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蟲肆 #9449;jīǒsん.ǒ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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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蟲】肆 千篇一律的警告 “關于移民星球的事,你們怎么看?” 在王房庭院的湖邊,沒有議政廳的雄蟲們,女王私底下詢問自己的兩個王女的看法。 高層蟲族的生育能力不強,但底層的蟲族人口一直在增加,為此還需要增加宜居星球,現在的科技已經可以制造出人造衛星作為居住地,問題是利用現有的資源再去制造移民星球還是從別的星系購買現成的移民星。 “自建移民星需要的星核產量一直不高,想要滿足如今人口的話得去更遠的星系進口星核原石,后續還有提純加工等一系列問題,我的建議是直接向伽馬星系購買移民星?!币廖鹘z憑借自己的政治素養給出答案。 “我贊同伊西絲jiejie的觀點,但是移民星造價高昂不說,也是比較敏感的政治資源,要談妥購買事項的話,人選要好好考慮?!蹦诬秸遄弥o出了補充意見。 女王沒有對她們的答案做出評價,而是又拋出一個問題,“你們有推薦的交涉人選嗎?” 雖然問的是兩位王女,但女王的眼睛主要盯著的是奈芙。 這不僅是對她們政治敏銳度的考驗,還在試探她們對底下雄蟲的了解度……以及關注度。當王女表露出對一個雄蟲的關注時,無論心中有沒有偏愛,至少說明那個雄蟲有一定價值,其中包括爬上王女床榻的價值。 伊西絲已經確定了唯一王夫的人選,而作為蟲族未來的zigong,奈芙雖然已經度過了發情期,但她的雄蟲還未公布。女王想知道,她關注的都是什么樣的雄蟲。 奈芙多少明白女王的意思,但她不想說出那只雄蟲的名字,無論是尊重他的意愿,還是不想聽見女王給他的孱弱評價,奈芙都不愿意對自己的母親據實相告。萬一女王對她擁有的雄蟲數量表示疑惑與不滿,既是女兒更是臣子的奈芙都不知道她該如何自處。 氣氛陷入了凝滯的沉默中,還是伊西絲開口打破了沉默,“這些事不是經常交給托特老師嗎,不過我覺得歐西里斯也可以去鍛煉一下?!彼幕卮鸱浅7纤纳矸菖c立場,也不需要掩飾自己對歐西里斯的偏愛。 女王淡淡地點點頭,又對著奈芙說,“下次,我希望聽見你更多有價值的意見?!?/br> 母親離開了,伊西絲拍拍meimei的肩,“我知道你膽子小,不過還是多接觸一些雄蟲吧,奈芙?!?/br> 伊西絲也先走了,奈芙有些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 今日奈芙蒂斯王女沐浴花了更多的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女王另外給了暗示,奈芙總覺得來向她獻殷勤的雄蟲變多了,在王庭里偶遇雄蟲的頻率也變高了,或許是她已經成年的關系,那些雄蟲注視奈芙時眼里的熱切更加明顯,這些都讓她無所適從。 “所以奈芙殿下才來我這里躲著嗎?”為王女倒了一壺茶,成熟的雄蟲身上沒有讓奈芙無措的壓迫感。 “不好意思,可我……”捧著茶杯卻沒有喝,眼前雄蟲的容貌與氣質都讓奈芙感到安心,她卻有種難言的愧疚。 “奈芙殿下不必在意,您都不嫌棄在下是個乏味的老頭子,在下怎么會感到不滿呢?!焙嗵醽嗛T提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面容俊朗,氣質卓絕,與他對自己的評價一點都對不上。 奈芙無言以對,只是啜了一口紅茶掩飾無措。 不知不覺,自娩日相識后,奈芙就將亨提亞門提偏僻的居所當做一個逃避的好去處。 這個雄蟲實在是一個優秀的傾聽者,總是能沉默地給奈芙提供空間,又會在奈芙想要建議的時候適時地開口,再加上他與賽特高度相似的面容——奈芙總是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卻又忍不住一遍遍來尋他。 午后的陽光暖融融的,入口的茶點很合她口味,所處的環境也很舒適,晚上沒怎么睡好的奈芙秀氣地打了一個哈欠,在亨提亞門提的建議下小睡了一會兒。 王女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安靜的臥室只聽得見她的呼吸與心跳。 午覺睡太久讓奈芙的腦子有點昏沉,她在床上放空了一會兒后才走進浴室。 【滴答?!?/br> 沾濕的額發上滴落的水珠滑入浴池,喚醒了王女望著池中面容發呆的神志。 啊……多么年輕的王女啊,明明才剛成年,卻已經被雄蟲澆灌過了,還容易露出需要澆灌的神態,也難怪更合適成為蟲族的zigong。 