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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咒術界勢力不小, 但妖怪的圈子基本不與咒術界重合。 妖怪不同于咒靈, 妖怪有實體,有足夠的自我認知和學習的智慧,能夠活到今天的妖怪,在普通人的社會上基本都有一個看得過眼的身份。哪怕與咒術師撞了個正著,修行咒力的咒術師們基本上都難以發現妖怪們的偽裝。 對妖氣足夠敏銳的當屬陰陽師、巫女、靈媒這些靈力修行者。 咒術界高層自然知曉妖怪們的存在,但并沒有行之有效手段來將妖怪從普通人類之中挑出來手段的, 也不愿求助于陰陽道, 索性就將妖怪劃分進假想咒靈中。見不到就算了, 見到了就用咒術師的手段祓除, 沒必要費力氣分辨兩者的不同。 而妖怪看咒術師就當成不夠敏銳的陰陽師,惹到了就往死里打,沒惹到就當不存在, 也算是相安無事。 奴良組是關東地區規模最大的妖怪組織, 奴良組歷代總大將更是有魑魅魍魎之主的稱號,對于同樣盤踞在東京的咒術師集團,自然要保證基本的了解。雖不至于能夠將臉和情報都對上,但咒術界最有名的那幾個咒術師, 他們還是知道的。 奴良滑瓢一臉古怪。 五條家和源家莫非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兩個從戰國時代一直活到現在的老家伙刷上綠漆, 搖身一變成為咒術界新秀, 這是要干什么?! 完全沒想到穿越時空這一可能的奴良滑瓢下意識提高了對五條家和源家的警戒心。 人類, 嘖,人類! 奴良滑瓢在心里念叨著人類的jian詐狡猾,舉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壓壓驚。 夏油杰才不管奴良滑瓢如何陰謀論,他欣賞著庭院中櫻吹雪的美景,喝了一口茶水,道:“奴良,你還記得緣一嗎?” 奴良滑瓢飲酒的動作一頓,他嘆了口氣,神情略有些悵惘,道:“記得,怎么不記得?!?/br> 奴良滑瓢很少有敬佩的存在,可緣一卻是其中之一。以人身站在無數妖怪異類所無法企及的高度,宛如俯瞰人間的神子。只要一想起他的日輪刀,沉寂多年的妖血都要沸騰起來。 只可惜,人類到底是人類,寥寥百年,一切歸于塵土。 及至今日,還記得緣一的,恐怕就只剩下他們這群非人類了。 唔,不對,產屋敷家和藤下道場這兩處將鬼殺隊過往編撰成歷史的家族和組織,應該也還記得緣一。不過,好好的人類,在他們描述的歷史中愣是成為了降臨人間拯救蒼生的神明,不知應該感慨他們對緣一的瘋狂崇拜,還是嗤笑他們玷污了緣一以人身抵達神明高度的偉業。 奴良滑瓢看了一眼夏油杰,他記得,緣一跟源、夏油杰倒是親近得很。 夏油杰的嘴唇貼在茶杯邊緣,紫色鳳眸彎起,透著狐貍似的狡黠:“那你還記得緣一那百年里活得怎么樣嗎?” “活得怎么樣?”奴良滑瓢疑惑地看了一眼夏油杰,旋即了然——或者說,自以為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嚯嚯地笑了兩聲,哼道:“好得很,你們醍醐源氏也好得很。你倒是不露面了,緣一可是一直兢兢業業地幫你守著源家,醍醐源氏無名劍士的大名可是響亮得很呢?!?/br> 夏油杰微微睜大眼睛。 緣一在他和悟離開后,一直守著源氏? 怔了怔,夏油杰忽然想起自己給緣一解釋他和源氏關系的時候,他當時以為緣一對時空穿越感興趣,莫非,他是在確定源氏與他之間的血緣聯系,保護源氏傳承以確保他在未來能夠降生? 一說起這件事,奴良滑瓢算是打開了話匣子,掰著手指頭跟夏油杰數緣一到底為源家做了多少事,語氣酸酸的。 能不酸嗎! 緣一可是他一直想要拉入奴良組的人。如果有緣一在,他成為魑魅魍魎之主的時間至少提前五十年。什么羽衣狐,一刀就能砍了。 沒能跟緣一喝上交杯酒,將他拉進奴良組,簡直可以列為奴良滑瓢妖生的一大遺憾。被夏油杰這么一提,奴良滑瓢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在炫耀。 噸噸噸地喝了一壇子酒,奴良滑瓢抬手示意一旁的小妖怪。 不多時,小妖怪捧著一只長匣子回來。 “喏?!迸蓟皩㈤L匣子推給夏油杰,“這東西落在我手上也有兩百年了,給你吧?!?/br> 夏油杰微微挑眉,接過匣子。 他打開匣子,目光觸及匣中之物的時候,他愣住了。 “這刀鞘……” 刀鞘純黑,鞘身筆直,長約三尺,上面鐫刻著紫藤花的花紋。 “緣一的?!毕挠徒茌p語。 “哼?!迸蓟靶表挠徒?,哼道:“源家真是的,連點東西都不好好收著?!?/br> 夏油杰倏然握緊刀鞘,沉聲道:“多謝?!?/br> 隨即,夏油杰目光下瞥,看向奴良滑瓢衰老的模樣,道:“作為交換……” 奴良滑瓢眉頭一皺,剛想說這點小事要什么交換,他就聽到對面疑似偷偷活了五百年但此刻看不出半點非人特征的黑發青年沉聲說道:“你失去的生肝和狐貍詛咒,我來處理?!?/br> “咳咳咳……”奴良滑瓢嗆酒了,因咳嗽而顫抖的手腕將杯中的酒水抖落了一大半,淅瀝瀝地淌了一地板。 “噫……”原本只是懶洋洋靠在夏油杰身上的五條悟連忙在他身上撐開「無下限」,白發六眼做嫌棄狀,“奴良,你也太不講究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