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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是不大相信這個。但架不住御三家的一些老頭子們,簡直是把“尋找圣物”當作了畢生的追求,甚至天皇陛下都有意無意地暗示此物,讓我們盡快將其尋回。 我本人是消極怠工主義者,直到不久之前,一位不知姓名的咒術師傳回了它的消息,消息精準到連封印“圣物”的地點都在地圖上標明了。 很可疑對不對,但把這明晃晃的誘餌擺在前面,御三家的人又不可能放過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即使是陽謀陷阱也要闖一闖。 所以這個爛攤子就到我頭上來了。 唉沒辦法,誰讓我是最強的五條悟呢,只有我出馬他們才放心,這也是最強的苦惱啊?!?/br> 阿音:“……” 這時候都不忘記浪費筆墨自夸一句,不愧是你。 她接著往下閱讀。 【“圣物”牽扯到太多繁復糾雜的陣營勢力,御三家家主的身份過于敏感,光我一個人去,總會遇到些絆腳的麻煩。偏偏偌大的御三家,我能信得過的,只有那么寥寥數人。 所以阿音,我想邀請你和我同行。 阿音和我不同,你才來咒術界不久。除了“禪院家的式神”這個頭銜外,基本稱得上身世清白,無牽無掛。 而且阿音算是代表了禪院家的勢力,和我同去的話,就多了一分牽制的味道,也能堵住某些老家伙的嘴吧?!?/br> 看到這里,阿音的眼眸里浮上了淡淡的疑惑。 五條閣下最后給出的理由,略有一點牽強。 如果說五條閣下是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拉一個同伴避嫌,那他為什么不選擇禪院閣下? 不論是身份、實力,還是信賴程度而言,禪院惠都是最佳的選擇吧? 阿音在信箋的末尾處,終于找到了五條悟給出的寥寥幾筆的解釋。 【對了阿音,這封信箋最好不要讓禪院閣下見到,也別讓他知道你要和我一起去尋找“圣物”。這件事涉及到禪院閣下的過去……】 阿音心無旁騖地閱覽信紙,她太過入神,以至于對周邊環境的警惕稍稍下降。 一只手從上方探來,抽走了她的信箋,伴隨著一聲含笑的男性嗓音:“喊你好多遍了??词裁茨?,這么入迷?” 禪院惠狀似無意地往信箋上掃了一眼。 阿音被嚇得心臟驟停! 她猛地一竄三尺高,忙撲過去按住他的手,訕訕笑著,擋住了禪院惠的視線:“不好意思,我沒聽見……禪院閣下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她眼神誠懇地直視著他,雙手卻悄咪咪地摸過去,想取走他手里的信箋。 “五分鐘之前?!?/br> 阿音的這點小動作哪里瞞得過他的眼睛,禪院惠微微揚眉,笑意在眼底稍縱即逝,他故意抬起手,是一個阿音夠不到的高度。 “阿音都對我有小秘密了?!惫首鬟z憾地嘆了口氣,禪院惠的眉宇間染上了微小的哀傷,“雖然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但我還以為我們關系親密、無話不談……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br> 說著,他便又朝信紙上看去,只是一眼,他便認出了那熟悉的字跡。 禪院惠遲疑地:“……五條?” 他蹙著眉,將目光轉向了阿音。 阿音:草!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禪院:失策了。 禪院:我還以為是家族里一些看上了阿音的小蝦米……沒想到是最麻煩的那個競爭對手,嘖。 五條:都讓阿音住你隔壁了還不滿足?我和阿音的獨處你也要來打擾嗎,你個無處不在的電燈泡。 禪院:原話奉還,謝謝。 阿音:重點是這個嗎!我快要嚇死了啊五條閣下!你不是說別讓禪院閣下看到這封信嗎,我該怎么辦啊救命??! 五條:哦沒事,我就提醒一句,是阿音的話問題不大。 五條:反正他舍不得對你怎么樣,心軟得很。 第37章 這是私欲 初冬的瓢潑大雨忽如其來,?淅淅瀝瀝的雨點濺在園林的池塘里,驚起—尾游魚,雨幕撥動了嘈雜的音弦,?那偏隅—屋內的人聲也沒入其中,?尋不見,?聽不著。 陰雨忽降,?寒潮更甚。 禪院惠合起了窗扇,將—縷溫暖留在了室內,?他轉而看著蒲團上低垂頭顱的白發少女,像是在靜靜地組織著措辭,不知從何處開口為好。 “……就我個人而言?!倍U院惠的嗓音打破了室內的沉寂,?他甫—出聲,便引得阿音悄悄抬眸偷看,“我是不希望阿音去的?!?/br> 先前誰都沒料到禪院惠的突然造訪,?當場抓獲了五條“偷渡”的那封信箋。 阿音不愿對他撒謊,?瞞也瞞不住,便乖乖地同禪院惠實話實說了。 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禪院惠便始終緘默不語,?出神地看著窗外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天際倏爾劃過電閃雷鳴,?驟亮的電光入侵屋內,慘淡昏暗的光打在屋內—角,?黑發青年的下頜似也被映出了青白的色彩,唇瓣緊抿,繃直為—條線。 停澀的大腦開始緩慢轉動,從記憶的內里剜出那—塊血rou,即便過去這么多年,?他也早已從懵懂無知的孩童成長為通曉世事的家主,那道蒙罩了灰霾的傷已然結痂,唯獨當年那深入靈魂的無力感,從未褪去、不可抹消。 自那以后,基本沒有人會在他面前提及“圣物”—詞。 --