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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夏油杰緊接著就被反震到天沼矛上的力量狠狠地撞飛出去,喉頭腥甜,掌心一片刺痛,但他成功了。 象征著權柄的金環若是有主人絕對的意志加成,未嘗不能與天沼矛硬碰硬。但夏油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與五條悟那三年的青春記憶,自我與人性與天之御中的神□□纏抗衡,金環直白地反饋出主人的意志,脆了不少,被天沼矛一擊就得手了。 不過,麻煩的事情接下來才真正上演。 夏油杰撞進高專悟的懷里,一口血噴了出來。 好吧,之前從夏油傑那里得來的那點用于修復身體容器的力量,不僅全耗盡了,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點好轉的身體再度重傷了。 而且,這個世界的本源法則…… 原本還晴空萬丈的天空陡然暗了下來。 “轟??!” 一聲巨響,一道黑紫色的雷霆從天而降,直直向夏油杰劈來。 啊,這個世界的本源法則恨死夏油杰了。 高專悟將夏油杰用力按在懷里,霜色的眉睫下,蒼藍眼眸一片冷然。他抱著夏油杰一個瞬移,躲過了那一道蘊含著毀滅性力量的黑紫色雷霆。 “轟”的一聲巨響,劈了個空的雷霆讓整個高專地界都震了一震,震得前山的校舍教學樓紛紛開裂。而被迫接下這一下的森林,好家伙,直接出了一個深度至少千米的焦坑。要不是雷劈的位置距離天之御柱太近,cao控著雷霆的本源法則擔心波及天之御柱,祂恨不能一下轟平整個山頭。 雖然劈了個空,但烏云黑沉沉地壓在高專后山的天空,云層中紫黑色的電蛇游走,不時發出恐怖的轟隆聲,明顯透著這事兒沒完的意思。 夏油杰用力地咽下再度涌上喉頭的鮮血,心道這一下可真算是兩訖了,這傷勢他得養好一陣子了。 用力地喘出兩口氣,夏油杰扯著嗓子喊道:“夏油傑,你還不開界門!” 就開界門送他和高專悟安全離開的事情上,他和夏油傑有訂立過束縛。有這個束縛在,夏油杰才敢在祭天儀式上搞事還不怕被法則扣下暴擊。 天之御柱下,之前還僵立不動的夏油傑忽然動了。 刺進胸口的利刃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消失,連點鮮血都沒有流出。他似乎已經完全從剛才詭異的僵直狀態中恢復出來,他抬起手,猛地一揮。 “鏗”的一聲,一扇畫著紫色蓮紋的障子門憑空落下,轟然開啟。 抱著夏油杰的高專悟毫不猶豫,頂著再度劈下的紫黑色雷霆,一個瞬移,直接沖了進去。而在雷霆不依不饒地想要鉆進障子門繼續劈的時候,障子門轟然合攏,直接將雷霆擋在了門外。 “轟??!” 黑沉沉的天空再度炸響了一聲雷聲,雖然只是單純的震耳轟鳴聲,但在場眾人愣是聽出了委屈、憤怒與不甘。 對此,夏油傑只略一挑眉,冷冷地睨向天空,漠然道:“閉嘴,吵死了?!?/br> 話音未落,青色的藤蔓自天之御柱邊緣生長開來,攀附著這根直貫天地的巨柱,不斷向上,向上。綠色的蓮葉舒展,紫色的蓮花綻放,一圈一圈,密密匝匝,直接纏進了天之御柱上的裂紋中,轉眼間便融合在一起。 蓮葉與蓮花不斷填補著天之御柱上的裂紋,漸漸地,這根貫穿天地的玉柱上多了秀美典雅的蓮紋,也重新煥發了生機。 夏油傑看了一眼落在腳邊的天沼矛,平靜地移開目光。 即使失去了高天原和夜之食原的掌控權,其實也不妨礙現在的夏油傑修復天之御柱,重塑輪回。因為不管哪個夏油傑看來,高天原和夜之食原都沒有開啟的必要。日升月落,自有權能,不必有神親自執掌。 缺少了高天原和夜之食原的絕對掌控,這把天沼矛是沒辦法再舉起來了,不過,無所謂。 隨著天之御柱的修復,黑沉沉壓在天空上的烏云終于不甘地散去。 逐漸明亮的天光中,夏油傑的身體與身后的天之御柱卻一同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他偏過頭,看向站在結界外的五條悟,目光從他雪色的頭發,霜色的眉睫,蒼藍的眼眸,再落到他臉上那熟悉的,午夜夢回時才能見到的笑容,忍不住也勾起了唇角,輕輕地說道:“到現在,你要不要說點詛咒的話啊?!?/br> 五條悟近乎貪婪地看著眼前的夏油傑,從他秀雅溫潤的眉眼,深紫色的鳳眸,還有唇角勾起的熟悉笑意。只可惜換了發型,讓他不能再吐槽怪劉海兒了。 詛咒的話? 啊,當然要說了。 于是,五條悟開口,一字一頓,口齒清晰卻讓周圍的人恨不能耳朵立刻聾掉的話來。 “我愛你?!?/br>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愛更為扭曲的詛咒了。 而他,其實從很早以前就被這個詛咒纏繞,只是他的六眼看得出別人身上的問題,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病入膏肓。 夏油傑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并不意外五條悟的答案,反而抿著唇,笑容越發明亮起來。 “啊?!毕挠蛡軕艘宦?,慢慢地回答道:“我也愛你?!?/br> 這個世界,依舊讓他無法真心地笑起來。他想,他可能永遠無法愛上這個世界。 但是,有悟在的話,這個世界似乎也沒那么糟? 五條悟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來。 “所以啊,你要不要等等我?”夏油傑歪了一下頭,小聲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