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員在他面前蹲下來，試圖鼓勵他多說幾句。

    “你想?和局長聊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br>
    “什么真相？”

    “我?父母死亡的真相?！蹦泻⑻痤^，看著她?, “他們不是意外死亡的, 我?要?知道是誰害死了他們?！?/br>
    這個八歲男孩用斬釘截鐵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聽我?說，孩子??！?/br>
    女警員望著那雙藍色的眼睛，曾經?澄澈的眼瞳現在已經?籠上了一層陰霾，令人痛惜的是, 或許這層陰霾許久都不會再褪去。

    “我?們一定會徹查這起案子?, 找出背后的真兇，相信我?們, 把這些事情交給大?人來cao心, 好嗎？”

    迪克直直望著她?，就在她?以為他已經?被說服的時候，男孩忽然道。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們？”他低聲道, “你們甚至看不到他?！?/br>
    “什么？”

    “你不會明白的?！?/br>
    女警員歪了歪頭，露出不解的表情。

    “薩拉，帶那個小孩到詢問室吧，局長說他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他?！币粋€路過的警察幫忙傳話道。

    “哦，好的?！?/br>
    被喚做薩拉的女人轉過頭，她?面前的男孩已經?先她?一步主動地站起來了。

    ……

    詢問室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警服的棕發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有著歲月留下的溝壑，鼻梁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眼神寬厚又滄桑。

    他把手里端著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放，然后坐到了男孩的對?面。

    黑咖啡的香氣中帶著一點苦澀。

    “我?叫詹姆斯·戈登，哥譚警局的局長?！彼晕?介紹道，“孩子?，我?們對?你的遭遇感到很抱歉?！?/br>
    男孩沉默地坐在那里。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也許對?于你而言會有一些殘酷，但?是，哥譚警局有責任也有義務要?把真相告訴我?們的當事人?！?/br>
    戈登的話像是某種預告，令男孩抬起頭來，望向了他的方向。

    “你的父母不是意外死亡——正如你所想?的那樣，他們是被有預謀地殺害的?！?/br>
    “誰殺了他們？”男孩的拳頭已經?攥了起來。

    “一個叫做安東尼·祖科的人?！?/br>
    “他是誰？”

    “你應該見過他，他就是那個在馬戲團后臺精神失常的男人，我?們的搜證人員在他的身上發現了裝有王水的容器，這種溶液具有很強的腐蝕性，和我?們在斷裂的吊索上發現的腐蝕痕跡相吻合?！?/br>
    “那個瘋子?？他為什么要?殺我?的父母？”男孩追問。

    戈登抿了抿唇，像是在思考將這些事情告訴這個八歲孩子?是否合時宜。

    “安東尼·祖科是哥譚黑幫勢力的成員，他們向哈利馬戲團征收高額保護費，并且想?要?馬戲團與他們合作進行毒|品運輸，但?是被拒絕了，你和你父母是哈利馬戲團的臺柱，我?想?這就是他會盯上你們的原因?！?/br>
    “黑幫……是他們……”男孩回想?起了自己曾經?在馬戲團后臺不小心瞥到的一幕。

    “但?這又和他有什么關?系……”

    戈登敏銳地捕捉到了男孩的自言自語。

    男孩像是消化完了戈登所說的話，復又抬起頭來。

    “那個人他現在在哪兒？”

    “在拘留室?！备甑腔卮?，“他被鑒定有嚴重的突發性精神障礙，目前我?們正在調查他在犯案是是否處于發病狀態，按照法律規定，如果他當時處于無法控制自己行為的狀態，很有可?能會被減輕罪名甚至判決無罪?！?/br>
    “……什么？”

    “我?只是在告訴你最糟糕的情況，但?我?們會盡量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备甑浅练€地說著。

    “而且考慮到托尼·祖科除了一個未成年?的兒子?以外沒有其他的親人和眷屬，以他目前的精神狀態，恐怕在他恢復正常之前，都得在阿卡姆病院的束縛椅上待著了?！?/br>
    男孩抿了抿唇，“他就應該在那里待一輩子??！?/br>
    戈登對?他的置氣發言不置可?否，“現在我?已經?履行了我?的義務，也許我?們可?以來聊聊其他的?！?/br>
    男孩抬起眼簾，試探性地看向他。

    “也許……你認識這個東西?？”

    戈登將交叉在面前的雙手松開，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個袋子?。

    迪克看著那個被裝在證物袋里的玩偶。

    玩偶的頭部被人為地撕開了，有很多棉花流了出來。

    “……不，我?不認識這個?！蹦泻⒒卮?。

    這個人偶的是Q的東西?，從目前的情況來看，Q很有可?能和那個男人忽然發瘋有關?，也許是Q發現了那個男人的罪行，所以想?要?幫他懲罰對?方。

    如果他供出了Q……他們會怎么對?他？

    不，他不能出賣Q。

    迪克抓了抓褲帶，有一點緊張。

    “你知道我?是個老警察了，對?吧？”戈登看著面前的男孩，“在我?面前說謊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br>
    “……”迪克抬起頭，直視著對?方，“謝謝你，警官，謝謝你告訴我?剛剛那些，不過，這個玩偶和我?父母的死沒有關?系，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想?，我?應該有權保持沉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