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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一棵根子都長歪長爛了的樹扳正很困難,還可能殘留下各種毒瘤,但重新種一棵樹就簡單多了,等新樹長大了再把舊樹連根鏟掉,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隱患問題。 反正咒術界也不是什么政府承認的官方組織,就法律意義上來說甚至沒有港口Mafia合法,屬于非法結社暴力團體,同時有偷稅漏稅人口買賣謀殺搶劫破壞公共財產等重罪嫌疑,國家機器有心打擊的話一搞一個準。 說實話,要不是咒術界搞壟斷暫時沒有替代品,又因為戰爭導致咒靈數量激增急需咒術師干活,早八百年前咒術界就該感受一番國家機器的力量了。 但如果咒術界內部正巧有五條悟和夏油杰這樣,有實力有野心又在同齡人中有號召力的年輕人想另立門戶,政府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地接手一下……順便經營壯大反壟斷一下的。 “我正好認識個人,說不定能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和建議?!倍~亭鳴摸出了夏目漱石走之前留給他的名片遞過去,“感興趣的話你們可以找他聊聊?!?/br> 第19章 離開二葉亭鳴的書店,步行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就會看見一條暗巷。狹長不見陽光的窄巷里坐落著一間間二層或三層的矮樓——墻總是臟兮兮的滿是污漬,墻皮剝落露出里面的磚頭。地面濕滑爬滿青苔,路邊的排水溝散發著臭味,蚊蠅盤旋垃圾遍地,若是夏天兩邊的人家連窗戶都不敢開。 蘭堂就租住在這條巷子最里面一棟二樓的房間里,與小攤販、混混和落魄窮學生為鄰。 昏暗逼仄的房間里陽光很難得能從窗戶透進來,家具老舊榻榻米上到處是破洞和霉跡,好在房間水電齊全還附帶有一個裝了熱水器的窄小浴室,哪怕浴缸小得蘭堂坐進去連腿都伸不開,能把身體全部泡進熱水里也是疲憊工作一天后奢侈的享受。 蘭堂搬進來后,又給房間裝上空調暖爐被爐等設備,雖說是保證了屋里一年四季的保暖,但每個月的水電費也高得嚇人,再加上他的身體對于生活品質的要求很高,便宜衣物廉價被褥會讓他渾身難受,第一筆工資到手他就立刻換了全套絲滑柔軟又親膚的蠶絲三件套。 賭場警衛的工資其實是還不錯的,但就蘭堂這個花法,哪怕工資再翻十倍都顯得太過微薄。 蘭堂被二葉亭鳴送到樓下大門口,住在一樓的租客聽見汽車的聲音,打開一點門縫往外偷看。蘭堂很快注意到他的視線,眼神一轉看過去——對方被他發現了也并不尷尬,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 “日安,蘭堂先生?!?/br> 青年冷得鼻尖微微發紅,他身上裹著的棉襖看起來很破舊了,層層疊疊打了好幾個補丁,但是洗得很干凈。他把手攏在袖子里,一探頭就被穿堂而過的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蘭堂看了眼貼在他房間門上的名牌,冷淡地頷首,“日安,金田一?!?/br> 這個叫做金田一京助的青年是這里的老租戶了,蘭堂搬進來時他還熱情地來送過點心。據房東太太說金田一京助是某大學的高材生,畢業后以給報紙撰寫文稿為生,間或也做一些關于文字的研究。 天氣好的時候蘭堂見過金田一坐在門口讀書,雖然本人穿著樸素簡陋,書本卻保護得很細致。 那些書就和蘭堂懷里放著的兩本書那樣,外面用包裝紙或者舊報紙仔仔細細地包上一層,壓得四角尖尖橫平豎直,再貼上寫了書名和作者的貼條,正面貼一張,書脊也要貼一張。 蘭堂跟金田一并沒有怎么接觸過,平時見面的次數都極少。蘭堂又不是什么健談的人設,打了個招呼便上樓去了,他聽見對方房間里有說話聲,好像是在招待什么客人,又很快在轉角將陌生人的事情拋諸腦后。 二樓屬于蘭堂的房間里開著空調,暖爐也燒得發燙,一開門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暖意,讓蘭堂在外面冷得發僵的身體稍稍回暖。 被爐里的溫度也溫暖得正好。 蘭堂把懷里的書掏出來放在桌上,立刻往被爐里一鉆用被子裹緊了自己,過了一會長長地緩緩地吐出一口涼氣,身體像被擼舒服的貓那樣松弛成一灘液體,發出滿足的嘆息。 暖起來了。 通常暖起來之后,蘭堂會趕緊把身上價值三個月工資的厚外套平整掛起,換上家里穿的舊衣服再去做其他事情,但是今天的情況格外不同,身體稍微舒服了一點他就立馬把那本《蘭波詩集》拿了起來,一邊低聲念著這個莫名熟悉的名字,一邊迫不及待地翻開了第一頁。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一片空白的記憶讓他在這世界上沒有半分落腳之處,活著也如同已死的幽魂——就連【蘭堂】這個名字,都是救援隊的人根據他昏迷時還緊攥著不放的帽子上的字母拼寫給他取的。 那頂帽子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子里,像牽連起他跟過去的最后希望。 蘭堂時常覺得自己之所以還掙扎地活著,唯一的意義不過是追尋自己過去的影子罷了。 那本《蘭波詩集》的第一頁是一張畫像。用鋼筆或者黑色水筆畫的速寫那樣,畫著一個戴著帽子中長發的青年,他嘴里叼著煙斗手插在口袋里,悠閑而隨意地站著。 畫像邊上寫著幾行法文,又落了作畫者的簽名,潦草模糊的字跡如藤蔓般彎曲蜿蜒,卻讓蘭堂微微一顫,像被什么東西重重敲在了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