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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望郡上游河流投藥,那個幕僚還讓你們做了哪些事?” “昨晚,在顥京通往望郡的必經之路上,用火`藥炸了兩座山頭,滾落的巖石把整條路給堵死了,防止顥京方向的援兵在短時間內到達稷榮州。包括年前蘭郡炸山脈引起地動,匯郡炸山體引起雪崩,姚郡炸堤壩讓江水決堤,都是他下的命令?!?/br> 炸山堵路之事在桌上密報中有提及,馮伍所說的其他也都在聞澄楓意料之中。他不禁嗤之以鼻:“除了用火`藥,他就沒旁的本事了么?!?/br> “包括望郡的瘟疫?!瘪T伍補充,“也是他下令帶來西南曾經染病身死之人的尸體藏進城里才爆發?!?/br> 虞清梧看似在一旁漫不經心地聽著,實則將馮伍每一句話放進心底細細琢磨過,越聽越覺不對勁。直到這會兒,忍不住出聲打斷:“等等,我有個問題好奇?!?/br> “你口中說的每一樁每一件,外加意圖毒殺陛下,都是那個幕僚下的命令?!彼?,“可按理說,他只是個幕僚而已,如何有這么大的權利能繞過靖福公主做決定?” 當她提到毒殺陛下四字時,馮伍臉上驀地閃過一道疑惑,但又旋即轉瞬而逝,回答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主上的死命令就是讓我們無條件服從那位公子?!?/br> “公子?”虞清梧再度反問,“他年紀幾何?相貌如何?” “不知道?!瘪T伍皺眉想半天,總算多說了幾句完整話,“他常年帶著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不清長相。但我猜年紀應該至多而立,他露在外邊的手指皮膚很細膩?!?/br> 虞清梧瞇了眼睛,一個男子的皮膚很細膩? 這般形容無端叫人覺得有些許奇怪,就像聽見有人說女子閉月羞花是極妙的夸贊,可同樣詞語安到男子身上就只剩下莫名其妙。 但憑馮伍沒念過書的直率腦子,他能說出這話,必不是口誤,而是在他看來這個詞正合適。 可一個大男人,哪怕常年只握筆不拿劍,指骨處也該有筆桿壓出的印子才對。再加上幕僚大多出身寒門,秋冬大寒的風雪吹在手背,生出紅腫凍瘡再尋常不過。如此年復一年,能細膩到哪里去? 虞清梧走到他面前,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你且瞧瞧……” “瞧什么瞧?!”聞澄楓快步上前,在她的手指就要露出衣袖之前,急匆匆將其一把抓住,包在自己掌心內。 “你做什么?”虞清梧被他猝然舉動嚇到。 “我還想問jiejie做什么呢?”聞澄楓目光微沉,“你的手,只能給我看?!?/br> 偏執占有欲又不禁流露了出來。 虞清梧這會兒卻覺得有些無奈,她是當真有重要的事想問馮伍,遂甩動手腕。 聞澄楓便握得更緊:“jiejie別再動了,上一個偷看你的人,下場可不太好?!?/br> 虞清梧動作驀地僵硬,那豈止不太好,壓根是直接被聞澄楓生生擰斷脖子,了結去性命,死相慘烈。但話說回來,那晚的黑衣人夜行刺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對立局面,死便死了,縱有欲加之罪又何管其下場好壞。 可眼前情形截然不同,聞澄楓未免無理取鬧。 虞清梧靈機一動,驟然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你既覺得不堪入目,便學一學掩耳盜鈴,閉眼假裝不曾看見?!彼f著又用眼神示意馮伍看向自己手背,繼續方才未盡之言,“你且瞧瞧,他的手與我比,如何?” 馮伍淡淡瞥了眼:“他的,更細膩?!?/br> 虞清梧眸色頓暗,她這雙手,自小屬于養尊處優不沾陽春水的漁陽長公主,如美玉般養了十五年,后來火遁逃出越宮在小鎮開茶肆,卻也沒干過除泡茶以外的活兒,加之常年用手脂護著。 會是哪般好皮膚,能超了她去。 心頭再次浮現那個荒謬猜測,雖陸彥尚未帶來她想要的結果,但這是虞清梧如今唯一能用作解釋的。 聞澄楓已經拉下了她捂眼的手,定定望向虞清梧的眸子平添些許紅意。 虞清梧心頭咯噔一下,不含嫉妒,也沒有忿然情緒,反而恍如細碎委屈盈滿眼眶。像極大型犬尋覓守護了許久的一塊骨頭,被恰巧經過的流浪狗叼走。 它盯著被搶的rou,心里難受全部寫在眼中。 無理取鬧竟也在他身上透出可愛。 許這便是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虞清梧想著踮起了腳尖,湊到他耳畔低聲道:“乖,我是為了驗證一件事兒才讓他看的,現在我知道了?!?/br> “靖福公主就是那個幕僚,她實乃男子?!?/br> “她不是你的親meimei,而是你的親弟弟?!?/br> 語罷,偷偷觀察馮伍目不斜視并沒有看向他們這邊,安撫地在聞澄楓耳垂落下輕輕一吻。末了,退后半步恢復一本正經,仿佛方才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風水輪流轉,這回,全身而退的人成了虞清梧,相反聞澄楓愣怔在原地,不自覺抬手摸向耳垂。他眼底緋紅散開,眉目染喜。 大型犬的骨頭自己跑回來了。 虞清梧心中暗笑,她的少年郎雖說脾性大了些,但當真很好哄。只可惜這會兒不是玩鬧的時候,否則她定然忍不住惡劣,繼續捉弄他。 聞澄楓忽聽虞清梧重重一聲咳嗽,方才回神,后知后覺,她剛剛好像在自己耳邊說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