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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難得對蘭堂和顏悅色,可惜那張禿頂油膩的臉太過倒胃口,再怎么擠出笑臉也只讓蘭堂就想把他的腦袋塞進馬桶里——蘭堂真的認真思考了這件事的可cao作性并差點付諸實踐,若非空調呼呼吹出的暖風提醒他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橫濱這兩年的經濟狀況糟糕透頂,港口拉貨的苦力都要競爭上崗,加上他又黑戶又失憶的個人情況,丟了現在的飯碗,下個月他就要去睡公園的長椅了。 是糊弄糊弄年輕漂亮出手大方的“金主”,還是在橫濱陰冷刺骨的冬天為溫飽發愁? 蘭堂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會怎么選,但失憶后在橫濱街頭流浪的每一天都告訴他,對現實低頭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晚上好?!碧m堂壓下心里煩躁憤怒的情緒,扯扯嘴角向二葉亭鳴釋放了親近的信號。 “晚上好?!倍~亭鳴笑著應道,從侍者的托盤里端了一杯果汁,在經理的眼皮子底下單獨要了一杯熱咖啡給蘭堂。 經理對這勾勾搭搭的行為視而不見,甚至鼓勵地給蘭堂擠眼睛,臉上的rou皺巴著活像眼睛抽筋。 于是蘭堂從善如流,光明正大地開始上班摸魚。加足了牛奶和糖的熱咖啡喝起來更像是甜飲料,蘭堂一邊小口抿著,一邊打量著二葉亭鳴。 平心而論,要是沒有經理橫插一杠子,光憑這張臉二葉亭鳴就已經在他心里刷出了不錯的初始好感度——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明明眉眼的弧度冷淡敷衍,半分溫軟都吝嗇施舍,眼尾的淚痣卻只需隨著笑意一動,就給整張臉平添上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 活色生香。 如果蘭堂沒有困在一片空白的過去里找不到出口的話,他想自己或許會很樂意跟這位有點什么發展也說不定。 畢竟誰不喜歡跟美人貼貼呢。 蘭堂慢慢地喝完了熱咖啡,聽著二葉亭鳴隨意拉扯的文學話題,突然說道:“我馬上就換班了?!?/br> 二葉亭鳴聞弦歌而知雅意,“附近有家餐廳的味道不錯,不知我是否有幸邀您共進晚餐?” 他微微低下頭做出邀請的姿勢,長長的睫毛垂著掩住了他眼里的情緒,叫他臉上的笑意變得曖昧而難以捉摸起來。 蘭堂看著他看了一會,才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不過說是附近的餐廳,其實也一路跨過了小半個橫濱,抵達時夜色已深,寒風撕扯著空氣,發出尖銳凄厲的聲響。蘭堂把臉埋在圍巾里,因為寒冷渾身散發著不愉快的情緒。 好在餐廳的法國廚師廚藝精湛,每道菜都美味可口,充分討好了蘭堂又冷又累麻木的知覺,挽回了一點印象分。 唔,還不錯。 蘭堂矜持地用刀叉切分著盤子里的食物,他的刀叉使用得熟練——熟練到根本看不出他在此之前完全忘了該如何使用這些餐具,而剛醒過來時用筷子學了好幾天才不會掉下食物。 刀叉才是他熟悉的餐具。 ……還有菜的味道,也很熟悉。 不管是眼睛看到的,鼻子聞到的,還是舌頭嘗到的,他感受到的一切告訴他,食物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在日本稀罕少見的法國菜,對他卻是刻入了骨血的“家的味道”。 蘭堂空蕩蕩的腦袋里有什么被這似曾相識的味道喚醒,他無法拼湊出任何有實際意義的畫面,但他本能地知道那是他過去的殘影。 甚至當主廚來到桌邊詢問他們就餐的感受時,他被這種感覺驅動著想要張口說些什么,那些話呼之欲出又在喉嚨口堵住,卻不妨礙他知曉那是法語。 他的腦袋忘記了,他的身體還記得。 法國……自己跟法國有著很深的關聯。 發現一絲自己過去的重要線索令蘭堂的心情變得好起來,好到無時不刻冷冰冰的身體都因為心跳加快而溫暖了一些,二葉亭鳴那張本就不錯的臉也更加賞心悅目。 二葉亭鳴正跟他說著最近在讀的書,故事被他描述得精彩曲折,即使蘭堂此前對文學毫無興趣,也覺得可以讀一讀打發時間。 順便……找點共同語言。 “聽起來很有意思?!碧m堂說道,目光柔和地看著二葉亭鳴。 二葉亭鳴興致勃勃,“那下次我帶給你?!?/br> “好啊?!碧m堂答應著抽了張餐巾紙,在上面寫下自己的手機號——這個動作也給了他奇妙的熟悉感,仿佛他曾經收到過許多這樣寫著號碼的餐巾紙。 仿佛還有人對此發出了冷淡的嗤笑,那個人…… 神經針扎一樣的疼痛打斷了蘭堂從過去偷溜出來的記憶片段,他揉了揉額角,記憶的空白轉瞬淹沒了那一抹似曾相識的藍色。 “你可以直接約我——下次?!碧m堂把餐巾紙折起,放在二葉亭鳴手心,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捏了下二葉亭鳴的指尖,動作曖昧得理所當然。 二葉亭鳴倒是意識到了,可惜就跟世界意識吐槽的那樣,書不懂人心,二葉亭鳴也沒能立刻領會這個動作代表的深層暗示——直到他把蘭堂送到家門口,被失憶的法國人親昵地抱住在臉頰左右貼貼,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若有所思。 “他是……想跟我困覺嗎?” 最近在讀某位文豪名作的二葉亭鳴向世界意識發出了疑問。 世界意識輕輕嘆息,努力讓嘲諷的意味不要太過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