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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在他的腳邊,頭頂,在整個房間的各處,無處不見蝙蝠的痕跡,就連少年懷抱的人偶身后都多了一個黑色的披風。 黑色為本就不怎么明亮的房間又增添了幾分壓抑,但少年卻好像毫無所覺,哼著歌愉快地在畫布上隨心所欲地涂抹著。 一張張千姿百態的蝙蝠偏偏落下,展翅翱翔的,圍攏翅膀休憩的,屹立在屋檐上觀察的,在天空中斡旋的,撲閃著翅膀糊成一團黑影的……這個有著兩只尖角和骨翅的小動物在少年的筆下仿佛有了自己的靈魂。 一個沉默的,強大的,堅毅的靈魂。 鐘聲響起,到了睡覺的時間,Q抱著那披著黑色披風的人偶躺到了床上,在一眾蝙蝠和人偶的環繞中,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 嗡——嗡——嗡——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少年滿懷期待地睜開了眼睛。 “他來了!” 陌生的女聲響起,帶著浮夸的上挑音調。 少年怔了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面前的是一個化著濃妝的長發吉普賽女郎,她的脖子上穿著一條帶有骨頭、牙齒和某種彩色羽毛的奇怪項鏈,額頭上帶著寶石裝點的發飾,手掌隔著虛空在面前的水晶球上摸來摸去,語氣神神叨叨的。 “他來了,他來了,我可以看見他了——他就在那兒!” 吉普賽女郎直直指向少年。 少年眼中的星星驟縮,不由地夾緊了懷里的人偶。 “這是真的嗎?”另一個有些急切的女聲響起,原來那個吉普賽女郎面前還坐著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有著一頭金發,臉上有著歲月流逝的痕跡但卻不妨礙她那出彩的姿色。 特別是那雙眼睛。 深情的,楚楚可憐的,總是令人難以忘懷的天藍色。 她是迪克的mama,瑪麗·格雷森。 Q見過她一面,那時瑪麗的表現和這時可太不同了,她在迪克面前看上去溫柔又沉穩,就像是每一個靠譜的大人那樣,令人不由地想要依靠,但現在的瑪麗呢?浮現在她臉上的唯有焦急和擔憂,她皺著眉頭,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難題。 到底是什么讓這個可以在十米以上的高空中翻跟斗都不變顏色的女人如此焦慮? “您真的看到他了嗎?他是誰?他為什么要傷害我的兒子?” “噓……噓……別著急……別驚擾了他,讓我問一問……”那個打扮奇異的吉普賽女郎轉過身來,望向Q的方向。 “這位先生,您找這位女士的兒子有何事呢?” 隨著她的發問,瑪麗也跟著轉過頭來,看著他。 “我……” 少年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著面前兩個神色各異的女人,張了張嘴,不知如何作答。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眼中的星星閃爍著,一身單薄的睡袍,顯得寂寥又可憐。 第14章 第十四夜的夢 “我……” 我沒有。 久作想要這么說,但他卻張不開口。 歸根到底,當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傷害別人,而且曾經傷害了很多很多人,多到你已經習以為常并且不再放在心上的時候,你是無法做出“我絕對不會傷害某個人”保證的。 迪克在久作的心中是不同的嗎?是的。 他是第一個對久作說出“我們是朋友”這樣的話的人,是少年的第一個同齡人玩伴,他看向久作的眼神中沒有畏懼,沒有警惕,沒有厭惡和冷漠,他是那樣溫暖和友好,就像一小團暖洋洋的,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陽光,驅散了少年心中的一小片陰霾,搭建出一小塊明亮的營地。 可正因為他如此特別,所以少年才無法做出這樣的承諾。 從小到大的經歷令少年的思維不同于尋常的人,從某些方面來講他表現得像個孩子,但有些時候孩子會比大人想得更加明白。 久作曾經有過一只小狗,是一只毛茸茸的,深棕色的迷你泰迪,他太喜歡那只小狗了,天天抱在懷里不離手,直到有一天那只小狗不小心咬傷了他的手指。 那只小狗后來怎么樣了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它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些人,要么就是壞掉了,要么就是不見了……總歸是不會再好了。 有關夢境中的馬戲團男孩是否不會被自己弄壞,久作心中有過美好的憧憬,亦或者說是僥幸,但今天,面對瑪麗的質問,少年對自己的信心動搖起來。 他真的不會傷害到迪克嗎? 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嗎? 他不能確定。 他只能沉默。 曾經的他,有父親,有森先生,這些人會幫他料理好之后的一切,他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可以了。 哪怕是在港口黑手黨,他闖了大禍的那一次情況下,他也沒有真正見到過【腦髓地獄】所造成的慘烈的場面。 他從沒有面對過受害者的質問,也沒有一次為自己的能力說過一句“對不起”。 他做錯了什么了呢?他只是想要和大家“一起玩”而已呀。 但此時此刻,當少年開始思考起這些問題,他很快就在朦朦朧朧中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的關鍵。 他的能力,除了太宰先生的【人間失格】,還沒有人能夠成功解除過。 也就是說,如果夢境中的迪克真的會被他影響,他能做的最好的舉動,就是遠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