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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想法也就只是一閃而過,畢竟面前的少年看起來純白無瑕,不會擁有任何的欲望,絕對不會像她的前男友一樣恨不得讓她下不了床。 同學一向來很羨慕她對美少年的免疫力,可以對他們完全不心動,甚至不管做什么都是對方主動。 她想說要是見過他們發瘋的樣子,不知道她們還會不會喜歡這些美少年。 夏汐在神社負責灑掃的工作,是那個老人吩咐她的。 她本來還要問他學習祭典上使用的舞蹈的事,可是老人好像聽不見,重復了幾遍他都沒有聽到,夏汐也就放棄了。 大約打掃了一個小時的樣子,那個少年站在了她的跟前,還踩住了掃把的幾縷草須。 夏汐不得不停止掃地的動作,想要拜托對方高抬貴腳。 “跟我進來?!?/br> 他走在前面,夏汐跟在他的身后。 走進古舊的和室,他關上了門。 少年走到夏汐的身后,撫上她的后頸。 “嗯?”,夏汐不會認為他要對自己做什么,但好歹提前說一聲他要做什么吧,他們兩個人又不到可以通過精神交流的程度。 “安靜一點?!?,他的聲音像是才解凍的雪,清澈動聽。 他的手在她背后游移,透過單薄的衣服,尋找她的骨骼。 只是在尋找骨骼之前,會不可避免的觸碰到皮rou,手下是少女溫熱的皮膚,身后的少年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摸骨。 “你也會這樣摸其他的巫女嗎?” 要是大家都一樣,那她也無話可說。 “沒有摸過?!?/br> 夏汐很想說,憑什么只摸她一個。 “在你之前沒有別人?!?/br> 她忍耐著不在被他按壓的時候笑出聲,“為什么你們沒有聘用其他的女高中生,我聽說來的人很多?!?/br> 他沒有回答她。 夏汐奇跡般地懂了他的腦回路,應該是覺得沒必要的話不說。 “可以?!?/br> 檢查完以后,從他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夏汐聞言抬頭看他,還是半點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幸好夏汐也是一個不多話的人,既然對方不想解釋,那么就跟著他的節奏來走就好。 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沒有錯,接著這個少年在她面前示范了祭典上需要用的舞蹈。 或許是少年的身姿過于端正,先前她都沒有發現他的腳腕上懸掛著鈴鐺,等到起舞時才叮鈴鈴地作響,致使夏汐一直盯著他腳腕上的鈴鐺看,想要參透其中玄機。 少年是背對著她跳舞的,有隱約的月光從復古的紙門外透進來,與他的身姿交相輝映,將月光切割成一片一片的陰影。 “輪到你了?!?/br> 忽然被“老師”點到名字的夏汐有點反應不及地站起身來,磕磕絆絆地在他面前跳了一遍。 少年臉上表情不變,只是眉頭逐漸皺的越來越緊,“你為什么只有腿部的動作全都做對了,你的手呢?” 手在做什么? 只是在胡亂擺動而已。 夏汐很想要這樣回答他,不過她猜測少年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想要聽到她這樣的回答,還是老實的閉口不言。 少年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看向門外。 “你繼續在這里練習?!?/br> “哦?!?,夏汐聽話地點點頭,半點沒有自討苦吃的打算。 夏汐努力去回憶那個少年的手隨著腳部的動作擺動時的動作,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只有一點零星的碎片閃現。 等了半天,外面還是一樣的安靜。 甚至讓人覺得連月光都有聲音,發出陰森的聲音。 這么遲了,她也該回家了,去找一下那個少年吧,省得他拖延她的下班時間。 她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受環境影響所致。 外面有淡淡的霧氣,她嘗試著往前走,尋找少年的蹤跡。 最后在池水里看到了他快要被淹沒的手,因為手是向上舉起的,所以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了他纖細光潔的整只手臂。 在霧氣之中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 夏汐立刻跳進了水里,“你等等,先別死,我來救你?!?/br> 在場只有他們兩個人,要是他死了,她一定脫不了干系,無論如何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現在還是靠自己來脫罪吧。 等到夏汐游到少年身邊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下沉了,眼睛也緊閉著。 