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火道，“系統，給我解釋一下！”

    系統：【這次的主線任務中，你和五條悟的體力值總和將會固定，一方體力值上升，另一方就會下降?！?/br>
    系統：【只要你們發生身體接觸，體力值就會開始流動，一直到一方死亡，剩下的那個成為“最強”?！?/br>
    系統：【主線任務失敗導致的消失，是無法復活的，這個角色和這個副本，也都會無法二次進入?！?/br>
    “你他——！”

    神田川優動了動嘴，最后只罵出一個詞。

    “……混蛋?！?/br>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冷靜下來，“那我死了呢？如果我直接自殺，這個該死的束縛是不是也就結束了？？”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br>
    系統的聲音似乎有些困惑，【何必呢，就算你死了，也不會有誰得到幸福?！?/br>
    系統：【現在五條悟對你的好感度是95，他不會對你有任何防備，殺死他對你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br>
    系統：【你知道五條悟的能力吧？只要殺死了五條悟，任務結束，這一切都將會成為你的任務獎勵，這個角色會為你永久保留，可以帶到后面任意一個世界去?！?/br>
    系統：【與之相反，在好感度95的前提下，你死了，五條悟不會開心，一隊會被任務壓垮，退一萬步說，就算你活著，只要不主動殺死五條悟，就只能看著他一點一點奪取你的生命力，然后一切回到游戲的開始……】

    系統：【不過是重蹈覆轍罷了?！?/br>
    醫生終于到了，五條悟退后兩步，兩人分開，體力值的下滑也逐漸平穩下來。

    神田川優盯著天花板，過低的體力值帶來身體的不適，但是，他卻遲遲沒有讓系統開啟痛覺減免。

    他垂下眼簾，看著醫生包扎自己的傷口，沉默不語。

    過了半晌，忽然喃喃道，“……不是?！?/br>
    系統：【？】

    神田川優：“我不是……在重蹈覆轍?！?/br>
    像是把一切抽離了，站在旁觀的角度看世界，他冷靜地娓娓道來。

    “你沒有說過謊?！?/br>
    “目前為止，你可能有所隱瞞，但是卻沒有說過謊?！?/br>
    “你說過自己只是一段程序，程序是不能說謊的，假定你說的所有話都是真的，那么，也包括最開始的那一句——‘DLC副本正式開始’?！?/br>
    “也就是說，在我‘體驗’這些背景資料之前，副本就已經正式開始了?！?/br>
    “也就是說——”他長出一口氣，“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游戲的一部分，既不是回憶，也不是過去，是可以改變的進行中?！?/br>
    系統頓了一下，【……那又怎樣？】

    系統沉默兩秒，語速微妙的加快，【你還能怎么做？你真的以為自己死了就能解決問題嗎？你既救不了一隊，五條悟也不會開心，你的犧牲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你說的對?！鄙裉锎▋灤驍嗨?，“你說得對，我不能死，至少在事情結束之前，至少在五條悟的記憶里，但我又必須死，因為只有這樣悟才能活下來——”

    系統：【所以說，這不可能——】

    “不?！鄙裉锎▋炘俅未驍嗨?，“這可能的?！?/br>
    他緩緩重復，“你知道，這可能的?！?/br>
    “你說過，好感度達到100，那個人就會記住你一輩子?！?/br>
    “那如果，好感度是負一百呢？”

    他一字一句地問，“如果——我兌換悟的好感度，讓它變成負一百呢？”

    系統：【……】

    系統：【五條悟會忘記你?！?/br>
    系統：【永遠?！?/br>
    冬日的寒風從沒關好的拉門吹進來，掀開墻上掛著的日歷。

    兩個星期后的12月22日，用紅筆劃了一個圈。

    房間里搶救的醫生和護士走來走去，五條悟把門拉上，靠著木柱坐下來，抿著嘴仰頭看天。

    他看了一會，撿起地上的卵石，用力一捏，咒力將石塊碾成齏粉。

    身后的門被侍女拉開，“少爺……優少爺好像，有話想跟您說?！?/br>
    五條悟匆匆走進去，把躺著的人扶起來，少年穿著單薄的睡衣，無力地半靠在他懷里，掙扎著把套著的呼吸機取下。

    細白的手指攬上他的后頸，一點力道都沒有，五條悟卻順著他低下頭。

    耳邊傳來細不可聞的聲音，唱著熟悉的曲調。

    “鳥兒也倦了，花朵合上苞……”

    “親愛的寶貝，你快快入睡……”

    一個吻輕輕落在他眼皮上。

    五條悟睜開眼，對上一雙濕漉漉的冰藍色眼睛。

    那雙眼睛看起來好像要哭了，少年卻笑了。

    笑彎了眼睛。

    他輕輕道，“哥……愛你哦?！?/br>
    因為狀況惡化，醫生建議還是先送去醫院，五條悟應下，看著人被送走，回到房間收拾五條優的東西。

    他轉身拉開房間的門，忽然，動作一頓。

    五條悟的視線掃過房間里的每一處細節，仿佛不能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切，最后，定格在掛著日歷的墻上。

    他走過去，手指撫上那個圈紅的日期。

    神情困惑起來。

    等等，這一天……他是要干什么來著？

    【五條悟好感度-195】

    【五條悟當前好感度：-100】

    第27章 廢柴的我和最強的青梅竹馬（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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