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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沙羅過去唯一的見證人,織田雖然不清楚沙羅具體要做什么,但卻能感受到這是一件她愿意奉獻出所有,包括生命的,轟轟烈烈的事。 沙羅和他說“好久不見”,但他卻覺得一切恍如隔日,這大概是因為他恰好在人生的轉折點上遇到了紗羅,又在對方離去后,步入了一段平緩的人生吧。 他似乎總在短暫一生的轉折點遇到她。 包括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如果不是沙羅的“異能力”,他就要永遠地失去那些孩子們了吧。 “安德烈·紀德?!彼姷搅俗詈蟮臄橙?。 第一次遇見沙羅之后,他放下了手里的槍。 第二次遇見沙羅之后,他又重新拿起了槍。 他原以為沙羅會是他手下最后一個受害人,就如同……自己是她第一位讀者。 紀德的“窄門”,和他的“天衣無縫”,都是能夠預知未來的異能力,這也說明不使用“毒”或者什么延時起效的武器的話,他們幾乎——不,就是無敵的。 對于這場戰斗,他到現在都是有些茫然的,他要為孩子們報仇,是的,為了那些差點在童年凋零的孩子們。 但之后呢?他本可能就這么在這迎接最后的死亡,不用再考慮未來。 “準備好了嗎?”優雅帶著磁性的女聲在耳麥中響起,“馬上就到決戰時刻了?!?/br> “可千萬不要辜負我們小公主的計算啊?!必悹柲Φ抡f出了一個在組織里除了沙羅別人都知道的小代號——當然,僅在幾個看著沙羅長大的高層間流通。 有些親昵,又帶著一點居高臨下的輕視,此刻聽起來居然有些欣慰。 “準備完畢?!鼻倬圃缭绲竭_了屬于自己的位置,從他那里,能透過瞄準鏡看到另一邊同樣蓄勢待發的男人。 “隨時恭候?!敝T星大碧綠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準星里的目標。 貝爾摩德放下了交疊的雙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里的秒表,嘴里倒數著。 “十、九、八、七、六、五,”琴酒打出了第一槍,并且立刻轉移到一旁架好的另一把步.槍那,“四、三,”諸星大也如計劃中一樣打出了第二槍,同時和琴酒一樣換上了另一把槍。 有“窄門”的能力,紀德理所應當地躲過了這兩發狙.擊,貝爾摩德的聲音不停,“二、一?!?/br> 織田對著紀德連發幾槍。 “是狙.擊嗎……真可惜,”紀德嘆氣,“你明白這只是我們之間才能決出的勝負?!边@幾槍和遠處的狙.擊手配合精妙,但也只是讓他掛了彩而已。 “零!”琴酒和諸星大同時開槍! “來到我們的世界吧!”紀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子彈貫穿了身體,“為什么……明明……”他倒下時,臉上還帶著驚愕之色。 “所謂異能力……也不過如此啊?!笨椞镒鲹Q下彈夾,對準紀德的額頭補上一槍,“到最后,奪走你生命的,不是你苦苦追尋的異能力者,而是幾個普通人?!?/br> “不過這最后一槍,還是如你所愿吧?!?/br> 豪華的港口Mafia頂層,金絲鑲嵌的掛鐘上指針啪嗒一聲指向整點的方向,無聲的喪鐘響起,沙羅朝森鷗外微微一笑。 “也許你可以讓這位年輕的重力使逼我講出異能許可證的下落,”她渾身的骨頭都被壓得發酸,“不過我可是把它交給一個絕對安全的人手上了哦?” “就算是港口Mafia,也沒法從那人手中奪走?!?/br> “這話說得我更想認識一下這種人才了,”森鷗外回以同樣可怕的微笑,可惜沙羅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說到底,你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呢?君度小姐?!?/br> “你所在的那個連名字都不敢露的組織就這樣值得你付出生命?”他語調忽得低沉起來,像是惡魔在引誘,“君度小姐以前是橫濱人吧,沒有留在橫濱的意向嗎?” “無論是哪個方面,港口Mafia都能給你更多哦?!?/br> “We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 a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沙羅突然閉上了眼,華麗的倫敦腔在舌尖卷起,等她再睜眼,森鷗外看她的眼神已經不一樣。 “港口Mafia也許會消失,因為橫濱不是永恒,日本也不是永恒,”她眼神放空,似乎在看很遠的地方,“但我的組織不會……只要人類依舊存在,封存的禁忌就會被不斷提起?!?/br> “我們不像異能者那樣呼風喚雨,但是——”她直視森鷗外逐漸深沉的眼,“凡人永恒?!?/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重力使還有些不解的眼神下,森鷗外突然捂住了額頭,狂笑起來,“我中意你!”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啊,太好了?!?/br> 等他終于平復了情緒,手背抵住下巴,略顯放松地朝沙羅伸出了手,“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真的不考慮一下嗎,等一切結束后,再來港口Mafia也不錯吧?”他發出了第二次邀請。 可沙羅卻搖了搖頭,“我們誰能活到那時候都說不定呢?!?/br> “也是,”心情變好的森鷗外顯得好說話許多,不再一言不合玩手術刀了,“那么,讓我們回到正題吧?!?/br> “你打算用什么方式交出異能開業許可證?”就算心情變好,森鷗外也不是好相與的人,想從他嘴里咬下一塊肥rou難如登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