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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眉頭緊皺,低聲重復:“那一位?” “真是無情的殿下啊?!摈榈夭睾俸倮湫?,“他在看著您啊,一直一直看著您啊,您難道沒有察覺到嗎?真的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到嗎?何其可悲啊?!?/br> 夏油杰:“……聽上去像是個變態偷窺狂?!?/br> 灰原雄:“是啊,前輩那么受歡迎,如果每一個都要看,前輩要累死了?!?/br> “我明白了?!蔽鍡l悟突然開口,他的臉上是在夏油杰身邊時從來不會展露出來的冰冷漠然,一雙蒼藍色的眼眸仿佛結了霜雪,透著懾人的寒意。 “悟?”夏油杰擔心地看向五條悟,下一刻,他腰上一緊,猝不及防間,他向五條悟的方向踉蹌了兩步,被迫靠上了他的胸膛。旋即,他就聽到了五條悟幾乎響徹整個戰場的聲音。 “讓那藏頭露尾的家伙盡管放馬過來!杰是我的,one and only懂不懂?我一個人的,我們以后可是要結婚的關系!他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偌大戰場,仿佛因這一聲宣告而靜默了一瞬。 “啪嗒?!?/br> 這是咒具掉在了地上時發出的聲響。 卻是收到消息的咒術界眾人和花開院的陰陽師們趕到了。他們剛進入妖霧中,就聽到了這一嗓子真情實意又響亮刺耳的宣言,不由得向聲源處看去。 出身花開院家的一眾陰陽師還好,跟他們沒有切身的關系,就當看個熱鬧。但以樂巖寺嘉伸校長為首的京都咒術高專的教師學生隊伍和御三家留守的咒術師們看到這樣一幕,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尤其是出身五條家的咒術師們,要么一副天打雷劈的傻眼模樣,要么就捂住心口一副下一秒就要厥過去的慘狀。 “少、少主,您在說什么??!” 為首的五條家長老神情崩潰,他幾乎是撕心裂肺一般地大喊道:“您要跟誰結婚??!” 快告訴他,這會兒被他家少主抱在懷里的半長黑發是個女人,才不是夏油杰那個罪惡深重的男人! “吵死了?!蔽鍡l悟微微側頭,目光冰冷,被霜雪凍結的六眼宛如大夏天迎頭澆下來的一盆冰水,瞬間讓五條家的眾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醒醒,他們在想什么呢,少主說要跟那個夏油杰結婚,他們……他們難道還能阻止不成?換句話說,他們有阻止的本事嗎? 真是一個悲傷又復雜的認知。 五條家眾人驚愕悲痛的表情瞬間被凍住,他們紛紛低下頭,蔫了。 算、算了,往好里想,即使少主跟女咒術師結婚,六眼遺傳下去的可能無限趨近于零。要是遺傳下去了「無下限」,那就悲傷了,因為沒有六眼配合使用,「無下限」等于廢術式。 ……個屁啊,即使少主的后代無法傳承六眼和「無下限」,但還有五條家其他的優秀術式。哪怕只遺傳了少主的咒力量,五條家的未來就穩了。 該死,但凡咒靈cao使換個性別,御三家都可能為她打破頭。 冷漠威嚴不到三秒,五條悟就“嗷”了一聲,委屈地大喊道:“杰,你為什么打我啊?!?/br> 夏油杰冷漠臉,一拳揮出:“打你還用理由?” 五條悟:“……” “噼里啪啦!” “轟隆咔嚓!” 原本只是想要利用已知情報拖延時間的鏖地藏:“……” 萬萬沒有想到,效果居然這么好。 只是…… 獨眼高額頭的妖怪老頭目光一瞥,看著將他團團圍住的一眾咒靈妖怪,以三只特級咒靈打頭,三十來只一級圍堵,外層更有妖氣濃厚的大妖怪斷后。 完全打不過! 正是一眼看出了這懸殊的實力對比,他的那些“同僚們”正被奴良組的妖怪拖住,壓根沒空也沒有那個好心過來幫他一把,鏖地藏才沒有試圖武力突圍,而是采取了嘴遁攻擊。 雖然效果不錯,但該死的,夏油杰他一個咒靈cao使,本該遠程攻擊的式神使,他居然擅長近戰,跟五條悟打得噼里啪啦聲勢浩大,居然連叫咒靈掠陣都不用。 該死的,他怎么還不到! 心中越發焦躁的時候,一段低啞的歌聲響起:“這里是哪里的小道,這是天神的小道……” 鏖地藏此刻正站著的人行道上,一座燃著點綴著黑色畏氣的鳥居倏然出現,就落在鏖地藏的身后。而他的身前,一座座鳥居沿著臺階向上蜿蜒而去,沒入漆黑的密林。有群山的幻影出現,隱約有神社的影子。 而之前圍住了鏖地藏的妖怪和咒靈則統統消失了。 “順利出行則難以歸來哦……”拖著長長調子的聲音低啞又刺耳,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臉上纏滿了繃帶,只露出一只眼睛和滿口參差利齒的男人出現在鏖地藏的面前,懶洋洋地說道:“真是狼狽啊,鏖地藏,小生來救你了?!?/br> “切裂通路的小僧?!摈榈夭仡~頭上的那顆獨眼滴溜溜地轉了一下,“太慢了?!?/br> “小生可以特意放下了手上的游戲來救你的,鏖地藏?!焙陲L衣綁帶男不滿地說道,“因為你,小生可是壞了游戲的興致?!?/br> 切裂通路的小僧,一個剛剛誕生于相關怪談的半妖半咒靈,比起咒靈,他具備著更多妖怪的特質。所以,他一直在收集著畏。 畏,說白了就是人類對妖怪的恐懼之心,能夠轉化為妖力。收集的畏越多,妖怪的實力就能夠越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