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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可避,麥克感受著刀鋒一點點壓進rou里的痛,緊閉的雙眼落下了無助的淚水。 亨利病愈后,始終沒再提過要去大劇院玩耍,甚至連以前總喜歡聽別人描述大劇院木偶口技表演的喜好也徹底消失了。 這讓沃克夫婦很擔心。 可是不管他們怎么問,亨利始終保持沉默,對自己為什么生病,為什么會有這么大改變完全沒有一點要傾訴的意思。 若是問得緊了,他還會露出一種,很詭異,很奇怪的神態。 就好像他想說,嘴卻張不開,于是捂住嘴滿臉驚慌恐懼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望著某處不動。 可是這怎么可能? 所以只可能是孩子自己不愿意說! 多來幾次,看孩子做出這樣的神態拒絕回答問題,沃克夫婦也于心不忍,于是只能抱著亨利,一再重復事情已經過去了,他們不會再問的話。 慢慢的,亨利情況倒有所好轉。 不過這一天,亨利卻不得不對外界的事產生一些反應。 麥克失蹤了,這很可能是瑪麗·肖干的。 因為就在不久前,麥克說了讓瑪麗·肖不高興的事! 小鎮上所有人都知道,瑪麗·肖把她的木偶當作自己的孩子,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對她木偶的否定、詆毀。 埃森家族的人成群結隊,正氣勢洶洶沖向大劇院,經過亨利家外面的時候聲勢浩大,讓躲在家里始終不肯出門半步的亨利也知道了這件事。 比起其他人,亨利知道得更多。 比如說,他知道木偶比利真的有古怪。 而木偶比利是瑪麗·肖女士的得意之作,木偶比利的古怪必定也是源于瑪麗·肖。 所以,瑪麗·肖是女巫嗎?她就住在大劇院里,安琪拉還時常偷溜去她工作間看她做木偶,是不是也會被傷害? 亨利有些坐不住了。 可想到木偶比利的存在,又實在害怕極了。 雙手十指糾結在一起,骨節發白指頭發青。等到外面重新恢復了安靜,亨利再也忍不住,拉開房門拔腿就跑。 他想,只要自己跑得夠快,說不定就不會被木偶比利害死,只要他逃離大劇院重新躲回家里就好。 這段時間他也只是每次想要說出木偶比利的詭異時,才會莫名其妙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可怕東西。 可是它們也并沒有真的傷害到他。 亨利很害怕,卻跑得飛快,滿心都是想著一會兒要如何拽著小短腿安琪拉逃得更快更遠,其他的什么都沒考慮。 大劇院里,蘇晚晚難得留在家里沒去劇院,而是吃了午飯就乖乖爬上床,給自己蓋好被子,安安靜靜認認真真地睡午覺。 因為她天黑之后可是要去做大事的人。 小孩子缺覺可是會長不高的,所以她要提前睡夠時間,這樣既不影響長高,也不影響干大事。 ——可把她聰明壞了! 然而一覺醒來,外面都天黑了。蘇晚晚正納悶兒為什么家里沒人喊她,要知道每次她睡午覺,家里都會有人準時來叫醒她,免得她睡過頭了晚上精力旺盛折騰瓦萊塔先生。 雖說今天她特意叮囑過傭人晚一點叫她,可也不至于都天黑了也沒動靜啊。 狐疑地踩著拖鞋下樓,轉了一圈,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空蕩蕩的大房子里仿佛在她睡了個午覺的時間里,所有人就人間蒸發了。 然而蘇晚晚一點沒覺得害怕,只一心迷惑去了。 “爸爸?爸爸?瓦萊塔先生?” 蘇晚晚繞到廚房:“杰西阿姨?杰西~” 再看灶臺,冷鍋冷灶的,根本沒有往日燉煮著各種美味食物的樣子。 所以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蘇晚晚準備上樓換身衣服出門看看,剛走到樓梯口上了幾步臺階,身后大門口處就忽然響起一到嘶啞的聲音:“安琪拉?!?/br> 蘇晚晚回頭,一眼就看見是瑪麗·肖女士站在那里。 拍了拍胸脯,蘇晚晚嘟嘴:“是你呀瑪麗,嚇我一跳,家里都沒有人,是外面發生什么事了嗎?”說著話,就轉身準備走過去。 瑪麗·肖抽搐著臉,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沒什么,能有什么呢甜心?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來,我們現在就去?!?/br> 蘇晚晚站住腳,歪頭看她,總覺得今晚的瑪麗·肖女士有哪里不對勁。 就是那種,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對勁,可又實在說不出哪里不對勁的不對勁。 啊,自己把自己給繞暈乎了。 蘇晚晚搖搖腦袋,站在樓梯口不動了,久違的安全意識就這么突兀地冒了出來:“你為什么站在那里?還有啊,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嗎?你現在都找到我家來了,我爸爸肯定會發現的啦!” 瑪麗·肖背脊扭了扭,脖子也歪到一個讓人看了就覺得難受的角度,臉上僵硬的笑卻還固定在那里,仿佛是微笑的瞬間就被速凍定了形,“沒有別人會知道,過來,安琪拉,過來,過來跟我走,快過來” 第31章 木偶為友【8】 提問:天色黑黝黝時, 空無一人的大房子里,一個站在門口身體動作奇奇怪怪的大人,哪怕這個大人是你認識的, 突然招魂似的一個勁兒沖你喊“過來過來我帶你走”這類的話,你會真的跟著走嗎? 蘇晚晚嘆了口氣,慢慢把拖鞋脫了放在樓梯口邊上,然后對著瑪麗·肖女士聳肩攤手:“我很抱歉, 但是你真的好奇怪噢,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