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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閉上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喃喃道:“多謝解惑?!?/br> 聽說世界其他國家的詛咒完全稱不上泛濫,咒術師的實力也一般般,對比島國的情況,饒是天元多年前就不理世事,專心維持結界,也不免生出一絲質疑:天元結界的存在,到底是對是錯。曾經出于庇護之心打造的結界,是不是在他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成為了詛咒的溫床。 是否……羂索那條路,對于大島,對于世界,才是好的選擇。 現在,他從夏油傑的口中得到了世界的一點真相,不得不說,他松了口氣。 “轟——?。?!” 薨星宮外傳出轟然巨響,緊接著是夜蛾正道那一聲熟悉的咆哮。 “悟?。?!你在搞什么鬼?。?!” 這動靜都從外面傳到了薨星宮本殿里,可見聲勢之浩大。 夏油杰和高專悟同時看向一身黑色和服的夏油傑,外頭那個用瞬移趕來的五條悟明顯是沖著他來的。 “七天?!毕挠蛡軈s是看向夏油杰,輕聲道:“七天之后,我將舉行祭天儀式。到時候,你們離開?!?/br> 夏油杰面色微變,他剛想說什么,就聽到“砰”的一聲,薨星宮本殿的大門被轟開了。 顯然,一個夜蛾正道并不足以攔下五條悟。 本殿的大門被轟后,又發出一聲滯澀的“吱嘎”,大門歪七扭八地倒在了地上。 扯下了繃帶的五條悟站在殿門口,覆著霜雪的漂亮臉孔在目光觸及到夏油傑的時候才微微緩和了下來。但他沒有說話,只抿著嘴唇,一聲不吭地站在那里。 像是一只正在鬧自閉的大貓。 夏油傑同樣沒有說話,他站在天元面前,微微側頭看向五條悟,深紫色的眼眸無悲無喜。 大殿因這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死寂,這氣氛愣將慢了好幾步才沖進來,一臉抓狂的夜蛾正道給噎住了。他干巴巴地張了張嘴,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天元默默別過頭,只當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 還是夏油杰打破了這個死寂。 “悟,你的長相都沒怎么變過呢?!毕挠徒苣笾邔N虻南掳?,左右看了看,深紫色的眸子不忘往殿門口的五條悟那里瞥兩眼做對比,“娃娃臉童顏就是占便宜誒?!?/br> 高專悟掃了一眼莫名顯得可憐巴巴的五條悟,在心中哼了一聲,果然是個廢物,跟傑分開十年連撒嬌都不會了,光傻站著有個屁用。 懷揣著那么億點點優越感,高專悟毫不猶豫地說道:“那不正好,杰喜歡嘛?!?/br> “嘛……確實很喜歡呢?!?/br> “我就知道杰你最喜歡我了。啊,對了,夜蛾,借你地盤用用,我要和杰重游舊地追憶過去好好約會?!?/br> 夜蛾正道木著臉:“……” “這里可沒有你們的舊地?!蔽鍡l悟忽然開口,語氣發冷,“這里是我和傑的舊地,這里是我和傑的三年青春,有著的是我和傑的過去和記憶!” 攏在黑色袍袖下的手指倏地一顫,夏油傑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不適。 高專悟本來是想要懟回去的,但攏在手心里的那根手指忽然曲起,撓了一下他的掌心。他看了一眼夏油杰,難得大度起來。 算了,他一個有未婚夫的人,跟一只單身狗有什么好計較的。他和杰逛他們的,這個五條悟敢搗亂,他就打回去。 高專悟昂首挺胸,用力地哼了一聲,拉著夏油杰的手離開了薨星宮。 出了薨星宮,心中默默嘆氣的夏油杰忽然聽到五條悟說道:“杰,祭天儀式是什么?” “……就是祭祀啊?!毕挠徒芤崎_視線,“像是神社啊寺廟那樣的地方不是逢年過節經常舉行的嘛?!?/br> “杰……”高專悟抗議,不帶這么糊弄他的。 夏油杰長長地嘆了口氣,輕聲道:“就是向天之御柱舉行的祭祀罷了?!?/br> 關鍵是主持祭祀是誰,奉上的祭品是什么。 頓了一下,夏油杰看向高專悟,目光專注。 高專悟雙手捧臉,露出一個甜度超標的笑容來。 夏油杰失笑,抬手撓了撓高專悟的下巴,并在對方靠過來時揉了一把對方的白毛。 “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硝子怎么樣?” “好啊?!?/br> “杰,另一個傑是不是真的很討厭那家伙?”去醫務室的路上,高專悟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雖然心里哼著活該,但看著另一個五條悟那么慘……他當然不覺得自己會淪落到那個地步,但總要引以為戒嘛。 好不容易確定了關系的未婚夫,萬一哪天被他不小心氣跑了怎么辦! “怎么可能?!毕挠徒苁?,“夏油傑怎么可能會討厭五條悟?!?/br> “那他……”怎么不理五條悟,見面基本都不說話的。 夏油杰慢慢吐出一口氣,低聲道:“他只是不想騙他而已?!?/br> 高專悟:“???” 騙? 騙什么? 這一次,夏油杰沒有回答,而是瞥向高專悟。 “到底還約不約會了?” “約!當然要約!” 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多問了那么一句的高專悟立刻將凄風冷雨中的另一個自己拋到了腦后。 *** 一如夏油杰之前的評價,天元對從他身體靈魂分離出去的羂索的態度很復雜,即使知道他仗著信息不對等在咒術界攪風攪雨,不僅殺死過六眼,弄出九相圖這樣的人體試驗,還一門心思想要破壞同化儀式,天元還是選擇了放任與漠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