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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在前方開車的宮野明美冷笑一聲,“你還記得之前怎么和我說的嗎,沙羅?!?/br> “對不起啦……”心虛地把雪莉舉在身前擋住自己,沙羅悄悄露出一只眼睛,“昨天志保已經說過我了,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明美姐!” 被當作擋箭牌的小女孩雙手抱胸,既不反駁,也不同意。 “真是拿你沒辦法,”談了一口氣,明美看著前方的餐館,“什么時候能把志保的冷靜和那你的冒失中和一下就好了?!?/br> 停車,她回頭,“在下車之前,把身上的小玩意都放下哦,沙羅?!?/br> 神色一僵,沙羅緩緩從后腰處抽出了手/槍,“還有呢?!泵髅啦]有打開車門。 雪莉把沙羅右腳靴子里的匕首拿了出來。 “阿大是個好人,”搖頭,明美有些無奈,“你們不要這樣了?!?/br> 于是沙羅喪著臉把左腳靴子里的小刀也拿了出來,雙手舉起,“我真的沒有帶其他武器了?!?/br> 餐館是高級的法式料理,進門就有侍者為她們引路,周圍古典樂悠長動聽。 那個叫諸星大的男人已經在座位上,并且點好了菜。 “阿大,是不是等久了,”不好意思地笑著上前,明美向他介紹身后的兩人,“這是我的meimei宮野志保,和……” “這位是森下沙羅老師吧?”那男人笑著伸出手,“我有幸拜讀過您的作品,實在是久仰了?!?/br> 沙羅沒有伸手,而是皺著眉緊盯眼前的男人。 明美只是組織的邊緣人物,雪莉常年泡在實驗室里。 但身為行動組的一員,沙羅卻能從他那雙碧綠的眼后面,看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銳利來。 “沙羅?!泵髅狼那挠檬种庾擦艘幌滤?。 “啊,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沙羅掛起波本常用的微笑,伸出手大力地握住了對方,“請問您姓誰名誰,家住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怎么和我明美姐認識……的!”腰間被明美擰了一下,恰好碰到了沙羅的傷口,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但還是堅持說完了話。 “不好意思,這家伙就是比較冒失哈哈?!泵髅磊s緊打圓場。 “沒什么,”但諸星大并沒有生氣,“請先坐下吧?!闭f完,他為三位女士拉開了椅子。 “看起來還不錯?!币恢痹诎抵杏^察的雪莉低聲對沙羅說。 “我倒覺得有點假,”而沙羅也直言不諱,“我討厭他?!?/br> 諸星大的目光掃過沙羅脖子上的絲巾,沒說什么,把菜單遞了過去,“之前擅自做主先點了菜,你們看看有沒有什么忌口的食物,好讓廚房修改?!?/br> 沙羅掃了一眼,她有個挺挑剔的習慣就是不吃西芹,而從菜單來看,他似乎很好地避免了這一點。 應該是明美姐提前告訴他了吧。 法餐的好處就是一道道菜按順序上桌,人永遠有事做,完全不必擔心冷場的問題,一旁的駐唱歌手聲音低沉婉轉,餐桌旁燭火明明滅滅,沙羅手里刀叉相觸發出清脆的嗡鳴聲,引起了對面男人的注意。 “你還沒有說是怎么碰到明美姐的呢,”她用紙巾擦了擦嘴,口紅已經掉得差不多,好在暖黃色的燈光為她遮掩了受傷后蒼白的臉色。 只要挖掘出足夠信息,她回去就能把這個“諸星大”查個底朝天。 到時候他但凡有什么黑歷史,都會被她攤到明美姐面前,想到這,沙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啊,這個啊,”他很礙眼地和明美姐對視了一眼,才似乎獲得了許可一樣說了起來,“說起來還是一場挺麻煩的烏龍呢……” 一邊認真地聽,沙羅時不時和雪莉對視一眼,兩人輪流提出一些問題,頗有幾分找茬的刁鉆感。 “原來諸星先生以前在美國呆過啊,”沙羅彎眉,“真巧,我和志保也都在美國呆過呢?!?/br> “不知道你有沒有周末去做禮拜的習慣?”她歪頭,在得到否認的回答后,又說道,“我在美國見到好多人都是素食主義者,諸星先生有試過嗎?!?/br> “哈哈,我還是舍不得這些美味rou食的?!鼻邢乱粔K小羊排,他這樣回答。 “我也是呢?!秉c頭,沙羅在腦海里把宗教、飲食習慣等填上,估計著差不多能解鎖了。 身高和體重都能目測,他剛才也交代了住址,家人似乎都在國外……在美國留學過,和明美姐相遇是因為一場車禍。 心底冷哼一聲,沙羅不屑,誰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對明美姐見色起意,故意往車上撞。 “說起來,”他一直保持著好脾氣回答兩個meimei的問題,此刻卻話鋒一轉,“我看森下老師似乎受傷了的樣子,沒關系嗎?”他笑了笑,“你的粉絲們會很心疼吧?!?/br> “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罷了,”沙羅面不改色,“而且這樣經歷一遭,我以后描寫小說里人物受傷也更加真實了吧?!?/br> 說完,她輕輕拽了一下絲巾,確保它還好好地呆在自己脖子上。 “唉,”明美嘆息一聲,成功讓沙羅夾緊了尾巴,“這家伙就是這么冒失,”她有些難過地看著沙羅,“什么時候才能學會珍惜自己啊,沙羅?!?/br> “對不起──”沙羅熟練地說。 “下次不會了?!币е鬃訋退a上下一句話,雪莉斜眼看著苦起臉的家伙,“你是不是要這么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