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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獻上最純凈咒力的‘神樂舞’將會是儀式的核心。這也是我為什么問御三家還有多少人能勝任此職?!?/br> 禪院惠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這么好找。就算把宗家的女孩全挑出來,其中也不一定有人能擔任得起圣物的開光儀式,那種神樂舞可和這場不一樣?!?/br> “獻上神樂舞的少女,需要擁有絕對純凈的咒力,龐大到足以揮霍的咒力量,持續穩定的咒力輸出,才能勉強供得起圣物的汲取吧?!倍U院惠的聲音略有無力,“前兩個條件就能篩掉一大半的人了?!?/br> 真當天才是路邊的大白菜那么好撿? “唔……” 他們的交談無疾而終,隨著禪院櫻最后一個點足,優美的舞姿定格在落幕的那一剎,手中神楽鈴微微搖動,空靈脆響逐漸消弭于風中。 一舞結束,昭示著新年祭典也迎來了終點。 阿音意猶未盡,她回過身來,臉上掛著最燦爛的笑容,“五條閣下,禪院……咦?你們在看什么?” 她這時候,才注意到了面前二人的氣場和所有人格格不入,好像其他人都沉醉于這場華美舞蹈時,唯有他們倆人清醒地佇立在一旁,氣定神閑,游離于世人之外。 女性的直覺是敏銳的,然而不論阿音如何懷疑,在五條悟和禪院惠都對之前的交談絕口不提的情形下,她也只能作罷,任由那一絲疑惑在心湖上一點即過,只留下淡淡的漣漪。 “阿音,我們走吧?!?/br> 阿音歪了歪頭,“好?!?/br> ……… 在第二天,阿音就被忽然造訪的五條家來使攜帶的消息砸得暈頭轉向。 “什么,我就要走了?這么快的嗎?” 阿音忍不住再三確認,那名拘謹的使者仍舊回答道:“是的,家主大人遣我來提醒您。后日早晨便是啟程的時機,請阿音小姐盡快做好準備?!?/br> 直到送走了五條家來使,阿音還有點緩不過神來。 不,倒不是她不愿意,畢竟答應過的。 她只是沒料想到這個時候來得這么早,尋找圣物……根據五條閣下和禪院閣下的描述,阿音稍一聯想,就能得出“這會是一場漫長的旅途”這個結論。 要離開這么久,她也就罷了,五條閣下都不用處理族內公務,安排好后續工作的嗎? 據她所知家主都是大忙人,五條悟這一副兩袖清風事不關己,隨時都能出發的姿態,著實震撼到阿音了。 出發的時間是后日清晨,五條悟還特意知會了她,在他們之前碰面的那條街道上會合。 未免有些倉促,還好阿音平日就是個閑人,事情不怎么多。 阿音一刻不敢耽擱,立即動身去找了禪院甚一,和他說了這件事。 彼時,禪院甚一還在訓練場地,正值日上三竿,他額角大滴汗水落下,胸腔一起一伏,急促的呼吸昭示了少年訓練的強度。 他一直是往死里逼迫自己,也不顧會不會給自己身體帶來負荷。直到最近阿音接手了他的監督工作,禪院甚一才收斂了些許。 見到阿音的身影出現在場地外,黑發少年微不可察地眼眸一亮,卻又馬上扭頭,故作淡定地打了聲招呼:“你來了?!?/br> “嗯?!卑⒁糇呱锨叭?,掏出一副手帕,給禪院甚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她又遞過去一個裝水的竹筒,“休息一會吧?!?/br> 禪院甚一接過,卻并沒有急著補充水分。 少年表面看上去粗莽,認識他的人就知道他心思細膩異于常人,地位低下,從小摸爬打滾求生存的人往往越會察言觀色,而阿音又是個什么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主。 禪院甚一干脆把竹筒往身旁一擱,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態:“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聽完了阿音的來意,禪院甚一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你要走了?”少年猛地拽緊她的胳膊,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像是不可置信的質詢,“族內大比的時候也不回來?你不是說好的,要看著我擊敗所有曾經嘲笑我的人……” 聲聲質問,仿佛遭遇了身心欺騙的受害者對上了莫得感情的女海王。 “又不是不回來了……”聲音細弱,阿音又心虛又無辜,“我相信即使我不在場,你也能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而且還有禪院閣下看著呢,他會告訴我結果的。你也可以把他當成我的第二雙眼睛?!?/br> 聞言,禪院甚一的面部表情扭曲了一秒,他的目光釘在她的臉上,看出了心虛,看出了煩惱,唯獨沒看出有半分動搖。 他知道自己勸說也是無用的了,便自討沒趣地松開了手,一霎那,連訓練的興致都消弭了大半:“那家伙知道你要走了嗎?” 禪院甚一很少稱呼家主,一旦他用“那個人”、“那家伙”指代,基本就是指一個人。 阿音頷首:“他是最早知道的?!?/br> “……他也不來送你?”黑發少年還是沒忍住抱怨了一句。 “禪院閣下很忙啦,擠不出時間也是情有可原?!卑⒁魩е鴰追趾眯?,說道。 這孩子,真是對禪院閣下的積怨已久啊。 “哦?!?/br> 禪院甚一咕嚕嚕地灌下一大半的水,末了他擦擦嘴角的水漬,頭也不回地重新走回訓練場地,對阿音揮了揮手。 “那我也不送了,你慢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