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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跑幾道暗門后蘇晚晚就怕真把人甩開了留在原地迷路,幾歲的小孩兒滯留在僻靜處還是挺危險的,只能放慢了速度。 一開始是一追一跑,到后面不知不覺就成了兩個小孩子一起大劇院探險,亨利也被千變萬化的暗道機關迷得徹底忘了自己的初衷,一臉震驚滿目驚奇地跟著蘇晚晚,像個剛進城的土狗子。 七繞八繞后,一路驚起一片驚呼,兩人成功跑到了瑪麗·肖女士的工作室外。 蘇晚晚禮貌地敲了門,等到里面喊了請進,才帶著亨利一起溜溜達達走了進去:“嗨瑪麗,我和我的朋友可以來找比利玩兒嗎?” 瑪麗·肖女士一生熱衷于制作木偶,工作室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木偶或制作材料,地上還有許多木屑。此時她正坐在桌前俯身畫著木偶制作圖。 聞言,她抬頭看了眼兩個小孩子。 大老板的女兒一向有些沒頭沒腦的,此時睜著黑亮的大眼睛可可愛愛地望著她,另一個則緊張地稍稍躲在女孩兒背后。 看看女孩兒,又看看男孩兒,瑪麗·肖滿是褶皺的臉上突兀地露出個笑:“當然,當然可以,不過比利剛結束一場表演,有點累了,或許他會在跟你們玩的過程中不小心打個盹兒?” 蘇晚晚從善如流,點頭表示理解:“很抱歉現在就來打擾他,沒關系,他睡著了我也可以跟他說話,或許他睡夢中也能聽見我們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她對比利這個木偶很好奇。 不不不,好像也不是好奇,就是,有些在意,想要關注它。 反正腦子已經不好使了,蘇晚晚覺得自己應該適當地放棄理性思維,選擇相信自己的野性直覺。 瑪麗·肖女士笑了笑,抬手往旁邊的一個木箱示意。蘇晚晚點頭,帶著亨利走到木箱前打開。 比利就躺在紅絲綢鋪墊的箱子里,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木偶線明顯的嘴巴也微微張開著,露出里面空洞的嘴巴。 ——那里面是木偶師把手伸進去cao控木偶的空間。 蘇晚晚像模像樣地沖木偶比利打招呼:“嗨比利,你累了嗎?看樣子是要睡覺了,好可惜不能一起玩哎?!?/br> 又指著亨利說:“你看,這是亨利,我今天新收的小弟?!?/br> 原本有些緊張的亨利默默瞅了比自己還矮一個頭的小女孩兒,有種想要嘆氣的沖動。 好吧好吧好吧,誰叫他是大男孩兒了呢。 “你好比利,我叫亨利·沃克,很高興認識你?!?/br> 就當是陪小女孩玩扮家家吧。 兩個小孩兒你一句我一句,當真跟比利聊了起來。自己親手做的木偶孩子被真小孩兒當作朋友對待,瑪麗·肖女士總是陰郁刻薄的臉上露出幾分真實的笑意。 她坐在那里,看著兩個小孩兒,看他們鮮活的肌膚,看他們靈活的動作,看他們生機勃勃的表情神態,不知不覺看癡了。 如果她能制作出這樣的木偶,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木偶。 瑪麗·肖女士回過神來,在她那本厚厚的筆記本右上角上寫下一串字母:制作完美木偶。 玩兒了一陣,理所當然沒有得到木偶比利的任何回應。蘇晚晚帶著已經失去興趣頻頻往外張望的亨利與瑪麗·肖告別。 離開工作室的蘇晚晚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后,瑪麗·肖起身,走到木箱前蹲下,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箱子里躺著的木偶比利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照進來的光線越發黯淡時,瑪麗·肖才用沙啞的聲音刻薄地說:“比利,你真讓mama失望?!?/br> 為什么你不可以像那兩個孩子一樣靈動自然? 咔—— 木箱蓋子□□枯的手無情落下。 漆黑一片的木箱中,木偶比利的大眼睛瞳孔轉動,注視著木箱合攏的邊沿。 小孩子的一天,既無聊又飛快地結束了。 瓦萊塔先生說話算話,請亨利一起吃了可口的松餅,而后才讓自己的馬車車夫送亨利回家。 大劇院外面有橋,也有湖泊,可以乘船玩耍。 蘇晚晚目送小伙伴離開后,就看到有不少人趁著夜色泛舟湖上,點點燈光搖曳在湖面上,跟鬼火一樣飄飄忽忽,也想去玩。 可惜瓦萊塔先生表示天黑風大,小孩子應該早早回家乖乖上床睡覺。 睡覺前蘇晚晚還管不住嘴巴,跟瓦萊塔先生要了一大堆承諾。 “爸爸,我明天還可以去找木偶比利玩嗎?” “當然,我的甜心女孩兒,只要比利的mama同意?!?/br> “那我可以找亨利玩嗎?” “也可以,不過亨利也許不能每天都過來大劇院?!?/br> “那我去鎮上找他玩唄?!碧K晚晚眨巴眼,想去鎮上玩了。 孩子的思維太跳脫了,瓦萊塔先生頭疼:“可是你太小了,不能一個人去?!?/br> 看著女兒噘嘴氣鼓鼓的樣子,瓦萊塔先生認慫:“我是說,我或許最近幾天需要到鎮上去采購,到時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去?!?/br> 看女兒重新笑起來,瓦萊塔先生才松了口氣,果斷給女兒道了晚安,并附上晚安吻。 房間里安靜下來,明亮的燈光已經熄滅,只剩下一站昏黃的小燈。蘇晚晚犯困時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明明她手上多了一枚戒指,還是套在無名指這樣敏感的位置,為什么今天一天都沒人對此發表疑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