多情含水的眼睛,嬌艷欲滴的嘴唇,發育誘人的曲線…… 那么美妙的女體,生來就是要奉獻給整個族群的吧? 可是,為什么,她還不肯接受自己的命運呢? 歷代女王兼顧大腦與zigong的職能,都可以合格地完成自己的責任,為什么任務更輕松的她卻想著逃避呢? 王蟲是高貴的。 【yin賤?!?/br> 王蟲是博愛的。 【自私?!?/br> 王蟲是偉大的。 【卑劣?!?/br> 她有罪,但她是處在金字塔頂端的王蟲,無人可審判她,只有在這樣獨自一人時,王女才會自我譴責,卻又掙扎著不肯悔改。 身為王蟲,鐘愛一只雄蟲,偏愛一人,這就是她的罪。 歷代的女王們啊,是否能指引奈芙蒂斯呢,她已經迷失了道路,進退兩難。 ……不,還是不要指引她吧,假如像歷代女王一樣以種族繁衍為重,她就會變得不像她了,奈芙、奈芙不想失去愛。 可她就能拋棄自己的責任嗎,讓母親失望,讓姐妹失望,讓臣民失望,只因為她的一己私欲? 水中映照出的還是那副嬌嫩的面容,可在王女眼里卻逐漸扭曲成面目可憎的模樣。 【嘩啦?!?/br> 完整的人像破碎成水花,靠著池壁的嬌小身影蜷縮著彎下了脊背。 “殿下……” “我希望聽見你更多有價值的意見?!?/br> “多接觸一些雄蟲吧?!?/br> 又一次從夢中驚醒。 連睡夢中都無法逃過的詰問啊。 王女露出了一個與她身份并不相稱的苦笑,探身去拿床頭柜上的水杯。 手腳都有些發軟,水沒喝幾口就被嗆到了,奈芙捂著嘴想止住咳嗽,另一只手上的水杯卻找不準放回床頭柜的位置。 有人接過了她的水杯,輕輕拍撫王女的背脊。 是雄蟲的氣息。 是熟悉的雄蟲的氣息。 ……是啊,除了他,沒有雄蟲可以踏入她的寢殿,還是因為她的偏愛,盡管一切都沒有放到明面上。 王女心亂如麻,既因著愛慕想靠近他,又因著壓力想推開他,明明為他歸來感到欣喜,最后卻只干巴巴地問出一句,“你怎么會在這里?” 雄蟲收回了安撫王女的手,驟然離開的溫度讓奈芙反射性地想要挽留,最后卻只是給被子留下了更多折痕。 賽特維持著對王女的尊重姿態,“王女殿下曾說希望我在返航后來見您?!?/br> 似乎是一個浪漫的約定,這樣一板一眼的履行方式卻讓這一切都變成了冰冷的任務。 任務,又是任務。 奈芙仔細地觀察賽特的臉。 這個雄蟲現在面對她的樣子是真實的嗎,還是說僅僅出于對王蟲的順從?那他之前和她糾纏時的沉迷姿態是真實的嗎,還是在取悅至高無上的王蟲?說到底,她這樣追逐一個不心悅自己的雄蟲的愛慕是有意義的嗎,擔起王女的責任擁抱其他的歡愉會更好吧? 王女曾經看著他的時候目光也很專注,雄蟲本以為那是王女的禮貌,與下位者交談時也會直視他的眼睛,如今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還是在注視他,眼神卻有點空茫,好像精神渙散到了別的地方。 這讓雄蟲不得不懷疑,是否有別的雄蟲吸引了王女的注意力。 踏入寢殿的時候賽特就發現,只是短短一段時間不見,有些東西就不一樣了。 床上沉睡的王女是他熟悉的姿態,進出數次的寢殿布局也沒有發生變化,但是雄蟲敏銳的觀察力讓他看到了一些多出來的事物,出眾的嗅覺也讓他在充滿王女氣息的寢殿中都能聞到其他雄蟲的信息素。 似乎不起眼的小飾品、某些精致的茶具、從未見過的擺件…… 來自不同的雄蟲,卻是同樣的心思:討好王女,以求歡愉。 相比這些精巧的禮物,他送的未打磨礦石簡直粗陋得難以入眼,難怪不曾見到王女她將其制成飾品佩戴。 他果然、不配留在王女身邊吧。 哪怕奈芙蒂斯王女心儀的只有歐西里斯,其他雄蟲與他都無法得到王女的愛,但連討好王女這種事都做不好,被取代位置也是早晚的事——說到底,他只是幸運地撞上了王女的發情期而已。 一只被用來臨時泄欲的雄蟲,能夠獨占王女這么久已經是無上的尊榮,畢竟他曾經身處眾多雄蟲的最外圍,從地位上而言這種事本來都輪不到他。 早該做好心理準備的,居然還貪心不足,明明一開始只想成為王女手中的劍,如今卻像被馴服一般逐漸失去進取的銳意,想守在王女身旁驅趕一切威脅。 不、不是王女的錯。 ……是他,沒能認清自己的位置。 假如賽特還想保持自己的尊嚴,他早該在看到王女與其他雄蟲接觸的痕跡時就自覺離開,而不是抓著那個稱不上承諾的約定不放,未經允許守在沉睡的王女身旁簡直僭越。 不過是奈芙蒂斯王女習慣性的溫柔罷了,在他提及這個約定時王女臉上的驚訝已經說明了一切,王女已經忘記了吧。他把王女的溫柔錯誤地意會成另眼相待,自欺欺人地將客氣的祝福當做去見王女的借口,現在又不知進退地留在她的寢殿…… 應該清醒一點了,現在離開的話還能避免在王女面前失態,讓王女見到自己因嫉妒而扭曲的面孔也太失禮了,但是—— 雄蟲的目光投向王女胸口因沾水而潮濕的布料,自然地像是因為擔憂王女的健康而開口,“王女殿下還是換一條睡裙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