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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過他發了那么多本雜志出去,也不是每一本都能平平安安地抵達原定收貨人手里。 像是早晨打著呵欠把信箱里的報紙雜志拿進家門,一轉身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殺手先生,還不等反應過來生出一星半點的驚訝恐懼,身體零部件就已經跟雜志一同落了地。 畢竟世事無常,這樣的小概率事件也并非一點發生的可能性都沒有。 昨晚通宵工作的殺手先生還順便享用了桌上傭人準備的早餐,剛出鍋沒多久的歐姆蛋熱乎松軟,面包也烤得恰到好處,蘸點果醬或者抹上黃油都很美味,唯獨配餐的是拿鐵讓殺手不甚滿意——他更偏愛美式一些。 最好雙倍濃度加足冰塊,會叫他嗜甜的搭檔皺眉的那種。 保羅。 搭檔會不贊同地喊這個名字,一副受不了他這糟糕品味的模樣,要是他充耳不聞還試圖續個第二杯,“保羅”就要變成不太友好的“魏爾倫”了。 不過保羅也好,魏爾倫也好,現在都無所謂了,好幾天沒能好好坐下來吃一頓飯,拿鐵還是美式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 好像還少了點什么…… 叫做“魏爾倫”的殺手撕掉面包邊,腦袋里閃過曾經跟搭檔以及搭檔的上司一起吃早餐的場景——搭檔把他手邊的黑咖啡強行換成了熱牛奶,跟他念叨著咖啡喝多了長不高之類的鬼話,坐在他們對面的男人神情冷漠,一邊喝著自己那一杯咖啡,一邊翻閱著早晨送來的報紙。 于是魏爾倫知道缺少的是什么了。 他從地上散落的報紙雜志里撿了一份。餓著肚子忙碌了一整晚,弄得他的脾氣不怎么好,便不小心把這家主人拆得有些太過零散,滿地鮮血搞得報紙雜志濕噠噠一團亂,他挑半天才挑出來一本還比較干凈的雜志,用桌布擦了擦封面的血滴。 魏爾倫坐回椅子上,喝了口咖啡隨意地翻開一頁,也無所謂前后寫了點什么地就看起來。 今天是冬天難得的好天氣,陽光穿過落地窗照在他身上。作為曾經跟搭檔蟬聯多屆【最想被他抱的男人排行榜】榜首位置的男人,魏爾倫無疑有一張極為俊美精致的皮相,即便眼下正在隱姓埋名的逃亡生活中,也把自己打理得優雅整潔,從頭到腳不見半分破綻。 若不去看滿地的血rou模糊恐怖片現場,只框起桌邊的場景,便儼然是一張精美華麗的畫報,好看得足以掛在市中心的商業廣場上大屏展示。 ——美麗的淡金色長發一側編著發辮,又用細發帶扎了個低低的側馬尾,皮膚顯出幾乎與透明的蒼白冰冷,如同大理石的雕像,而當陽光落在他的眼底時,那雙眼睛映著淡而冷的藍青色,與窗外的冬日晴空一般無二。 昂貴的西裝三件套極襯他的身材,羊毛外套嶄新挺括,被他隨手搭在了椅背上,鞋尖踩著心臟的跳動,輕輕敲打著節拍。 一秒,兩秒,三秒。 預定的獵物還差最后一只。 根據魏爾倫手上的情報,這家的大兒子在外地出差,現在飛機差不多剛剛落地,算上乘車回來的時間,又是擁堵緩慢的早高峰時段——但愿他手上的這本雜志能有趣一點,讓他等待的一個多小時不至于那么無聊。 他的運氣不錯,拿到的還是本法語雜志,雖然封面上都是些日本人的名字。 魏爾倫不怎么喜歡日本,那個地方想起來全都是些糟糕的回憶,但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再去一次日本,把他未完成的那樁任務徹底了結。 那個和他一樣在實驗室里被制造出來的人工異能體,他擅自將其認為是自己的弟弟——幼小的、可愛的、嬰孩般懵懂對外界一無所知的。 試作品甲二五八號。 實驗室里的人這么稱呼那個孩子,就像以前他的制造者叫他“黑之12號”。 魏爾倫仿佛在那個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那個只有一個編號,作為工具活著的自己。 于是他忍不住想要把一些東西給予那個孩子——一些他從未擁有過的,也不再有機會擁有的,屬于“人類”的東西。 他希望那個孩子能夠作為人類長大,被寵愛,被認同,而不是像他這樣作為異類存活著,除了搭檔幾句無力又蒼白的“你是人類”,找不到半點自己在這世間的立足之處。 魏爾倫知道自己不是人類,只是代碼跟異能特異點組合成的人造物。 而那個孩子跟他一樣,魏爾倫本能地渴望親近世界上唯一與他相近的存在,如果將他們當做某種生物,他們是這世上唯二的同類。 要是能一起生活就好了。 魏爾倫讀著故事里為了一口山藥粥跋山涉水的描述,本應該辛酸諷刺凸顯主角可憐的段落,他腦袋里卻全都半點不搭邊的事情。 高山,大海,沙漠,魏爾倫因為任務去過很多很多的地方,但他從未有機會停下來好好看一眼風景,不能一起生活的話,或許他們可以擁有一場短暫的旅行。 …… 或許吧。 但不是現在,戰爭狀態下有太多的不穩定因素,日本那邊魏爾倫不熟悉又長得過于顯眼,很容易會被盯上,而歐洲如同處處埋著地雷的巨大火/藥桶,一點也不適合幼崽的身心成長。 再說了,法國還在拼命地搜尋他和搭檔的蹤跡呢,貿然把那孩子帶在身邊,稍有不慎就會落入跟他一樣的處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