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我在哥譚當房東的日子、[綜漫]馬甲攻略屑男人的可能性、[綜漫]身為普通人的我如何在橫濱直播、[綜漫]白月光皆是我馬甲、這片海我承包了[直播]、[綜漫]關于我開局就是火影這件事、[綜漫]審神者加班拯救世界、[綜漫]宿儺是我亡夫、[綜漫]被男人包圍的硝子小姐、[綜漫]從零開始的馬甲人生
麝月收拾了換下來的衣裳,又見晴雯拿了個緙絲山水風景紋的扇套過來,道:“身上戴的那個解下來罷,都舊了,這個是我前些日子新做的?!?/br> 寶玉見那扇套上繡的活計精巧別致,十分喜歡,依言解下腰間的淡青色竹紋舊扇套,抽出一把檀香股子的冷金絹面折扇。 晴雯便將新扇套與寶玉戴上。 因天氣熱,寶玉也不愿出門,便興沖沖跑去找黛玉說話,誰知黛玉并不在房中,只雪雁同小丫頭們在趕圍棋頑。 寶玉不免有些掃興,問雪雁道:“你們姑娘怎么不在?” 雪雁答道:“我們姑娘一早便去大奶奶院里了,交代了說午飯也在那里吃,只怕要晌午后才回來呢?!?/br> 寶玉只得悶悶回房,歪在涼椅上看了會話本,又覺無趣。 麝月秋紋等人正一處抹骨牌,見他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不禁笑道:“上學嫌累,歇著又不自在,二爺這是怎么了?” 晴雯明白內情,向黛玉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笑道:“沒人同他頑,悶悶不樂呢?!?/br> 眾人會意,都忍不住笑了。 寶玉扔了話本,起身走過來笑道:“趕緊看你的牌罷,別回頭輸了又怨手氣不好?!?/br> 話音一 落,便聽秋紋笑道:“胡了!” 晴雯初時不信,道:“難不成二爺的嘴開過光不成,哪有這么巧的事?!?/br> 秋紋笑道:“我可沒詐胡,不信你仔細瞧瞧?!?/br> 晴雯果然站起身細看了半日,確實是胡了,只得不甘不愿數了錢給秋紋。 接下來也不知為何,麝月碧痕幾人輪流贏錢,晴雯竟沒有胡過一把,不過小半個時辰,面前的一百錢便輸了個精光。 眾人都笑道:“果然她今兒手氣不好?!?/br> 晴雯沒好氣瞥了寶玉一眼,埋怨道:“都是你說的?!?/br> 寶玉摸了摸鼻子,賠笑道:“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輸了也不打緊,那邊床底下不是堆著錢,去拿便是了?!?/br> 晴雯推開骨牌,道:“算了,今兒手氣不好,明兒再扳回本來?!贝妨舜芳绨?,對麝月道:“坐久了骨頭乏了,橫豎無事,咱們去給那鳳頭鸚哥洗澡罷?!?/br> 麝月秋紋幾人斗了半日牌,也有些無聊了,聞言都笑道:“這個主意有趣?!?/br> 襲人正端了盤洗好的新鮮瓜果進來,聞言便對晴雯說道:“你多舀點兒水來,廊下那幾盆花也得澆了,黃雀兒只怕也得添些水了?!?/br> 晴雯聞言便說:“挑一擔來夠不夠?” 襲人說:“那也用不了?!?/br> 晴雯便笑道:“用不了也無妨,下剩的留給你洗澡便是?!?/br> 眾人聞言都忍不住笑了,“偏她促狹兒,可不正是只巧嘴鸚哥兒?!?/br> 襲人笑罵道:“你們這些小蹄子只會拿我取笑打牙兒,瞧我明兒不撕了你的嘴!” 寶玉也笑不可仰,正熱鬧間,忽見小丫頭進來說:“老爺叫二爺去呢!說叫把近日做的功課也帶上?!?/br> 寶玉聽了頓時如頭上響了個焦雷,臉上變色。 眾人也顧不得說笑了,忙取了衣裳來服侍他換上。 穿戴妥當,襲人見他依舊磨磨蹭蹭不愿動彈,忙推了推他道:“快去罷,別叫老爺等急了?!?/br> 寶玉只得回屋取了前番做的兩篇功課,一步挪不了三寸,蹭到這邊來,來到前院書房,進去給賈政請了安,卻見賈蘭也在。 原來這日正逢賈政休沐在家,聽聞賈蘭今日在家歇息,寶玉也沒去學里,便叫了叔侄倆來考較功課。 賈蘭給寶玉請了安, 賈政命他坐了。 寶玉就在炕旁杌子上挨著賈蘭坐下,心上七上八落,擔心賈政問他功課無言回答。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才坐定,便聽賈政問他道:“你近來的文字,太爺可說你有些長進沒有?” 寶玉心下一個哆嗦,忙答道:“太爺說道,倒還有些思路,叫兒子上緊用功呢?!?/br> 賈政點頭道:“你該聽太爺的話,努力用起功來,方才我看了你侄兒的功課,很有進益,你做叔叔的更應做個榜樣,來日你們叔侄同去下場,也是一樁佳話?!?/br> 寶玉諾諾應了。 賈政便道:“你近日做的文章拿來我瞧瞧?!?/br> 寶玉心下暗暗叫苦,卻又不敢違拗,只得將帶來的幾篇功課呈了上去。 賈政展開細細翻閱,不及看文章如何,只先看字跡,不禁暗暗點頭,心道:近日寫的字倒大有長進了,先前運腕軟弱,指下乏力,亦如詩犯郊寒島瘦之病,今則豐腴潤澤,比前大不相同。 再看內容,所做的幾首歪詩雖有些無病呻吟的嫌疑,行文間倒也頗有幾分靈氣。 賈政拈須點了點頭,然而高興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看完寶玉后面所做的兩篇文章,滿腔歡喜之情立時不翼而飛,臉色也沉了下來。 原來寶玉本就不喜仕途經濟,對那些中庸大學之類的也都提不起興趣,最擅長的是詩詞歌賦,做的幾篇八股文章不過是敷衍賈代儒,蒙混過關而已。 若是以往,也許還可以糊弄過去,偏偏賈蘭自從拜入沈頤門下,學業進益極快,所做文章亦是言之有物,頗為不俗。 相比之下,寶玉的敷衍之意便顯而易見。 賈政氣的胡須直顫,把幾篇文章兜頭摔在書案上,罵道:“該死的孽障,瞧瞧你做的是些什么東西?!成日家不務正業,只會在這些濃詞艷賦上下功夫,有什么用?難不成明兒下場時只考詩詞歌賦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