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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貴人摸了摸四公主的頭,小姑娘的發間系著兩個小小的花苞形鈴鐺,會隨著她的跑動“叮鈴鈴”地響,是云苓從之前收著的禮物里特意給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挑出來的。前幾天,剛從后面被放出來的時候,章貴人看到司徒樂雅能在正殿這邊這樣放肆地跑跳就放下了不少的心,現在看到樂雅的打扮,對云苓更是放心,于是笑著對四公主道,“一個人待著是會無聊。父皇現在病了,沒有人陪著他說話,所以母妃要去照顧父皇,樂雅以后要好好聽貴妃母的話,知不知道?” 皇宮中的小孩都早熟,在小小的四公主心里,“父皇”是一個優先級最高的詞,所以她沒有和章貴人說“母妃你不要去,萬一被父皇過了病氣怎么辦”,而是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不開心,但還是勉強打起精神,“那母妃您好好照顧父皇,樂雅會聽貴妃母的話的?!?/br> 想想在現代時看到的那些上躥下跳的熊孩子,再看看四公主,云苓覺得這孩子真的是……乖得讓人心疼。 四公主被抱下去之后,云苓看著章貴人,嘆了口氣,這次的疫病得過的人會不會有抗體,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只能對著章貴人囑咐道,“鹽糖水補充元氣的說法,其實算是我以前翻閑書看來的偏方,當時雖然打著太醫的旗號告訴你身邊的宮女,但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高燒之人用高度酒擦拭額頭和手腳心能夠降溫的辦法也差不多,你過去之后要多聽御醫的話,凡事問過御醫再做?!边@些話是在坤寧宮沒法說的,如果凡事都需要問過御醫,那要有經驗的人去干什么呢?總不能章貴人真就是因為命格才在后宮所有妃子里脫穎而出吧? 章貴人也知道云苓是為了自己好,當初她自己得了時疫,云苓是擔得起“給章貴人用偏方”所帶來的危險的,因為她當時已經快不行了,死馬當作活馬醫,萬一能治好貴妃沒損失什么,治不好的話貴妃也擔得起這個責任。但她到了乾清宮,其實是擔不起給司徒暉用偏方用壞了的責任的,貴妃這話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到了皇上不太行了的情況,讓她拉著御醫一起背書,這樣等皇上醒了,她也好表功;萬一皇上醒不了,太醫院的人都同意她用那樣的辦法了,總不會再反口說是她的辦法導致皇上病情加重,那就只能是命數如此了。 既然都定下是章貴人去乾清宮伺候了,那章貴人就不會拖拖拉拉地,讓人覺得自己是迫不得已。收拾了一夜的行李,第二天一早,章貴人就帶著背著包袱的貼身宮女住到了乾清宮。 四公主也不是真的一點事情都不懂,章貴人走后的第五天,玉柳悄悄來報說四公主晚上悄悄對月亮祈禱過。這個月的滿月剛剛過去,民間傳說,滿月的時候對月祈禱,月宮上的仙人是能聽到的。云苓嘆了口氣,小孩子懂事得太早,真的讓人不得不心疼,她對著玉柳輕聲道,“你去告訴伺候四公主的宮女,明早讓她多睡一會兒,這丫頭心事太重,還不愛表現出來,時間長了是要傷身體的?!?/br> 第二天云苓就找了不少能分散四公主精力的東西過來。畢竟年紀還小,學針線不合適,云苓干脆讓巧手會打絡子的宮女帶著四公主學做手鏈。她給四公主準備的材料是在慈安宮的藥師佛那里供奉過的佛珠,四公主人小,手也不那么靈便,能按照設計好的樣式把佛珠穿到一起就不錯了,也省的她東想西想。 有了事情要忙,四公主果然睡得比章貴人剛去乾清宮的時候早了。這天,云苓正在屋里抄藥王菩薩心經,就聽見紫禁城的喪鐘又一次響起。云苓手中的筆一時沒拿穩,在宣紙上染出一個拳頭大的墨團。 不會吧?太醫院的那群人不是已經給司徒暉續了挺長時間的命了嗎?章貴人剛一去司徒暉就……章貴人這是什么命??? 幸虧細聽之下發現喪鐘只敲了七下,不是皇上駕崩的規格。云苓想到鐘粹宮剛剛解禁的時候楊佩珊說過的,太皇太后也染上了時疫,當時司徒暉還從乾清宮分了一半的御醫過去,沒想到最后還是沒挺過來。 話說,苗父死的時候這具身體還小,小門小戶的守孝規矩也沒有太嚴;到了苗母過世,姐弟兩個滿心都是以后怎么活下去,熱孝剛過就往京城來了,兩場喪事加一起竟然沒有在記憶中留下什么印象,反倒是近幾年一場接著一場的國孝,讓云苓收獲了不少的“經驗”。 幸虧如今本就還沒過先帝的孝期,鐘粹宮的正殿收拾起來比前兩次要容易些,但還是要收拾的——熱孝和后面的孝期對晚輩的要求還不一樣,太上皇的熱孝已經過了,有些東西在守孝期間擺著是可以的,但現在太皇太后又沒了,這一類的東西就得收起來了。 因為如今京中的瘟疫的流行只是稍緩,太醫院雖然研究出能夠預防這次疫情的藥方,但真正治療起來還是困難重重,所以太皇太后留下遺旨,自己的喪事一概從簡,停靈七天后就葬入孝慈縣。 云苓見過那張懿旨,上面的字跡是太皇太后本人的,口氣也和她本人平時說話時沒什么兩樣,不由得有些感慨。 太皇太后一輩子都在做“合適”的事情。如今天氣這么熱,京中能控制瘟疫不二次爆發就費了許多力氣,就算太皇太后不留下遺旨,她的喪事也不可能太過隆重。但她留下了旨意,就減少了給她cao辦喪事的楊佩珊的非議,留在史書上的也是太皇太后深明大義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