他那么在意織田作之助,那應該也會樂意跟織田作之助在職業選擇方向上看齊。 這樣他們還能互相催對方的稿,多好。 太宰治絲毫不知道二葉亭鳴轉悠著什么惡魔一樣的主意,在二葉亭鳴出門后對著手上的書沉默許久,像是能從封面的幾個字里看出宇宙的奧秘來——他想他的確是個膽小鬼,連翻開一本書的勇氣都欠缺。 太過幸福的得到會帶來更加巨大的絕望,太宰治雖然沒有讀過《山藥粥》,卻也被生活教會了相同的道理。 太宰治知道這種時候正攻法對自己沒用,越是拼命鼓勵自己就越是能感受到勇氣從身體里飛速流失,于是他努力去回憶最糟糕的可能性——與他不曾相識的織田作之助,還不曾寫過什么就英年早逝的織田作之助……一個出版了自己的織田作之助再怎么樣,也不會比更加糟糕了。 太宰治輕輕吐出一口氣,翻開了手里的書——封面上印著“安寧唯有一死方可享受”,任誰看到都會感嘆這絕對是太宰品味的書。 故事仍舊是發生在酒吧里的故事,主角也仍舊是忙里偷閑喝酒的殺手和年輕的酒保。殺手配著酒把沾滿鮮血的故事娓娓道來,穿雜著幾個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話。 殺手像極了織田作之助本人,太宰治甚至能想象織田作之助干巴巴說著笑話的神情……他沒有親眼見過,但他想如果織田作之助說起笑話,應該就是這樣的。 而那個年輕的酒保,織田作之助給他取名叫做“阿治”,聽憑著作家的直覺創造出了這個角色——活潑跳脫還有些孩子氣,仿佛還是個少年人的模樣,打扮得時髦總是穿著漂亮的新衣服,時不時又冒出些壞心眼,搞出點叫人哭笑不得的惡作劇來。 阿治實在是個可愛的小混蛋。 織田作之助如此老氣橫秋地評價。太宰治忍不住微微揚了揚嘴角,他說不出自己是否喜歡這本,可他的心里的確被填塞進了些輕松快活的東西。 明明里每個故事都嚷嚷著“安寧唯有一死方可享受”,反反復復“善哉善哉”云云,可字里行間處處又在念叨著“要活下去呀”“活下去才有希望呀”之類的話,分明就是“萬事唯有活著才有希望”才對。 殺手最后死在了任務里,像是織田作之助為那個曾經身為殺手的自己獻上了一場盛大的自殺,太宰治認為這并不算悲劇。至于同為殺手的阿治卻放棄了任務金盆洗手,在結局時坐在一間能看到大海的房子里,面前鋪開已經寫下了許多的文稿紙。 故事只差一個標題。 【阿治沉吟許久,想起了殺手時常念叨的那句口頭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