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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高強度工作了好幾天還通宵了兩天之后,他應該快點躺下補覺才對,但夏目漱石加班過頭反而會因為神經過于亢奮輕微失眠,越是躺著醞釀睡意就越煩躁,不如看看報紙雜志乃至塞進來的廣告紙來舒緩神經。 脫掉外套,換上舒適的家居服,夏目漱石坐下來一份份整理著信箱里拿出來亂七八糟的雜志報紙廣告單——三天前的報紙、昨天的雜志、上周過期的超市促銷單…… 今天的報紙還沒來,倒是被他翻出了一本沒訂過更沒見過的雜志,不過這本雜志的來歷倒是很容易猜,封面上大大的【爭鳴】二字,字跡跟鳴屋的招牌一模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夏目漱石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他沒有忽略封面上那難以察覺但又切實存在著的微妙吸引力,讓他在看到的瞬間就想要翻開這本雜志——大概是二葉亭鳴那個非人類的什么法術吧,夏目漱石對著封面細細感受了一下,確定了沒什么太大的影響,也就暫時擱置下了找二葉亭鳴喝茶的念頭。 最近太忙了,沒什么時間去橫濱,既然二葉亭鳴有分寸法術沒用得很過分,他就先觀望一下,等過段時間休假了再說。 夏目漱石沒有再去管邊上攤得滿地的報紙雜志廣告單,愉快地決定把這本《爭鳴》當做自己的睡前讀物。 二葉亭鳴給他的雜志的話,大概率是本文學雜志了,封面上既有“夏目漱石”的名字,又有夏目漱石聽到過的“森鷗外”的名字。 當然,“夏目漱石”不是他這個夏目漱石,“森鷗外”也不是那個備受他同僚們看好,正在海外執行長期任務的森鷗外。 夏目漱石又多看了兩眼封面上的名字,額外關注了一下“芥川龍之介”和“新人作家種吉”,一邊猜著雜志的內容一邊翻開第一頁,就看到目錄頁貼著一張醒目的便簽。便簽上寫著【請務必讀一讀這一篇,雖是在下的拙劣之作,愿能博您一笑?!?。 便簽的落款是“織田作之助”,還貼心地畫了個箭頭指向目錄上的具體篇目。 夏目漱石挑了挑眉梢,織田作之助這個名字他翻遍了腦海,也只能想到那個跟二葉亭鳴住在一起的前·少年殺手織田作之助。他跟對方唯一的交集也不過是送給過對方一本自己年輕時候的滯銷,以及出于某種成年人好為人師的心理跟他多嘴多舌了幾句,嘗試著把他往救人的這邊拉了一把。 可他們也只見過那一面,后續的事情夏目漱石也沒有關注,若不是織田作之助后來出現在二葉亭鳴身邊,夏目漱石被工作淹沒的腦袋都不一定會想起自己還遇到過這么個少年,更是得要發揮點聯想能力,才能想到織田作之助真的被他一本書幾句話給說動,金盆洗手走上了文學創作之路。 這明明是件好事,和他當時希望的一樣的好事,可夏目漱石心底突然冒出了幾個心虛的泡泡。他就那些被隨手投喂了一把的流浪貓黏上的海王鏟屎官一般,面對不知道跑了多遠充滿期待蹲在家門口的乖貓貓,受到了良心的譴責。 你撩了一下就跑得沒影,對人家不聞不問結果被堵到了門口,誰都得說一句喜聞樂見,要是王爾德那樣嘴巴刻薄的,會直接嘲笑他這叫報應活該。 夏目漱石深呼吸,壓下心里異樣的情緒。政壇打混的老狐貍熟練地丟掉了自己的良心,便能面不改色地把雜志翻到織田作之助標注的那一頁。 ——《善哉》 ——作者種吉。 筆名之下是織田作之助。 那個夏目漱石見過的、交談過的、只有一面之緣的織田作之助。 第58章 這是一個發生在酒吧里的故事。 年輕的殺手點了一杯黑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又因為過于苦澀的味道而皺眉。 吧臺后的酒保向他搭訕,說要給這位寡言冷淡的客人推薦適合他的酒。殺手搖了搖頭, 謝絕了他的推銷。 他剛剛才完成一件工作,還有數件晚上的活兒在排著隊, 若是喝了酒,他可撐不到太陽升起來以后。 ——聽起來您的生意興隆。 酒保說道。 ——世道不好, 便是我們的旺季。這些日子實在是忙得不行, 喝杯咖啡都要被電話咨詢sao擾。 殺手的手機是永久的靜音模式,屏幕卻不斷亮起來電或短信的提醒。 ——既然如此, 您必然見到過許多有趣的事情了? 酒保的表情像是期盼著睡前故事的孩子, 比難以入口的黑咖啡更能提起殺手的精神。雖然但是,他領到的錢里可沒有任務保密的額外費用, 夜班之前的無聊時光, 或許可以用一兩個故事消磨掉。 ——你若想聽, 下次便請我喝酒吧。 ——我會為您開一瓶店里最好的酒的,所以也請講一個與之相配的故事吧。 于是殺手講了一個豪門世家的兩房子女,為了爭奪死去老爺子留下的遺產而勾心斗角的故事。 長房精明算計的太太, 二房野心勃勃的次子, 他們各自不成器又鬧出諸多事端的孩子親戚朋友們,從“老爺子咽氣了”的呼喊便開始各懷心思笑里藏刀,到葬禮上互不相讓吵紅了眼撕破了臉,連老爺子的一條褲子都要爭搶, 恨不得把對方全家光著身子踢出門去, 一根線都不準帶走。 兩家斗得雞飛狗跳鬧得滿城風雨, 一時是長房春風得意, 一時是二房占盡勝場, 卻是叫旁人看足了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