其實這么深的池水,對救人的人來說也是有危險的,即使再熟識水性的人都有概率因為抽筋而沉水。 水下有很多藤蔓水草,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這么清澈。 就算水下隱匿著不知名的物體,大概也是看不出來的。 本來想要帶著他游回岸邊再做急救的,可是游到岸邊還需要時間,只能現在先給他渡氣了。 夏汐湊到他的唇邊,只是單純地貼著他的唇瓣,一點多余的接近都沒有,很快就感受到了對方冰冷的卻還算柔軟的唇。 觸感和花瓣差不多,是用手指蹂躪掐揉可以擠出汁液的類型。 水中的波光倒映在他的臉頰上,再加上他雙目緊閉神態靜謐,倒是比起先前顯得越發貌美,與神祇無異。 渡完氣她看都沒看他一眼,不浪費一分一秒拖著他回到了岸邊。 期間夏汐好幾次力竭,覺得自己快要游不到岸邊了,可能要跟著他一起死了。 幸好她運氣還不錯,終于上岸了。 畢竟她就算是死也不想和他這樣一個陌生人死在一起。 “啊,路程比我想象中要遙遠?!?,她喘了幾口氣,就轉身給那個少年做急救。 “你把他救上來了啊,真是厲害呢?!?/br> 有人對她說話,語氣有點像是在看熱鬧。 男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比起一般人來說五官深邃,好看的人都長得千篇一律,都擁有好看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唇形,只是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衣服穿的也不是很整齊。 在經過短暫的驚訝以后,沒有大驚小怪,很快恢復平靜,“我也以為我會和他一起死的?!?/br> 她抽出空隙與這個人談話。 “可是你怎么可以為他渡氣呢?”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夏汐詫異地轉頭看向他。 此時少年已經有了一些起色,大概不用繼續做急救也可以醒過來了。 “冴返的一切都是屬于神明的,所以不可以與任何人有親密的行為,這是屬于他的宿命。即使他今日喪命,也是屬于他的宿命?!?,不應該橫加干涉。 夏汐還在平復自己的呼吸,沒有看著這個男人了,而是在看緊閉著的眼皮下眼珠轉動的冴返,他就快睜開眼睛了。 “我不明白?!?,她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沒有肯定他,也沒有一口反對他。 “沒有想到冴返的家族時代侍奉神明,今日卻失身于你?!?,他說話還是一貫的看熱鬧的語氣。 “失身?”,他怎么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渡氣都算失身?” 夏汐嚇到后退一步,而冴返吐盡了胸腔內的最后一口水,看著她。 “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br> 她好像也沒有說過會對他負責吧…… “為什么要表現出退避叁舍的樣子,冴返的長相應該不會失禮于人吧,能讓你負責你應該要開心才對?!?,何止不會失禮于人。 “我說過,我不需要她對我負責?!?,這句話是他對那個男人說的,語氣暗含怒氣。 他從兩人的中間穿行而過。 “他白天救了我一次,我們兩個算是打平了?!?,雖然她其實并不需要他的救助,只是既然他切實地幫助了自己,那么就領受吧。 “看來你和我的侄子還挺有緣分的呢,”,男人笑了笑,“真的不考慮對他負責任嗎,都還沒有開始就先被你拋棄了,這也未免太可憐了?!?/br> “他不像是可憐的人?!?,夏汐看著他遠去的方向。 “有些人呢,是永遠不會把心里的話說出來的,因為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背負著枷鎖所以無法坦率地面對自己,也無法坦率地面對別人說出自己的訴求?!?,男人說完這句話也悠悠然地離開了。 以前的男朋友曾經送過她一瓶墨水,現在正放置在她的課桌上,夏汐想要把這瓶墨水盡快用完,不要再留在身邊了。 女同學一過來找她聊天,就弄翻了這瓶墨水。 還沒開始說話,就碰上了這種事,女同學很不好意思地連聲對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br> 墨水倒翻以后灑在桌面上的模樣實在是慘不忍睹,這瓶是紅色的墨水,要細看才能看出里面摻雜了金粉。 現在滿桌都是紅色的墨水,就像是鮮血流了一課桌一樣。 女同學也幫她一起收拾,用借來的抹布擦桌子,“我總覺得你這瓶墨水有點像是血?!?/br> 夏汐也感受了一下這瓶墨水的粘稠度,確實有點像血液。 “但是怎么可能是血嘛,要是一整瓶都是血早就變顏色了,除非是摻了一點血進去?!?,女同學笑笑,又自我否定。 夏汐沒有附和她,默默地擦著桌子。 她今天的運氣應該是挺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