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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賈元春微微的福了福身,柔柔的開口說道:“父親請息怒。雖說長輩說話的這等時候,不應該女兒插嘴說話,但祖母生病,并非是母親的緣故。乃是金陵宗族那邊傳來消息說。留在金陵里的七祖父和八祖父,兩房人的子嗣,都被蓉哥兒給除了名字,逐出宗族。母親聽了,一時生氣,這才激動的昏厥了過去?!?/br> 賈政本來對賈元春貿然插口說話,感到十分的不高興的,只是聽了賈元春的話后,他心中的怒火瞬間的被轉移,“什么?七叔和八叔兩房被逐出宗族了?” 賈元春側頭看了王夫人一樣,這一下王夫人倒是聰明了,立刻用帶了幾分委屈的語氣說道:“可是呢。年頭的時候,周瑞照慣例到金陵那邊察覽我在那邊的莊子出息。不過因為今年的雪大,沒能及時的趕回來,便留在了那邊。誰知道,到了除夕的時候,蓉哥兒忽而就發了難。不但把七叔和八叔逐出宗族,甚至連還打殺了金明和金彩兩房的陪房。母親是聽到這個消息后這才昏厥了過去?!?/br> 一聽到這話,賈政是整個人也都不好了。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兩年前,他在寧國府里見到的賴二一家子被打殺的場面,身形抖了抖,聲音也有些發顫起來:“你是說……是說金明和金彩都已經…已經…死了?” 王夫人點了點頭。 這一下,別說是賈政了,就是賈赦整個人也變得不好起來。 雖然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金明和金彩了,不過卻也知道,這兩房和賴大一樣,都是賈母的陪房,是賈母的心腹奴才?,F如今賈蓉居然膽子這么大把金明和金彩給打殺了。這可是和先前賴二一家子的時候不一樣的。這賴二雖說是賴嬤嬤的兒子,但卻在寧國府里當差,這一家子的身契都是在賈珍的手中捏著,賈蓉打殺了,雖說是打了母親的臉面,但真是論起理來,他們這邊并不占理。 所以那個時候,母親對賈蓉才沒有半點法子的。 但現如今卻不一樣了。這金明和金彩可是母親的陪房奴才,說的難聽一些,就是母親的私房財產。賈蓉就這么一聲不吭的打殺了。這可不單單是臉面的問題了,更多的還有金明和金彩兩人,可是掌管著母親在金陵那邊的私房。 他們二人被賈蓉打殺了,這母親在金陵那邊的私產,可就毀了大半的。 也難怪母親聽到這個消息,會昏厥過去。 聽到這個消息,房間里的氣氛一陣的滯凝。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有丫鬟過來稟告,說太醫已經診過脈,過來回話了。 聽到丫鬟的稟告,賈赦和賈政,王夫人邢夫人以及賈元春,賈璉,這才陸續的走出側房,到賈母的外間而去。 “太醫,母親她怎么樣了?”賈赦開口問道。 太醫回答說道:“大老爺不必太過擔心的,老夫人只是一時氣血攻心,這才昏厥過去。只要吃上兩貼藥,好生的休息兩日的時間,便無事了?!?/br> 賈赦立刻謝過太醫,又讓丫鬟封了銀子,好生的送了出去。賈母這里也一時醒不過來的,所以在送走了太醫之后,賈政和王夫人則是交待了丫鬟好生的照顧著賈母。 “金陵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你且細細的說來?!辟Z政又開口說道。 王夫人開口說道:“我這里也不甚太清楚的。不過周瑞卻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我這就讓他過來回話?!?/br> 賈政點了點頭:“恩。叫他進來回話吧?!?/br> 王夫人自是吩咐人去叫周瑞不提。 他們夫妻兩個,一唱一和的,說的高興。 賈赦對于賈政這般主人的態度,感到十分的不滿,不過這些年來,他都已經習慣了。雖然心中不滿,但也只是撇了撇嘴角卻并沒有說話。邢夫人更是木頭一樣,坐在那里不做一聲。 倒是王夫人看了一眼賈元春,開口說道:“元兒,看著時辰,寶玉也差不多要醒了。你且回去看看吧?!?/br> 賈元春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易讓她這樣未出閣的女兒家知曉,便也順從的福了福身離開了。 賈璉也立刻開口告退。 等出了房門之后,賈璉想著剛才屋子里發生的事情,心里就是止不住的煩悶,嘴角也泛起一抹的苦笑,抬腳便去了后花園里。 “昭兒,這府里還真像是蓉哥兒所說的那樣。長不長,幼不幼的?!毕胫鴦偛刨Z政一副當家做主的表現,賈璉的心中就是一震的氣悶,心里也是一陣的不順暢,又轉念想到自己在這府里的地位心中更是難受。 昭兒看著賈璉,忍不住低聲開口說道:“二爺,其實要奴才說。蓉大爺說的一點都不差的。老太君偏愛二房,珠大爺念書有天分,寶二爺又是個老太君的心肝寶貝,這二房又是在榮禧堂里住了十多年的時間。這心怕是早就大了?!闭Z氣頓了一下,接著說:“老爺那里是指望不上了,但您卻是府里的嫡長孫,又有夫人給您留下來的一些人手。又有寧國府支持您。您何不奮手一搏。難不成,您真是想要把府里的爵位,留給二房不成?!?/br> 昭兒的這一番話,可算是說到了賈璉的心坎里去。 雖說榮國府的爵位,到了他這里,也只剩下一個三品威烈將軍的虛爵,但有總比沒有的好。他們大房才是榮國府的長子嫡孫,這府里的爵位,何該他們來繼承才是。 想到這里,賈璉本來還尚且不大堅定的心,又是堅定了兩分,良久,彈了彈自己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塵開口說道:“昭兒,走,祖母病了。我這個做孫子的。自然是床前好生的侍奉,這才是我們為人子孫該做的孝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