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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許剛才那支箭上涂了毒,但是幾乎沒法運轉的大腦里找不出符合她癥狀的毒,就算知道了其實也沒用,就是死得明白點罷了,沙羅沒有機會服下解藥。 黑沉沉的小巷子漸漸被她拋在身后,她張大了嘴呼吸著,耳旁是接連不斷的嗡鳴聲,絕望一點點攀上心頭,她是不是要死了?否則眼前的光為何如此刺眼?難道她這種人會上天堂? 她已經看不清東西了,只能順著墻往前,希望倒在大路上還會有人為自己收個尸什么的。 萬一還有進醫院的機會呢?她苦中作樂地想。 身體好沉,已經……堅持不住了,她倒在了那團光亮之前。 卻被一雙手扶住。 “努力的孩子啊……”她隱約聽見一個慈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再多堅持一會吧,去試試,找到屬于你的那份意志?!?/br> 溫暖的力量順著胸口流入四肢百骸,有效地撫慰了無處不在的疼痛,仿佛被泡進了舒適的溫泉之中,她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一點,能感覺到自己被抱起,往前方移動著。 這是夢嗎?還是某種奇跡? 沙羅不知道,但是……自己的意志。 她想起了刺骨寒冷中下定決心的自己,她……她要活下去……對,她還要復仇……她還有一個家人…… 沒想到自以為孑然一身,實際上卻掛念著這么多東西啊,沙羅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 面頰的溫度很高,但是沙羅的指尖卻越來越冰涼……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寫自己的故事,她腦海中模模糊糊地浮現出這個念頭,想要像幼時在窗前許的愿那樣,成為一個作家。 最遙不可及的夢想,最虛幻破碎的精神慰藉,卻像是在她體內點燃了名為“希望”的東西。 她安穩地睡去了,帶著不曾忘卻的美夢。 而醒來的時候,沙羅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堪稱豪華的柔軟床鋪上,目所能及,是層層疊疊懸掛而下的水晶燈,閃爍的金箔燈光就像昏迷之前見到的火光一樣和煦包容。 第44章 這里是哪兒?沙羅還沒反應過來, 那扇一看就很沉重的大門就被推開,一個手握權杖的老人走了進來。 “你醒了,”他頭發已經花白, 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 西服一絲不茍, 但渾身散發著溫和的氣息, “現在感覺怎么樣?” 沙羅一下子就肯定是這位看起來很有威嚴的老人救下了自己,她坐起身, 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過,沾滿塵土血跡的衣物就這么弄臟了綢緞面料的被褥,讓她不由得紅了紅臉。 “我現在感覺很好, ”她小聲回答道, 忽然覺得自己笨拙了起來,整個人在對方慈祥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請問您是……?” “只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罷了,”他微微笑起來,有效地驅散了沙羅緊張的情緒,“沒有誰會忍心讓一個小女孩就這么死在那里?!?/br> “我很高興,看起來你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份意志,”他摸了摸沙羅的腦袋,“我能感覺到,你是個很出色的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哪天累了的話,就來彭格列吧?!?/br> 他不是光嘴上說說而已,而是遞給了沙羅一枚彭格列的徽章,“有這個證明,你可以向任何一個彭格列或者彭格列的盟友求助?!?/br> 所以這個看起來非常和藹的老人……沙羅愣住了, 竟然是彭格列的首領?她這么想著,忍不住問了出來,“您……是彭格列九代目嗎?” “我只是一個看見了倔強的孩子的老人而已?!彼@樣回答。 這次指環戰爭出現的原因就是九代目和門外顧問的意見出現了分歧,多少掌握了一點不為人知的情報,沙羅卻直覺事情透露出些許詭異。 她被九代目撿到的時候是搖籃事件兩年后,她猜測九代目當時也有一部分的移情作用,或者說認為拿著彭格列徽章的女孩也不會造成多大的sao亂,否則他就是爛好心的圣父了。 所以他一定是很愛xanxus這個兒子的,即使對方叛逆了一把,沙羅不懷疑九代目想要把位置傳給xanxus的想法……但是,這樣的話,九代目又為什么要把沢田綱吉列為繼承人呢?而且之前板上釘釘的十代目xanxus又為什么要發動搖籃事件。 也許是出于尊重,或者說沙羅還沒有本事拿到彭格列首領的情報,九代目在她的筆記本里并沒有占據一席之地,可這也讓此時的沙羅非常被動,習慣了了解一切,忽然間有真相被迷霧掩埋,她有點焦躁起來。 “嘻嘻嘻,你在發什么呆?”如果說在巴利安的代價是用扔小刀代替打招呼的話,沙羅覺得自己一定會折壽的。 她的身手只能支持她躲過貝爾的小刀,身后的魯斯利亞則是伸出兩根手指捻住了花哨的小刀,“貝爾你太兇了,會嚇到小薇菈的,”他順手收起小刀,“難道你還在因為之前的失敗惱羞成怒?真是可愛呢?!?/br> “王子是不會失敗的,那只是這家伙在耍賴而已,”貝爾又扔了三把小刀,沙羅直接躲到魯斯利亞的身后去了,“還有把我的刀還回來,死人妖?!?/br> “真是的,要叫魯斯大姐哦,”魯斯利亞接下了小刀,“不過誰能想到西西里的情報商手里會有九代目的徽章呢?!?/br> “明明這家伙也不是彭格列的人?!爆斆珊吡艘宦?。 當時他打算以“都是彭格列的人”白嫖沙羅的情報,卻被告知對方不是彭格列的人,又礙于九代目的面子不能出手,否則已經名聲掃地的巴利安一定會被其他部門聯合針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