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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結局都寫好了,但是做了一個夢,忽然就決定改結局,我編劇聽說以后差點沒氣到拿著菜刀上門來砍我?!编嵒塾⑴抗逝摰卣f起自己寫作的趣事,逗得柔妍既驚且嘆,完了還忍不住緊張兮兮地擔心起來。 蘇晚晚瞥了一眼故意賣關子的親媽,抬手給兩人各盛了一碗湯,隨口說到:“柔妍姐,你別聽她瞎吹牛,那時候她還是個小透明呢,明明都是她寫好了稿子追著編輯跑?!?/br> 鄭慧英郁悶地推了女兒一把,佯裝氣惱地鼓腮幫子:“喂喂喂臭丫頭,怎么說mama的!” 蘇晚晚語調平緩:“哇噢,惱羞成怒就擺mama的架子,這一招明明在我上幼稚園的時候就不管用了好嗎?” 兩母女隨口瞎扯,鬧鬧哄哄,時不時再把柔妍帶進來。 氣氛正融洽時,門口忽然傳來門鎖被人打開的聲音。 房間里的聲音頓時一靜,三個人都不約而同扭頭看了過去。 剛收起鑰匙推門走進來的男生抬眸就對上三雙眼睛,頓時一愣,而后臉色也不大好看地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等視線劃過蘇晚晚時,不由得微微一滯,隨后就是男生慌忙低頭徹底退了出去。 剛被打開的門就這樣重新關上了。 鄭慧英細長的眉毛一皺,面上倒沒表露出來異樣,只是笑著以輕松的語氣詢問:“這個男同學也是配鑰匙一起照顧你的住戶之一嗎?看起來好像有些內向啊?!?/br> 何止是內向,那種陰郁的粘稠的氣質,給人一種不適感。 人的氣質是一種很奇怪的存在。 它無關外貌長相,有的人明明長得很普通,可給人的感覺就是干凈,一眼就讓人覺得很舒服。 而有的人則恰恰相反。 顯然,這個不知名的穿著某高中校服的男生,就是后者。 柔妍也莫名有些尷尬,蒼白著臉勉強笑了笑:“是、是的,是一位阿姨的兒子,今年上高三了?!?/br> 蘇晚晚知道老媽現在大概是什么想法。 高三的男生,獨自一人就能直接拿鑰匙打開柔妍家的家門習以為常地走進來,顯然平時已經習慣了。 且不說柔妍是個基本上沒有自保能力的年輕獨居女孩子,就算是個年長的女性,家里被一個年輕男性隨意出入,似乎也不太妥當。 沒多久,門又被人打開,走進來的是一位臉色不太好看的婦女。 婦女看起來很疲倦,有些蓬頭垢面邋里邋遢的,對方進來后就站在門口毫不客氣地打量著鄭慧英和蘇晚晚,仿佛在看自己家貿然入侵的外人。 氣氛微妙地僵化,不知道為什么,一向是社交小達人的鄭慧英也沒有如往常那樣主動調節氣氛,而是也硬邦邦地坐在那里。 過了半晌,婦女似乎才受不住這種僵持的冷場,語氣不怎么和善地沖柔妍說話,帶著些質問:“今天不是輪到我們家照顧你了嗎?既然有別人來,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剛才兒子回家,臉色不是很好看,婦女是家庭主婦,老公在外面有了外心,基本上不回家。兒子就是婦女生活的重心,全部的希望,自然十分看重兒子的一切,哪怕是這樣偶爾的情緒問題。 再三詢問過后,婦女才得知原來是那個短腿孤女家莫名其妙多了兩個外人,導致兒子沒有準備地直接進去后嚇了一跳,下意識逃跑后再回想起來,就滿心都是丟臉的屈辱羞愧感。 兒子已經是高三了,正是考大學的關鍵時刻,婦女一聽,哪里還坐得住,當即就氣沖沖地跑過來想要質問柔妍。 但是讓她想不到的是,打開門走進來一看,那兩個陌生人一個時髦又漂亮,一個精致又乖巧,都是讓婦女不由自主生出自慚形穢之感的同性。 這讓她滿肚子的火都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后只能往柔妍身上發泄。 冷不丁被點了名,柔妍無措地抖著手放下筷子,深深地垂下了頭,懷疑是自己沒提前安排好才搞砸了一切。 蘇晚晚看不下去了,叮了一聲放下碗筷,剛要開口懟回去,鄭慧英已經率先一步站了起來,“正好,你是崔太太吧?我看你家兒子學習任務有點重,悶頭學了一天了,連自己家都搞錯了,直接就打開柔妍家的門進來。要不是柔妍說你兒子高三,正備戰高考,我都差點想批評他這樣有失家教的行為了?!?/br> 不等崔太太吱聲,鄭慧英繼續自顧自說話:“孩子學業重,高考有多重要,我們這些當媽的都有體會。正好我家女兒才高二,上的還是住宿學校,干脆你這一天的輪班就替給我算了,你也好專心照顧你兒子。做好事是重要,可孩子的高考也很重要啊?!?/br> 說著話,就已經上前拿了崔太太手里握著還沒收起來的鑰匙,而后笑嘻嘻地推著對方往門外走。 很快,門被關上,屋里只聽到鄭慧英說起高考難考,大學難選的話,顯然崔太太也被話題轉移了注意力,沒聽到她反駁的話語。 房間里。 蘇晚晚看著依舊低頭擰著裙子的柔妍,想了想,重新拿起筷子給她夾了菜:“還沒吃飽吧?柔妍姐,你別擔心我媽照顧不好你,別看她性子跳脫,其實照顧人還是很不錯的,我就是從出生起就由她一個人照顧的。你看我現在不也長得挺好的嗎?” 新話題讓柔妍偷偷松了口氣,又好奇起新認識的阿姨meimei為什么只有她們兩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