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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隨著一百多年前小試牛刀,四年前成功利用一具咒力充沛的軀體生下了那個孩子,羂索便知道,哪怕天元結界還穩定著,但封印六眼迫在眉睫。 暫時找不到獄門疆,但動動腦子,也不是沒有替代的手段。 比如這口食骨之井。 管它井底通往何處,只要不是這個世界就可以。 五條悟不是死物,沒法被食骨之井吞噬? 為了解決這個麻煩,經過一段時間實驗的羂索將幾個力量特殊的特級咒物打在祠堂下方的土地里,構建出一個可以短暫混淆食骨之井認知的陣法。 他暫時殺不了六眼,但他可以讓食骨之井誤以為他是死物。 當然,五條悟有六眼在,他未必會被他那點隱藏手段騙到,可要是有一個認識的人當誘餌呢? 其實,以著六眼和咒靈cao使之間的感情,用咒靈cao使當誘餌再合適不過。但他實在眼饞「咒靈cao術」,他原本暫時沒有拿他當誘餌的打算。 他準備的誘餌是灰原雄。 羂索的眾多合作者中,有一個妖怪跟黃泉有點關系。他能夠從黃泉偷靈魂出來,灰原雄這個據說跟五條悟關系不錯的學弟就成了目前唯一的選擇。 可惜了,天內理子的靈魂并不在黃泉,不然,拿她來當誘餌說不定也有奇效。 誰能想到,夏油杰居然先五條悟一步來到了日暮神社,踩進了陷阱里。 計劃算是成功了,食骨之井將六眼和咒靈cao使一同坑了進去,但他也失去了奪取咒靈cao使身體的可能。 第30章 思考人生第30天 一時之間, 羂索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惆悵,表情有說不出的惡心。 然而,下一秒, 羂索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慢慢地轉過頭, 不敢置信地看向穿著黑風衣的男人:“你……” “噗!” 鮮血四濺。 羂索的身體上迸開幾十道血線, 血rou沿著那一條條血線緩緩滑落, 只一個眨眼, 他就從一個完整的人類變成了一堆大小形狀一模一樣的rou塊。 一堆rou塊之中,被削去了一大塊腦殼, 里面的腦子都露了出來。而足以讓普通人頭皮麻煩驚聲尖叫的是, 這人的腦子上竟然長著一張嘴巴。 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不甘的聲音:“束……縛……” 既然是合作者, 羂索和這個男人怎么可能沒簽訂束縛。有束縛在, 他居然還肆無忌憚地攻擊他,難道他就不怕束縛反噬嗎? “這只是一個小教訓而已?!蹦腥司痈吲R下地看著那一堆碎rou,眸光冰冷, “再將殿下牽扯進這種事情來, 殺了你?!?/br> “可惡……荒川你……” 將羂索不甘的聲音扔在身后,男人自顧自地穿過人群,一路來到神社外的盤山道前。 一輛高檔轎車停在路口, 見男人到來,司機立刻下車, 躬身行禮,尊敬地道:“荒川干部?!?/br> “回去?!?/br> “是!” 車窗搖下,風衣男人從煙盒中咬出一根香煙, 點燃。 裊裊的煙霧中, 男人瞥向逐漸隱沒在林間的神社, 他叼著煙,嗤笑一聲。 拿殿下當了誘餌,還敢偷偷覬覦殿下的人類身體,才活了一千來年,那家伙的膽子倒是不小。 不過,六眼的存在確實很討厭。這么多年以來,殿下只對他另眼相看。這份特殊,實在是刺眼。 男人沉下臉,用指腹摁滅香煙。 區區一個人類罷了。 *** 五百年前,永正四年十一月十五,繼國山城。 客居繼國家的第三天,夏油杰用一只會撒嬌賣萌的貓又成功見到繼國夫人并刷爆了她的好感。 夏油杰跪坐在緣側旁的榻榻米上,眉眼含笑,淺啜著杯中的陳茶。而被丈夫幽禁多年的繼國夫人面帶病容,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趴在她膝蓋上的黑色幼貓,眉目舒展,心情是rou眼可見得愉悅。 不是夏油杰吹噓,而是他從小到大都很受到各個年齡段女性的青睞。只要沒有五條悟在身邊,他就能夠對女性打出特攻。 至于為什么五條悟的存在能夠抵消掉他對女性的特殊魅力……誰知道呢,反正不是夏油杰的鍋。 夏油杰理直氣壯地想道。 其實,在這樣一個時代,夏油杰一個外男坐在這里,與繼國家的主母面對面地交談其實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情。夏油杰自己當然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但他考慮到繼國夫人的出身和目前的艱難處境,所以才派來貓又來這里碰瓷,然后以找貓為借口見見這位夫人。 當然,夏油杰與繼國夫人的會面,只要夏油杰不想就絕不會被繼國家主知曉。 夏油杰對繼國夫人的好感度蠻高的。 跟普通卻過分自信傲慢的繼國家主不同,繼國夫人是一個看似柔弱卻無比堅強的女人。在這樣的時代里,她敢于違抗丈夫的意愿,保護緣一,甘心日復一日地過著宛如仆從的生活,這份心性著實難得。 夏油杰和繼國夫人相對而坐,輕松愉快地聊著天。他們只有一半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另一半則放在院子里正抬著手摸著空氣的緣一身上。 在身為普通人的繼國夫人看來,前兩天終于能夠說話的緣一正在摸空氣,但她愿意相信,這孩子的眼中有一個特殊的世界,一如源家殿下曾跟她解釋的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